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晉江文學城首發(1 / 2)

那個男二上位了 江蘿蘿 10976 字 7個月前

不遠處的停車道上,言思慕正舉著小型望遠鏡觀察前方,雖然聽不清對話,鏡頭裡的兩人動作表情怎麼看怎麼彆扭。

“哼,還說什麼哥哥,一聽就是借口。”言思慕放下望遠鏡。

也是趕巧,沒跑掉,被陳默逮上車,坐在這兒的角度剛好看見雲喬。

陳默剛開始創業,車子都是最務實款式,車裡放著味道清新的香味,副駕駛座前方鋪設的防滑白絨方墊上趴著兩隻小鹿擺件,寓意平安。

言思慕有個極其愛車的大伯,什麼限量款、絕版車都坐過摸過,但她不愛開車,除了外形結構,就隻在乎自己坐在上麵是否舒適。好比陳默這輛,座位戴上車套,鋪著墊子就讓言思慕心滿意足。

陳默的車又像是她的臨時小寶庫,望遠鏡隻是小玩意兒之一。

收回目光,言思慕單手扒在前座,幾乎要從車座縫隙間擠上去。

“你知道嗎?我有個朋友喜歡一個人,但那人總以哥哥身份自居,明明酸得要死。”她是沒親眼見過沈湛吃醋的模樣,從雲喬簡易的描述卻能感受到,異性出現就緊張,不是吃醋是什麼。

陳默不動聲色,言思慕歪著腦袋追問:“是不是特彆有趣?”

陳默:“……”

他是在禮堂外逮著人的,上車後不知言思慕拿起望遠鏡把玩,不知發現什麼稀奇東西不讓走。

看了半天,忽然給他來這麼一句。

不知在說朋友,還是暗喻自己。

回應言思慕的是寂寞無聲,她輕挑眉梢,順著座椅往後靠,漫不經心打趣:“陳默,要不你去改個名兒吧?”

“嗯?”前頭那人終於吱聲。

“你叫陳默又不是叫你沉默,一天到晚嘴巴裡都蹦不出幾個字,鑲金了還是咋滴?”她在陳默麵前向來隨意,有什麼想法都脫口而出。

“一字千金,沒聽說過?”陳默頭也不回,連玩笑話都不鹹不淡。

“嗬嗬。”言思慕送他一記白眼,心道這人還挺自戀。

當然,名字無法代表性格,這點言思慕本人深有體會。聽說她打從出生起就嘰嘰喳喳鬨不停,跟同胞哥哥完全不同。

長輩期盼她長大後淑女些,於是特意取個小名叫做“悄悄”,可她身體力行向大家證明,一個名字鎮壓不住。

跟陳默聊天好沒意思,言思慕隨手放下望遠鏡又去拿零食。

陳默的車前座背後掛著零食收納袋,她伸手摸索,揪出一個小小袋子,“我最喜歡的口味怎麼隻剩這一包了。”

陳默一言不發解開安全帶下車,繞到後備箱。

從他提車那天開始,那裡就時刻擺放著兩個收納箱,右邊的打開,全是言思慕最愛的零食口味。

不需要問,陳默準確將言思慕最想要的交到她手中,女孩臉上立即綻放笑容。

他彎腰,伸手揀起言思慕隨手放下的望遠鏡歸放原位。

也就是現在,言思慕趁他不備伸手勾住脖頸,腦袋湊近,氣息噴灑在男人敏感喉結處。隻要她再稍稍靠近,就能親上去。

言思慕停留咫尺,男人麵不改色,從容自若握住細腕將她拉開,“慕慕,彆鬨。”

“哼。”言思慕抽回手臂,拿濕巾擦拭手指,不急不緩撕開零食袋,撚起一粒牛肉送入口中。

不再多給他一個眼神。

陳默回到駕駛座。

握住方向盤的手微微用力。

麵對言思慕,他不可能做到心如止水。那樣近的距離,他幾乎都能想象到柔軟觸碰時,溫熱氣息交織。

關於提問,如果不是言思慕口中描述的故事與他們目前關係太過相似,也許他能坦然為她解惑:

或許是那人覺得,唯獨占據某種相對長久的身份,才有借口說服自己心安理得留在她身邊。

*

“沈湛,你是在吃醋嗎?”

