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閱驚訝得揚了下眉,沒想到娘娘會記得。
嘉禾更是懵了,那日?哪日?
她想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莫不是上回和五姐在禦花園說話的時候?
可當時她記得沒人啊。
不管怎樣的說人壞話還被抓住了小把柄,嘉禾臉色一慌,下意識否認:“皇後娘娘說什麼,嘉禾哪裡敢說您壞話……”
她越說聲音越小:“聲音相像之人不少,說不準您聽錯了呢。”
芮毓垂下眼眸,並不在意她的辯駁。隻是悠哉賞著花,等著酒意消散。
嘉禾突然被冷落,心裡有些不是滋味,但更多的是懊惱。在人後怎麼說他人不是都無礙,可這話要是被那個人聽去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試探的說:“其實,宮中一些公主早就沒了母妃,就算有,也大多深入簡出,因而公主的…的婚事,應該由、”
“啊——”嘉禾猛地捂住嘴。
她隨意一扭頭,就看到對麵胡沁亭上有個人影爬上了勾欄外,像是高高懸掛在那兒似的。
芮毓順著嘉禾的視線看過去,臉色一白。
她僵硬的動了動手指,又看到那道掛在勾欄上的人影,動了一下。
嘉禾顯然也看到了,她愣愣道:“那是,是要跳湖?”
在今天?
設宮宴的今天?
誰這麼大膽子!
嘉禾往胡沁亭的方向走了兩步,又後怕的退了回來:“皇後不一起去瞧瞧,萬一真鬨了人命……”
芮毓扭頭去看那現在勾欄外的人,緩慢的點了下頭,回頭看巧閱。
巧閱立馬領會:“奴婢這就去叫侍衛來。”
嘉禾又怕又好奇,直到湖心亭台,她方才看清那掛在勾欄外的人影,竟是元梧。
芮毓也看清了,凝香拉了拉她的衣袖,小聲說:“娘娘先彆過去。”
一行人的動作不小,元梧側過身子看過來,目光從嘉禾等人臉上慢悠悠走過,那哀怨的,死氣沉沉的眼神,直把嘉禾看毛了。
她下意識退了一步,磕磕巴巴道:“元、元姑娘快下來……”
元梧輕笑一聲,轉而去看芮毓。
芮毓隻淡淡的瞧著她,神色並不像嘉禾那般慌張。
元梧落了一滴淚,如仙女落淚似的,美極了。
她莞爾一笑:“皇上他,要封我為太妃了。”
芮毓還是不為所動,就那麼盯著她瞧。
就在元梧以為她不會說話時,她緩緩開口:“你要跳湖麼?”
嘉禾在一旁狂點頭:“是啊,元姑、元太妃,皇兄封你為太妃也是為你好啊,你怎麼能這般想不開呢?”
元梧像被踩到了尾巴,原本還溫和柔弱的神情忽然一變,恨恨的瞪了眼嘉禾,一邊笑一邊哭:“為我好?他要送我去守黃陵你可知道?”
她如今正是花兒一樣的年紀,被封了太妃不說,若要去守黃陵,豈不一輩子葬送給了先帝?
憑什麼?
憑什麼!
嘉禾確實不知道這一茬,不由一愣,便不再開口了。
芮毓眨了眨眼睛,她不想元梧從這裡跳下去,下麵的一片湖水很是漂亮,若死了人,實在可惜。
她想了想,輕聲道:“你不想去,那我同皇上說,送你出宮,給你銀子,你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元梧麵色一怔,不可置信道:“當真?”
芮毓點點頭:“真的,我不騙人。”
她說罷,瞥了一眼勾欄。亭台上的勾欄隻到腰間,實在不安全,芮毓蹙著眉頭往前走了兩步:“你快過來。”
元梧還是抓著勾欄不放手,急急忙忙說:“那我要想呆在宮裡呢,我想要個名分,你、你也能同皇上說麼?”
元梧停了一下,接著說:“我不奢望皇上的寵愛,就想要個名分能安安穩穩住在宮裡,僅此而已。”
瞬間氣氛便有些僵硬,嘉禾更是大氣不敢喘一口,退了兩步到柱子旁。
這個元梧還真是得寸進尺,皇後能給她盤纏送她出宮已經是莫大的恩賜了,她居然想要名分,瘋了?
芮毓直直看向她,繃著小臉,稍稍擰了下眉頭,像是考慮了許久,半響才說:“那你跳。”
“你死了,什麼都沒有。”
元梧愣住了,一下白了臉,沒想到這個芮毓心這麼狠,不僅狠,還很是霸道,難道她以為這後宮是她一個人的後宮,皇上是她一個人的皇上麼?
元梧哽著一口氣在心口,最後隻得無奈同意:“我出宮,皇後娘娘說好了,一定要讓皇上放我出宮去。”
芮毓臉色一鬆,點了點頭,往前走了幾步伸手向她遞過去:“好,你快過來。”
芮毓看了看天,好像快下雨了。
正此時,元梧抓著勾欄,抬腳要往裡伸,忽然頭頂一陣雷聲轟鳴,直把亭台上一眾人都嚇一跳。
元梧腳一滑,抓著的木欄脫手了,她神色慌張,下意識一通亂抓。
就在眾人皆未反應過來之時,剛剛趕到的侍衛便看到亭台上兩道人影,直落進湖裡。
嘉禾臉色蒼白,推了一把凝香,嚇哭了:“你還愣著做什麼,去叫人,去叫人啊!”
凝香腿一軟,被嘉禾推倒,又著急忙慌的爬起來,直往下跑。
作者有話要說: 彆罵我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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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區發五十個紅包,隨機發哈(jj為什麼吞掉我這句話,我發好幾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