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又有誰有這個心情去喝茶,這些人心中都抱著警惕之意,雖然覺得懸山不可能會使用如此下作的下毒手段來算計他們,但那個楚無青卻是有可能的。
在眾人的心中楚無青的形象因為各種原因,基本上都是個形容極其不堪的如同爐鼎一般的人,相貌豔麗庸俗如妓子,不知道使用了何種手段居然與懸山搭上關係,簡直讓人可恨。
所以當楚無青從裡間出來的時候,眾人一下子都沒能反應過來。
他們無法認出,眼前這個讓人驚豔,氣度非凡,渾身上下充滿著貴氣的美貌青年居然就是那傳說中的楚無青。
他們甚至去聯想,這必然是那楚無青的男寵,被那楚無青所強取豪奪。這樣氣度尊貴,飄逸出塵的人,怎麼可能是那個楚無青呢。
但事與願違,當楚無青開口之後,便擊碎了眾人心中的幻想。
楚無青連寒暄都懶得,直接開門見山,“諸如如今聚集在此,想必心中都已經有所決斷。我仙靈門不收有二心之人,諸位曾經都明裡暗裡對我仙靈門不利,想讓我消除疑慮,便種下禁製吧。如此,我仙靈門也必不會虧待諸位。”
眾人當即詫異起來,在這樣的時候就算楚無青的模樣再美好,在眾人心中都凶神惡煞起來。
畢竟禁製這可不是什麼開玩笑的事情,甚至有人開始懷疑起來,是否懸山有變,出了什麼問題?
否則以懸山修為,何需要動用禁製,隻要他們膽敢有一點異心,懸山一指便可消滅。
淩陽門就是讓所有人心懼臣服的下場!
並且,眾人認為最不滿的肯定就是原本乃是第一門派的清靈宗和位高權重的清靈老祖。
從來,在這個世界都是清靈宗老祖說一不二,乾坤獨斷,可現在竟然要被一個黃口小兒種下禁製,奇恥大辱。
清靈宗老祖坐在首位,聽到這樣的話語,臉上的神色沒有絲毫的變化。
但眾人心中卻已經認定,清靈宗老祖必定會出聲違抗,與他們這些後輩不同,清靈宗老祖當年可是與懸山同輩論交之人。
既然是同輩論交,那便是老祖紆尊降貴,哪怕是懸山的師尊看到老祖都要恭恭敬敬地叫上一聲,“老祖道體安好。”
楚無青竟然敢說出這種話,真是活膩了。
“我不相信懸山尊者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一人開口道。
“你是懷疑懸山尊者?”楚無青冷冷的看了過去。
“我不懷疑懸山尊者。”那人一副嗤之以鼻的模樣,“隻是不能信服像是你這樣的晚輩,我要見懸山尊者。”
“所以你們這些人過來是來挑釁的?”
楚無青神情冷淡,心中卻是知道眼下的情況對他並不是最好的,畢竟懸山在結成元嬰之後,就要被這個小世界排斥出去了。而懸山如今勉強留在小世界中,卻是不能動彈,隻能靠著閉關維持籠罩整個門派的威壓,今日一過,便會徹底離開。
氣氛一時間僵持下來,隨即另一人連忙開口打圓場,看似溫和,說出的話卻,“楚道友,我們隻是想要見懸山尊者罷了,畢竟禁製這可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見到懸山尊者,我們一定恭恭敬敬地讓您給我們下禁製。”
“你們說要見,就能見?”楚無青冷冷的看了過去。
“你這樣藏著掖著,是不是心裡有鬼!”一個急脾氣的人已經忍不住開口了,“懸山尊者就算是閉關,現在難道就沒有一點點的時間嗎?”
眾人一邊說著,一邊心想那清靈老祖怎麼還一副無動於衷的模樣,這可是和他關係最要緊的事情了吧,清靈派的威嚴可是都被人踩在腳底下了。
他們喊得厲害,可實際上並不敢自己出頭去挑釁懸山的威嚴,雖然懸山極有可能出現問題。
但隻要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沒有,他們便是把自己的命給交代在了這裡,能夠好不容易修成金丹者,誰不惜命。
沒有人敢去賭這萬分之一。
就在眾人僵持不下之時,清靈老祖欣然站了出來。
他神色莊嚴肅穆,似乎就要說出什麼驚天動地之語。
眾門派之人紛紛鬆了口氣,他們的命終於不要懸掛在腰上了。
畢竟對於懸山是否真的出現了問題,他們還是有所顧慮,萬一懸山沒事,他們就是下一個淩陽門。
想起淩陽門那樣一個大門派,不過是得罪了原本已沒什麼人,幾乎就要淪落成小門派的仙靈派,居然就慘遭滅門,他們心中就是一寒。
自己的命丟了也就罷了,若是門派因此滅門,他們就是千古罪人。
而造成了這樣原因的人,顯然正是站在那邊的楚無青。
若沒有他,滅門的就要換成仙靈門了。
清靈門的老祖兩步上前,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卻在下一刻,恭敬地對楚無青行禮,“無青大人,老朽願意被種下禁製。”
他等的便是這一刻,懸山可能出了問題他早就已經料到,否則楚無青何至於對會見眾門派一拖再拖。
這種問題絕對不可能是出在修為上,否則懸山絕對不會散出威壓給楚無青撐場,極有可能是懸山修為已到要離開這方世界了。
沒了懸山正好有他的展現舞台,說不定自己也能夠突破成元嬰了。
他的陰陽劍道,亦是大道之一,自己更在金丹多年,厚積薄發,必定能躍然懸山之上。
“哦?”楚無青自己心中都有一絲詫異,沒想到之前那樣囂張無比的清靈老祖竟是這幅態度,他不禁玩味的開口,“清靈老祖,你竟這樣就願意被下禁製,不擔心我動什麼手腳嗎?”
