“或許是其他擁有權限的人也不一定。”男人勾起唇角,眼眸深邃。
“你……難不成你已經知道項鏈是被誰拿走了?”夏諾試探性地問道。
但既然如此,他們來參加這個宴會還有什麼意義呢?為什麼他不直接找出小偷?
男人笑而不語。
……
“夫人現在的情況如何?”公爵站在床前,向著醫生詢問道。
他的麵色是非常不健康的蒼白,相比起躺在床上臉色紅潤的公爵夫人,很難判斷出生病的到底是哪一個。
醫生搖了搖頭:“我已經檢查過了,夫人的身上並沒有外傷,也沒有遭受魔法攻擊的痕跡,目前還無法得知她昏倒的原因,”
公爵皺起眉,對著站在一旁的仆人說道:“你來複述一下當時的場景。”
“是。”仆人點了點頭,開始回憶起來,“……在場的所有賓客都目睹了這一幕――當時夫人尖叫了一聲,好像受到了攻擊一樣,叫聲非常痛苦。但事實上,除了我和門口的侍衛,並沒有其他人靠近。”
仆人的描述非常細致:“夫人拽著自己的頭發,大喊‘好疼’、‘把火撲滅’、“燒死我了”……然而她的身上也沒有出現任何火焰,喊完之後,她就仿佛承受不住痛苦一樣,直接倒在了地上。”
“唔……”醫生聽了仆人的話沉吟了一會兒,“聽你的描述,公爵夫人的狀況,仿佛是中了詛咒,這樣一切都能說的通了。”
“詛咒直接作用於靈魂,所以並不會造成什麼外傷。但是毫發無損地外表下,靈魂卻是受到了重創,這可比一般的受傷更加嚴重。”
“如果真是中了詛咒,該如何解除?”公爵問道。
“這……”醫生遲疑了片刻,搖了搖頭,“恕我無能為力,一般來說,也隻有種下詛咒的那個人,才能把詛咒解開。公爵大人不如去尋找一下真正的行凶者是誰吧。”
公爵聞言挑了挑眉,要說現成的懷疑對象,那不會是彆人,自然就是在門口與公爵夫人發生衝突的人魚了。
更彆提仆人的描述裡,他說的那句一聽就有問題,仿佛威脅一般的話語,說起嫌疑人,那就隻有他了。
然而沒有確切的證據,就無法給男人定罪。更彆提他神鬼莫測一般的手段,如果得罪了他,也被他詛咒一次怎麼辦?
看到公爵夫人的慘狀,可沒有人願意輕易嘗試。
公爵此時的表現十分冷漠,他像是走個過場一樣,詢問完公爵夫人的病情就像是完成了任務一樣,自動忽略了醫生的話,轉身對著管家說道:“你去調查一下。”
然後他便打算離開。
也不能怪他態度冷漠,他跟公爵夫人本來也沒什麼感情。
像所有典型的政治性聯姻的夫妻一樣,兩人平時互不乾涉,各玩各的,所以這時候也不能指望他有什麼真情實感。
管家點了點頭,麵上露出了一絲苦笑,接下了這個艱巨的任務,
房間外通過偷聽了解到事情始末的狄靈抿了抿唇,趕在公爵出現之前離開了。
……
雖然沒有公爵夫人,宴會還是十分熱鬨,客人們參加了許多次宴會,早就學會了自己找樂子,如今聊天的聊天,吃東西的吃東西,也有人早就跑到了二樓陽台上,占據了最佳地點看風景。
夏諾興致勃勃地觀察著他們,發現了許多有趣的事情。
之前也說過了,這是一場變裝舞會,其他的客人們雖然不會像人魚那樣,直接轉換了自己的性彆,但也都穿上了異性的服裝,認真做了一番準備。
一般來說,如果不是特殊情況,一般女性穿起男裝來,並不會顯得太過難看,而男性卻不一樣。
到目前為止,夏諾已經發現了許多個生得五大三粗,卻偏偏要打扮成嬌俏少女的壯漢了。
不僅個個都像花蝴蝶一樣,穿著各式粉嫩顏色的衣裙,還要硬把自己塞進緊繃繃的禮服群裡,壯實的肌肉都要把裙子撐裂了。
還彆說,沒過多久,夏諾還真的看到一個把裙子撐裂的。
“嗤”地一聲,鵝黃色的裙子從側邊裂開,露出了這位肌肉壯漢毛絨絨的大腿。
肌肉壯漢是一個老虎獸人,性格大大咧咧,當眾出醜也不過是嘿嘿一笑,大家也是抱以善意的一笑。
夏諾的目光卻是集中在了獸人頭頂半圓形的耳朵上,它們隨著獸人的笑聲一抖一抖,看起來很想讓人上手摸一摸。
“你在看什麼呢,長安?”男人的聲音在夏諾的耳邊響起。
剛才他聲稱有事離開了片刻,大概離開了五分鐘,一回來,就看到少年正盯著一個老虎獸人看,目光還無比專注。
“你喜歡他身上的肌肉嗎?”他顯然是會錯了意。
男人的聲音涼颼颼的,夏諾敏銳地察覺到了一絲危險,連忙搖頭:“不不不,我是在看他的耳朵。”
男人看了獸人的耳朵一眼,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他沒有再多說什麼,夏諾卻漸漸生出了一種不詳的預感。
他感覺男人的目光時不時在他的頭頂逡巡,連忙警覺地捂住了頭頂:“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不是想要跟他一樣的耳朵!”
“這樣嗎?”男人仿佛頗為遺憾地說道。
他有些可惜地想著,如果那對耳朵生在少年的頭頂上,一定會更加可愛吧?想象著生著獸耳的少年撲進他懷裡撒嬌的場景,男人的周身不由得泄露出了一絲變態的氣息。
他這副模樣,很難不讓人聯想到他之前是在打什麼糟糕的主意。
逃過了一劫的夏諾鬆了一口氣,他移開了視線,不敢再關注那個獸人,卻因此看到了一個無比眼熟的身影。
那不是那天他們在蜘蛛小姐的裁縫鋪那裡遇到的那個玩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