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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忙。”聞景修不假思索找出理由。
梁景玉低聲輕笑,纖細的手指順著柔嫩的臉頰將一縷發絲撥至耳際,特意露出自己最美的角度,“你不會還對那個小妹妹舊情難忘?”
“瞎想什麼。”手拿刀叉的動作一頓,男人神色微暗,語氣卻微揚,“不過是個小丫頭,哪比得過梁大明星。”
“畢竟是青梅竹馬,那麼一個嬌滴滴的小妹妹,我看著都忍不住憐惜。”梁景玉拿捏著不輕不重的語氣,看似溫柔的關切頗具深意。
聽出敲打意味,聞景修端起紅酒杯跟她輕輕碰撞,視線垂下,笑意不達眼底。
若非處於跟聞彥澤爭鬥的關鍵時刻,他何須對這女人和顏悅色。
晚餐結束已經將近晚上九點,聞景修親自將人回到家門口,他禮貌性道彆,梁景玉停留在他麵前,挑起彎眉,“上去坐坐?”
“最近很多人盯著,萬一被人拍下,傳出去對你不利。”聞景修不急不緩,清冽的嗓音聽起來沒有溫度。
“景修,你可彆讓我失望啊。”梁景玉似乎信了他的話,手指搭在男人精壯的胳膊上輕撫兩下。
女人委婉的試探,聞景修一眼便能看透,他心裡嗤笑,麵色卻不顯,微勾著嘴角俯身在女人額前印下一吻,“彆多想,嗯?”
他目送梁景玉一步一步朝著家門的方向,眼裡似飽含深情,直至女人窈窕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之中,男人嘴角瞬間拉下,臉上仿佛凝著層看不見的冰。
直至手機震響,聞景修轉身回到車上,盯著來電人備注,立即接通。
“找到了嗎?”
“醫院那邊信息嚴格保密,我們的人夜以繼日查了許久,那邊的人說雲小姐是被親人帶走的。”
“親人?”
一周前,薑思沅讓司機開著自家的車去接雲喬,在趕往機場路上發生意外,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那場車禍並不算太嚴重,有傷無亡。
之後車禍中的幾人被送往醫院,聞景修趕去看過一次,那時雲喬不被允許探望。
聞彥澤最近一直在盯著他,想要捏住他的把柄和軟肋,他等不到雲喬蘇醒,在聽說她沒有生命危險就離開了。
他費儘心思擠出合適的時間想去醫院見人,卻被告知雲喬已經不在醫院。
雲喬家裡有那些人他心裡門清,爺爺去世,雲喬名義上的親人隻剩雲業成。
她跟大伯一家關係並不融洽,雲業成會帶走她?但他早已派人私下跟雲業成接觸過,雲業成並不知情。
這裡麵一定有隱情。
聞景修另外安排時間,私下找來王曼芝。
因為想攀著聞家,王曼芝對他十分客氣,甚至不用聞景修費腦去思考,她已經主動吐露真相,“是雲喬的親媽,趁我們不注意直接把人轉院了。”
“轉去哪兒?”
“不清楚。”
雲喬小時候那幾年跟著父母在外麵生活,直到父親去世才被母親送回雲家,但她的母親沒有跟著一起進門,離開後也沒再出現。
這些年沒聽雲喬提起過她母親的去向和生死,他們基本是默認那人永遠消失,哪知在這關鍵時候出現,還帶走了出車禍的雲喬。
事情脫離掌握,聞景修心底泛起一絲不安,“喬喬什麼時候跟她母親聯係上的?”
“這我們可就不知道了,你曉得喬喬那孩子什麼想法都藏心裡,先前一聲沒吭,現在出了事,她媽突然就出現了。”
原本王曼芝還惦記著雲喬得那一半的遺產,想借此機會跟侄女緩和一下關係,誰知半路殺出個程咬金直接把雲喬帶走,關鍵人家名義上是親母女,她這個大伯母嘴皮子再厲害也不可能搶得過親媽。
聞景修想從她嘴裡探聽更多消息,王曼芝一直含糊其辭,假裝憂心,“也不知道她那個媽打的什麼算盤,對喬喬好不好,景修你要是找到喬喬,可要記得第一時間告訴我們。”
王曼芝在醫院撞見過雲喬生母一次,對方言辭犀利,幾乎不給她造假的機會。
說實話,她對雲喬從不上心,實在不清楚對方跟雲喬的事,就像現在聞景修問她,她隻能將一切推到雲喬親媽身上,因為實在是沒有更多信息供她拿出來說事。
聞景修認識雲喬多年,哪能不知道王曼芝裝模作樣,很快便打發掉王曼芝離開。
雲業成一家不靠譜,雲喬的事他會繼續在私下追查。
*
環境清雅的私人醫院,窗外送進一縷輕風,伴隨淺淡的植物清香。
安靜的病房隱約傳出斷斷續續的夢魘聲,躺在白色病床上的女孩臉色蒼白,原本平靜的麵孔逐漸變得不安。
她站在黑暗的世界裡,耳邊被來自不同人的聲音環繞。
“喬喬,爸爸以後不能陪在你身邊了,真遺憾,沒能親眼看著你長大。”那是一道溫和慈祥又脆弱的男聲,她似乎親眼看著一個高大的男人在自己麵前倒下。
不久之後,一個女人牽起她的手,又鬆開,“喬喬,媽媽要走了,以後爺爺會護著你的。”
畫麵一轉,幼小的女孩拘謹站在房間裡,麵對嚴肅的老人,“你叫雲喬?既然你媽媽把你送來,以後便留在雲家吧。”
小女孩對陌生環境充滿疑惑,還有些害怕。
她迷茫的站在華麗寬敞的大房子裡,撿起落在地上的金色項鏈,卻忽然被稱作“大伯母”的女人死死抓住,“死丫頭,還敢偷我東西,看我怎麼罰你!”
接著,弱小的女孩被推進黑暗的房間,她哭喊著解釋,對方全然不信,“什麼時候肯承認錯誤再出來。”
大門關上,房間漆黑一片,女孩不斷敲砸房門,喊破嗓子也沒人過來看她一眼。她又累又餓,最後昏睡在黑暗的角落。
夢境至此,一切畫麵化為虛無,病床上的女孩緩緩睜眼,朦朧視線中灑下一片陰影,待她完全看清,猝不及防對上一張俊俏的臉。
“醒了?”沈湛眼睛微眯,站直了身。
剛才雲喬一直在說夢話,斷斷續續聽不清楚,他彎腰一探,不早不晚趕上雲喬睜眼第一秒。
他隨手拉過椅子坐在旁邊,慵懶靠背,見床上的女孩慢慢支撐坐起,視線終於移過來。
被雲喬光明正大注視著,沈湛毫不畏懼,直勾勾的盯著她,仿佛無聲的較量。
可這時,剛蘇醒的女孩手指撐在床麵,微微歪著腦袋,用沙啞的嗓音問道:“你是,誰呀?”
沈湛坐姿不變,挑起眉頭戲謔笑道:“沒睡醒?”
記憶空白的女孩仍然盯著他,雙眼充滿迷茫,“對不起,我好像……很多事不記得了。”
腦子裡隻有模模糊糊的印象,要問具體記得什麼、忘記什麼,她也說不出。
“記得你自己叫什麼名字嗎?”
她搖頭。
“記得自己今年幾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