說這話的時候,他還掃視那邊的一排人,眾人心中不禁七上八下,懷疑自己莫非真的是想太多了。
清靈門老祖本來還在糾結沒有讓自己出場替楚無青表忠心的機會,現在又怎麼會放過,態度越發謙卑,就如楚無青的仆人一般。
“老朽怎麼敢質疑您呢?”清靈門老祖一副恨不得做楚無青奴仆的態度,“您的意誌就是老朽的意誌,無論有沒有懸山尊者在,老朽都畢竟聽從,老朽要追隨的並非懸山尊者,而是您。”
清靈宗老祖一番話說得如此不要臉,連楚無青都心中一驚,這樣的清靈宗老祖哪還有之前的半分淡然,仙風傲骨,高高在上。
幾乎要讓人懷疑他是被人奪舍了。
楚無青淡淡道,“可,老祖您修為高深,怎能做晚輩奴仆,就做我仙靈門大長老吧。”
其他人本來都想著這位前修真界第一人帶頭出聲,肯定是因為不願意居於人下的,結果他居然如此不要臉,對楚無青的態度更是讓眾人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眼前這個恨不得跪下舔楚無青鞋子的人,真的是過去在他們麵前無比傲慢的那個清靈門老祖嗎。
要不是對方的修為和威壓還在,他們幾乎要以為眼前不過是個易容成清靈門老祖的人了。
但這樣的一幕卻是恰好證明了楚無青在這裡的地位,清靈門老祖這幅模樣,更是讓眾人開始猜測,楚無青是否是懸山的私生子之類的,雖然懸山看上去十分年輕,但仔細想想,他怎麼看都是有百八十個私生子也不過分的年齡了。
所以困於金丹多年的清靈宗老祖才說出這樣一番話,為了討好楚無青,間接討好懸山,連臉都不要了。
是了,無論懸山是否出了問題,他都是這五千年來唯一成就元嬰者,不成元嬰,他們又不像清靈宗老祖那般修為通天,四百年歲壽一過,便不得不迎接死亡。
不成元嬰,哪敢稱仙。
清靈宗老祖果然人老成精,遠比他們想的透徹,都是他們成全了清靈宗老祖,懸山與他本來就有私交,如此又怎麼可能傳道他們這些挑釁楚無青的人。
這樣一來,楚無青說的話看來也是不得不從了,就算他不算什麼,眾人也得忌憚他身後的懸山尊者啊,更何況楚無青本人就是如此張揚跋扈難以對付的類型。
原本那些想要挑釁之人立馬偃旗息鼓,一副老老實實的模樣,甚至之前那第一個出聲的人,因為怕被楚無青記恨而第一個跑出來,恭敬道:“無青大人,我第一個願意被下禁製。”
看他這樣,哪裡有之前那副囂張的模樣。
“哦,看來你的覺悟不錯。”楚無青點了點頭,“可不像是其他人啊……”
其他人簡直恨上了那個說話的人,覺得那人見風使舵的速度也太快了。但在場之人經過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修行才達到如今的境界,一個個都和人精似的,臉皮也不知道有多厚,當即紛紛轉變了態度。
“我也願意。”“不過就是禁製罷了,難道懸山尊者還要靠這個來威脅我們嗎?”“既然是懸山尊者的意思,我當然沒什麼好反對的。”眾人紛紛同意,同時話裡話外還不斷的奉承著楚無青。
清靈門老祖心中甚至有幾分不悅,他原本還想著要是這些人再挑釁,他就親自站出去教訓他們,來增加在楚無青心中的分量。
沒想到這些人一個個都如此厚顏無恥。
這麼想著的清靈門老祖完全沒思考自己才是最無恥的那一個。
“那好。”楚無青手中綻放出了光芒,其上浮現出一個金色的紋路,可以看出是一個強大的禁製。
甚至,光是看著這個禁製,眾人心中便生出拜服之意。
這是何等精妙絕倫的禁製啊,比起來他們所使用的禁製簡直粗糙至極。這定然是有著元嬰修為的懸山所研究出來,授予那楚無青的。
一時間眾人對楚無青更是信服起來,再沒人膽敢有什麼質疑的心思。
“你們一個個過來便是。”
誰人能夠想到這禁製會是煉氣期的顧予研製。
門派事畢,楚無青將門中重大事情交與楚幽和蘇北辭二人,自己則打算為了三年後的腥風血雨,徹底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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