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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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唰的一下閉上眼睛,睫毛抖了兩下。沈緒是真的熬了一夜累極了, 親了親她的眼睛, 將人抱在懷裡沉沉睡去。

這天, 左相一案由大理寺卿顧左之審理,最後挑了個日子流放了。

流放的人裡不包括已出嫁的姑娘, 是以家中幾個姐妹倒是逃過一劫,但卻也因此在夫家百般受挫,有的甚至被休了親,一道被發送到邊疆。

四皇子是不敢休妻的,畢竟當初這婚是皇上賜的,何況他確實挺喜歡竇良孝, 還不至於因此苛待她, 但總歸沒有從前溫和了。

不多久的宮宴, 夫妻二人一道赴宴, 也沒說上兩句話。

那些落井下石的人自然會去奚落兩句,沈越聽了也沒怎麼維護她, 竇良孝隻好咬緊牙關忍著。

再怎麼說,她姑母還是太後,就算現在竇家倒台,姑母沒了權勢,可麵子還是在的,她得忍,得忍,說不定有一天還有翻盤的機會。

這操持宮宴芮毓並未花什麼心思, 自成婚以來,皇上常常就在坤寧宮批折子,一手執筆一手攬著她,將她照顧的好不周到,巧閱都自歎不如,是以芮毓根本也沒什麼時間去操持宮宴的事情。

忽然見這麼大的場麵,她又有些緊張,坐在主位上,腰板挺的直直的,一動不動。

沈緒麵上如常,隻是悄悄捏了她的手:“放鬆,吃菜。”

他動作熟練的夾了一筷子白蘿卜遞到她嘴邊,芮毓垂眸瞧了眼,頗為嫌棄的搖頭。

沈緒蹙眉放下,又夾起另一個:“這個?”

芮毓點點頭,由著沈緒將吃的送進她嘴裡。

階下歌舞升平,隻是眾人這目光總不在歌舞上,有意無意的往主位瞄。

嘶,皇上在喂皇後啊……

嘖,誰說帝後不和的?誰說的?

有官家女子看紅了眼,隻覺得皇上待皇後如此溫柔,是個良人,可之前卻聽說,新帝殘暴,殺人不眨眼…

早知如此,她們就尋個機會也進宮了,現在立了皇後,機會豈不更少了。

九階之上的客位上還坐著幾位公主,隻是原本該是太後的位置就空著了,說是太後身體不適,不便赴宴。

幾個公主目光精明的在宴席上來來回回瞧著,她們如今都到了年紀,該是嫁人了,可皇後不操心她們的婚事,皇兄更不會操心,若是哪天等皇兄操心了,說不準是遠嫁和親,那還不如她們自己先瞧著。

嘉禾的目光時不時落在左手下梁相一家,這梁夫人似乎也打著注意,正在這宴席上來回打量。

嘉禾看到梁鍥,捏著帕子掩嘴悄悄笑了一下。

前些日子皇兄封了梁鍥當禁軍指揮使,他又是梁相的獨子,才貌雙全,文武兼備,整個大楚,除了皇兄恐怕還沒人能與他比較。

而且聽說這個梁公子為人剛正不阿,與那些公子哥最不相同。

嘉禾心裡歡喜也焦慮,梁夫人要是給梁鍥尋了親事可如何是好。

正這麼想著,她就看到梁鍥朝她這裡看來,嘉禾呼吸一滯,正欲朝他笑一下,就見梁鍥笑著點了點頭。

嘉禾嘴角一僵…

扭頭望去,嘉慧這丫頭紅著臉抿嘴笑著。

哐當一聲,主位上芮毓不小心碰刀了酒杯,聞言眾人看過來,芮毓也將目光從梁鍥身上收回。

沈緒不善的眯了眯眼,從巧閱手上接過帕子替她擦手,趁靠近時方說:“看什麼看那麼入神?梁鍥很好看?”

梁鍥這家夥,沈緒總看他不順眼,明明知道小姑娘對梁鍥並無半分他想,可他就是不那麼能放寬心。

芮毓淡淡啊了聲,她方才瞧見梁鍥在看嘉慧呢,她還瞧見嘉慧紅了臉。

芮毓抬眸望向沈緒,嘉慧喜歡梁鍥,就像她喜歡皇上一樣。

喜歡,就要成親。

是以,芮毓緩緩點了下頭:“好看,他很好。”

頓了頓,芮毓還點了下頭:“很好。”

“……”

沈緒氣笑了,將帕子輕放在桌上:“很好?我看是昨日我沒罰你,你不長記性了。”

男人的手暗示性的在芮毓腰上捏了下,芮毓挪了挪位置:“皇上彆捏我,癢。”

沈緒揚了揚嘴角,想起那晚小姑娘在他身下躲著叫癢,他這心裡一團火便沒來由的被勾出來了。

他淡淡抽了口氣,將酒盞裡的清酒一飲而儘。

芮毓扯了扯他的衣袖:“梁鍥和嘉慧,正正好。”

沈緒臉色一頓,下意識朝梁鍥看過去,梁鍥緩緩將目光從嘉慧身上收回,坦然的與沈緒對視,甚至還舉起酒盞朝他點了點頭。

沈緒若有所思的笑笑,他的這個皇後,在這種事上倒是極為敏感。

沈緒偏頭去瞧她,小姑娘正自己拿著酒杯一口一口將清酒抿儘,皺著眉頭,明明覺得可難喝了,可還是想喝完。

是啊,她一直都極為敏感。

芮毓喝完酒,扭過頭來:“皇上,我喝醉了。”

沈緒被她逗笑了,從她手中將酒杯拿出來,這時底下的歌舞又換了一曲,

眾人似乎也不再關心主位如何,自顧自交頭接耳,熱鬨了起來。

沈緒接過她手裡的空酒杯,看她臉頰是有些紅熱,便讓巧閱帶她去吹吹風。

巧閱扶起芮毓,輕聲道:“要不然,奴婢陪娘娘去曲荷園走走?”

芮毓暈乎乎的應好,雖然有些醉意上頭,但卻還知道要保持端莊得體,步子走的又穩又慢。

芮毓在園子裡看起了寒梅,有些還未凋謝,不過孤零零長在一處,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她伸手碰了碰,不遠處有個粉衣女子走來,原來是六公主嘉禾。

嘉禾麵色有些尷尬,笑了笑:“皇後娘娘。”

芮毓仔細瞧了她一眼,緩緩點頭:“是你。”

嘉禾以為芮毓不過是說她的身份,便笑著道:“是,嘉禾想來同娘娘說說話,娘娘一人也無趣的很。”

芮毓移開目光,一手撐著石桌邊沿,坐在冰冰涼涼的石凳上,頓時清醒了兩分。

“唔,我記得你的聲音,你是那日在禦花園,說我壞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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