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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緒絲毫不領情,反而有些惱怒,撥開芮毓的手,沉下臉:“出去。”
芮毓咬著嘴唇,長這麼大何曾遇見過這麼凶的人?她垂下腦袋,細長的眼睫毛一顫一顫的,看起來讓人心生憐惜。
因為她不會打理頭發,也不會梳書中那樣好看的發髻,平日裡都是隨便找隻斷枝一插就了事,這會兒因為垂著腦袋,滿頭青絲垂下,看的人移不開眼。
赫北進來時便看到這樣的情形,不由心中一緊,哎呀,太子殿下不是惹怒了人姑娘?
赫北小心踱步走近,異常的柔和,笑道:“姑娘有所不知,我們公子愛吃果子,不愛喝粥。”
聞言,芮毓滿眼期冀的抬了頭,扭頭往外走。
赫北看著她出了門,這才斂了笑容:“山下來了一隊官府的人,是來找殿下的,平城滿大街全是緝拿殿下的告示,康廉王還給殿下冠上了殺君弑父的名頭,看來他是下了狠手。”
沈緒不以為意的笑了笑,預料之中,不過沈廉也隻能走到這一步了,剩下的,他來走。
赫北為難的擰了擰眉頭:“殿下,既然如此我們還需在山上住一陣時日,您還是對那姑娘好一些。”
沈緒臉色愈發難看,沒等他再說一句話,赫北就說:“我看小姑娘人挺好的,要不然您裝個病,我們好多留一陣日子。”
沈緒的臉色,更難看了。
沒一會兒,芮毓穿過一片竹林,胸前抱著一包袱東西繞過門外的將士,還朝他們揚了揚嘴角,那些沒見過多少女子的男人一下失了魂似的,都咧嘴笑著。
芮毓手一撒開,用方巾包裹著的果子儘數落下,一顆一顆圓滾滾的砸在沈緒身側。
赫北訝異,他隨口一說,沒想到還真有。
他道了一句:“殿下想想屬下說的話,畢竟人在屋簷下……”
說罷,匆匆跑了。
門外楊威靠在竹牆上搖頭笑:“說不準殿下這會兒心裡正想著要不要殺了這姑娘,霸占這間竹屋,豈不是更快?”
赫北:“………”
——
屋裡,芮毓撿起一個果子在手心搓了搓,覺得很乾淨,遞給了沈緒。她眼中細細碎碎的亮點,像是十分希望他收下那般。
被這樣看著,沈緒也不自覺伸手接過。咬了一口,差點酸的他翻滾下來,十分的克製,才沒讓他拔起劍劈死麵前的姑娘。
芮毓跟著咬了一小口,卻全然沒有覺得酸,反而吃的津津有味的,沈緒不由一頓,低頭看剩下幾顆果子,難道他拿到的是酸的,而她手中是甜的?
芮毓手一伸,勾了勾不遠處的小板凳,乖巧的坐在沈緒身側,仰頭看著他,像是一隻幼犬。
二人互望一陣,沈緒緊蹙眉頭看著芮毓,就瞧見她的眸光一點一點暗淡下來,直到全部消失,他也不知道她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