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他說,其他人也能看的出來。他身上的傷口確實都是自己造成的。
安承雅雖然在安家不受重視,但大小是個主子,安老爺子管的嚴,仆人敢偷偷怠慢他,卻不敢在他身上弄出這麼多傷口來。
“……”安老爺子沉默了一會兒,長歎了一口氣,“是我之前太忽視他了。”
陸天師點了點頭,從周圍人的表現裡,他也能大致得了解這位三少爺的情況了:“長期被忽視,確實會出現這樣的心理問題。可能是偶然一次,他發現受傷便會博得大家的關注,便一發不可收拾了。”
“不過真正的誘因,還是我手裡的這個東西。”他舉起了手中的護身符。
安老爺子眼神一凝,他雖然沒有完全相信這個說法,但是剛才那一幕還是引起了他心裡的懷疑。
但是……這是為什麼呢?他跟巫祝一向合作愉快,他想不出她要害他的理由來。
猶豫了一下,他從懷裡掏出了護身符:“大師,您看看我這個有沒有問題呢?”
陸天師再次打開,裡麵還是一模一樣的一團烏發:“一樣的。這東西上攜帶的怨氣深重,長期佩戴可能會影響人的心智,讓佩戴者做出不理智的舉動。”
“還有其他的麼?都交給我處理了吧?”他問道。
青年這時走上前來:“剩下的還有三個,都在這裡了。”
安承博有些複雜地看了他一眼,低聲喚了一句:“小弟……”
說起來,他當年離開家,一部分也是因為他呢。
“二哥。”青年落落大方地回應道。
這麼一看,他就跟安承博記憶裡被寵壞的小孩兒截然不同了。
這時候陸天師與安老爺子談話還在繼續,陸天師義正言辭地說道:“用此等邪物害人,是我道中人不能容許的。請務必告訴我是誰將它們製作出來的。”
“……此人是我家養的一位巫祝。”安老爺子眉頭緊皺,沒怎麼猶豫便說了出來。他也想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陸天師是個天生的行動派,立刻就要去找那位巫祝。
安老爺子跟安承博自然是要跟去的。
“我就不過去了。”青年微笑著拒絕,“就算我去了,恐怕也幫不上什麼忙。”
確實,他不搗亂就不錯了。
不過這個天師的出現,真是個意外之喜。有他在,他就不必親手處理那個巫祝了。
從他在護身符上動手腳就預料到有這麼一天,沒想到這一天來的如此之快。
他沒去,長安也留了下來。
沒有目睹現場,後續還是從仆人的嘴裡聽說的。
聽他說,兩人甫一照麵,天師就把巫祝給製服了,然後從她的房間裡搜出了許多害人的邪物,都被他一把火給燒了。
最後陸天師如何處置巫祝,沒人知道,不過從此之後,安家再也看不到那個披黑袍的女人了。
……
中元節要到了。
安家老早就開始忙碌了起來,紮河燈,疊紙錠,準備祭祖的一應事項。
安家是個傳統的大家族,這些東西雖然可以從市麵上買到,但還是自己做的比較有誠意一些。
負責采買的夥計帶回了一個消息:“最近外麵生病的人太多了!醫館都人滿為患了!”
江漫豎起了耳朵,他最近也發現了,不隻是外麵,安家生病的人其實也不少。
這種疾病好像還帶有傳染性,一個病了,很快就能傳染下一個,安家生病的下人都被隔離起來了。
江漫冷眼看著這一切,心裡生出了一種不妙的預感。
他總覺得,這並不是天災,而是有人在背後搞鬼。
不僅是人,河裡的魚也開始大規模地死亡,原本還算清澈的河麵上,一眼看過去全是翻著白肚皮的死魚。
公館的池塘裡也出現了這種情況,仆人將死去的錦鯉打撈上來,以免汙染了池水。
一條條死去的錦鯉陳列在池塘邊,看上去有點驚悚。
一個路過的仆人沒注意,一腳踩了過來,恰好踩中了一條錦鯉的肚子,那條錦鯉魚口一張,從中噴出了一個圓潤的物體。
“咦?”仆人撿起了那個東西,“這不是小少奶奶那天拿在手裡的……珍珠?”
他不知道這是什麼,隻能胡亂稱呼了一下。
他沒有多想,把它衝洗乾淨之後順手就交給了青年。
“長安的東西?”青年將它拿在手裡,也有些疑惑。
他好像從來沒有在少年的身上看到過它。
作者有話要說: 這件事告訴我們,不要隨手亂扔東西,因為你不知道它會以何種方式重新回到你手裡。
以及黑白貓小天使,你太厲害了吧,大部分都猜中了,給小天使送上我的膝蓋(不要客氣拿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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