當雲喬巧妙詐出沈湛的脾氣,便順理成章拋出這個問題。

雲喬想過對方表露意外然後發現對她的心意,也想過自己誤解而遭到拒絕,事實卻出乎意料。

在聽她質問後,沈湛反倒收斂起所有外在情緒,不怒不笑。

那樣複雜的眼神,她看不懂。

“開什麼玩笑。”

沈湛徑直走向校外,不同往日陪雲喬一起坐在後座,而是選擇副駕駛。

安全帶係入扣中,沈湛斂眸,背靠椅座,浮躁的情緒逐漸聚攏。

雲喬的話於他而言更像是一把刀,切開塵封的過往,將那些原以為不重要、不在意的事重新刨開讓他看。

離開寧城那年,哪怕知道雲喬在刻意疏遠,仍抱著希望約她在走之前見麵道彆。但他等來的不止雲喬,還有死對頭聞景修。

他生氣,也無奈。

所謂的朋友道彆並不如想象中和諧,在雲喬看不見的地方,還掛著雲喬未婚夫身份的聞景修站在他麵前,以一副勝利者的姿態冷嘲:

“你是在吃醋?”

“以什麼身份?”

“朋友?亦或者是覬覦彆人的未婚妻?”

跟聞景修明爭暗鬥多年,論起嘴皮子功夫他絕不落人後,偏就是那天,他保持沉默沒有反駁。

失憶的雲喬忘記往事,難道他也跟著忘得一乾二淨麼?

當初的問題沒有答案,現在也沒有。

前後排相隔不過半米,卻有一道無形的牆將兩人心思徹底阻礙。

女孩耷拉下眉眼,原本蓄積的勇氣一點一點在眼中消散。

她好像,賭錯了。

不知道沈湛怎麼想,也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怎麼做,如果她再大膽一點,一定追著他要個結果。

但那隻是如果。

從上車到回家,兩人保持著異常的默契,相對無言,各自回到屬於自己的安全領域。

桌上電腦打開,沈湛一番熟練操作進入股票大盤,他向來對數據信息極其敏感,眼看著股價上漲幅度,眼底卻平靜無波。

他已經無數遍在心裡說服自己忘記那兩道聲音,卻無法靜下心,占據思緒最多的都是雲喬跟聞景修當初的事。

他跟聞景修不和,卻從未想過遷怒於雲喬,以至於後麵長期的來往讓他想當然把雲喬歸為好友,事實卻給他嚴厲且深刻的教訓。

現在雲喬失憶,機緣巧合下住進他家,長時間的相處再度令兩人關係產生變化,他卻分不清真假。

如果哪天雲喬恢複記憶,是否會對今日種種後悔不已?

或許那時,他又將成為他人眼中的笑話。

沈湛煩躁撓頭,正巧見群裡剛發的消息,乾脆關掉電腦,拎著外套往外走。

此刻在門外踟躇不前的雲喬隱約聽見屋裡傳出聲音,趕忙退後躲回臥室,從門縫裡看見那道身影閃過,慢步下樓。

不知出於何種心態,雲喬邁腳跟上去,視線跟隨,見他直奔玄關換鞋,明顯打算出門。

雙手緊握著,雲喬終是忍不住上前:“沈湛,你要出去嗎?”

背對客廳的男人身形一顫,一時沉默不答。

按捺住悸動的內心,雲喬放輕聲音詢問:“下午的事,你生氣了嗎?”

“沒什麼可生氣的。”沈湛一個動作,徹底穿好外出鞋。

他站起來,轉身麵對雲喬,“不是跟你說過,和我說話不用那麼小心翼翼。”

無論他給予什麼回應,都真心希望雲喬能夠像喬喬那樣坦誠,不用通過反複詢問的方式去確定對方的話是否可行,想就是想,要就是要,大大方方毫無顧忌的講出真實心意。

“那些話,我隻是隨便問問,你彆當真。”原本她不是膽怯的人,卻因為害怕事與願違而猶猶豫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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