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搖頭。
“你看我帥嗎?”
她仍然搖頭。
這下沈湛確信她有問題,按鈴招來醫生,“給她看看腦子。”
失去記憶的雲喬像一隻白紙,安安靜靜的配合醫生做檢查,回答醫生提出的問題。
醫生整理出結論才告知沈湛,“目前檢查來看身體沒什麼大礙,病人出車禍的時候頭部曾遭受過撞擊,或許是因此,記憶受到影響。”
“失憶?”
“是的,她目前對往事記憶空白。”
“嘖……”這麼狗血的事情竟然真發生了。
“能治好嗎?”
“從理論上來說,不確定。她頭部並沒有留下受傷痕跡,無從下手治療,如果你想讓病人恢複記憶,可以試試催眠。”
“影響智商嗎?”本來腦子就不好使,還催什麼眠。
“從我剛才跟她對話來看,她的生活能力依然存在,隻是不記得人和事而已。”言下之意,那些她學會的知識能力依舊。
沈湛點了點頭,“那就行。”
然而不久之後,沈湛用親身經曆打臉這位權威醫生,結論下得太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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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醫生辦公室出來,沈湛斂起表情,快到雲喬病房時,不知想到什麼,臉上突然掛起笑容,腳下步伐加快。
他推開門,就見穿著寬鬆病服的女孩抱著被子坐在床上,眼睛直勾勾盯著門口,視線在空中相撞。
“你去哪兒了?”
沈湛給她喂過水,喉嚨得到滋潤,嗓音已不似剛醒來時沙啞。她說話輕輕地,軟綿的聲音又夾著特有的音色,像羽毛在耳邊搔癢。
聽著這話,沈湛莫名有種出門乾壞事被質問的錯覺……
他輕咳一聲,故作嚴肅麵孔,“去問問你的腦子還有沒有救。”
“那我還有救嗎?”
她擺出一副特彆認真好奇的表情,沈湛差點沒被笑死。
視線落在床上,沈湛看清她懷中裹著厚被子,在空調屋都覺得熱,“大夏天的,抱這麼厚的被子乾什麼?”
“沒人,我害怕。”她一個人待在陌生的地方,腦子裡空空的,什麼也想不起來,沒有安全感。
手裡抱著東西,才稍微有那麼點安心。
望著那張白淨的小臉和懵懂的眼神,沈湛眼底掠過一絲異樣,過去掀開被子。
現在有人在房間雲喬沒那麼害怕,任由沈湛拉開被子,換上薄毯。
雖然喪失記憶,腦子還算清晰,她已經知道自己的名字,還不曉得失憶原因。
“我為什麼會住進醫院呢?”
“車禍。”
“那你是我什麼人呢?”
“救命恩人。”
一問一答,雲喬都沒有太大反應,一點看不出驚慌錯亂,淡定得不像個失去記憶的人。
沈湛將她一舉一動看在眼裡,直到醫生再度敲門,對沈湛示意。
沈湛了然,轉身出去。
雲喬緊盯著那道逐漸離去的背影。
她記得那個醫生上次來,沈湛就跟他離開很久,把她一個人留在房間裡。
她不想這樣。
害怕被拋棄的雲喬一把掀開薄毯,本想下床追上去,卻因為多日躺在床上,雙腿突然麻得抽筋。
巨大的聲響引得門口兩人回頭,醫生還沒反應過來,隻見旁邊身影一閃,沈湛已經回到床邊,蹲在雲喬麵前。
不等他開口,女孩柔軟的手指緊緊勾住他,“你彆丟下我一個人,我跟你走好不好?”
車子緩緩停靠,薑思沅陪著雲喬從同一輛車下來。
原本不注重打扮的雲喬在今日格外講究,讓薑思沅推薦最好的造型師量身設計妝造,長發披肩,一條藍色小吊帶短裙搭配清麗妝容,清雅脫俗。
妝造師大膽給她用了藍色眼影,雲喬的冷白皮完全能撐起,這是一般人都不會嘗試的色調,用在她臉上卻是錦上添花。
女孩皮膚細膩,滿臉膠原蛋白,妝造師讚不絕口,給這樣的美人化妝簡直是享受。
要不是臉上抹了粉,薑思沅真想上手揉捏,“喬喬美人兒,我實在是太愛你的顏了。”
雲喬淡淡的笑。
一些準備就緒,兩人一同抵達聞家,下車時,雲喬手裡拎著一塊方盒包裝的蛋糕。
從兩個年輕女孩踏進宴會廳就有人在私下議論,數道目光不經意間向她投來,彆含深意。
正在人群中周旋的聞彥澤視線定住。
那個年輕美麗的女孩本該是他的未婚妻,可笑的是,為了維護聞家的顏麵,他連真正的身份都要被迫分給彆人。
嫉妒與不甘在眼底一閃而過,聞彥澤招來助理,悄悄囑咐。
不過多時,有人來到雲喬麵前,“雲小姐,聞總讓我帶您過去。”
雲喬記得這人,是聞氏員工,卻不知如今的聞氏是兩兄弟在競爭。
不止業務,還有人。
庭院幽靜,路徑燈光照明,雲喬對聞家路線還算熟悉,助理一指方位她就知道是什麼地方,大大方方拎著蛋糕過去。
晚風徐徐,雲喬牽動裙擺,稍做整理緩緩向前,隱約聽見男女交談的聲音。
她站在樹下,遙望前方那道熟悉的身影,腳下步伐變得機械沉重,直至女人的聲音隨風飄進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