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交再多女朋友也趕不上太宰大人您啊!
同事暗中向他投去憐憫的眼神。
兄弟,保重。
來年墳頭草比中也先生還要高。
“木村,你坐啊。”
“不不不不我站著就行。太宰大人您坐、您坐……啊不,您本來就是坐著的……”
看著新人害怕又強撐的樣子,太宰治眼神愈發冰冷。
他奇跡般地沒有發作,示意前方的凳子。新人同手同腳走過去,坐下。
“我有問題問你。”
其他下屬很有眼力勁地走了。
“我有一個朋友——”
木村狂點頭。
嗯嗯,您說的這個朋友肯定不是您自己。
“他最近被一個女人狂熱追求,煩得不行……”
這我懂!
“您朋友除了煩沒其它感覺是吧?那就是對她沒意思,不喜歡就直接拒絕!”
“這種女人,不拒絕的話會蹬鼻子上臉的!”
太宰治沒有說話。
木村隻得硬著頭皮說下去。
“要是不喜歡也不拒絕,說渣點就是養備胎。”
“如果不是抱著養備胎的想法,隻能說……”他歎了口氣,“隻能說他是一個膽小鬼吧。”
“……什麼?”
“既害怕孤獨,又害怕受傷,這不是膽小鬼是什麼。”
“……”
太宰治抿抿唇,搭在膝上的手看似隨意地轉動著手機。
“她現在離開了,就這樣也不錯。”他淡淡道。
木村終於有種感覺,自己麵對的不是港口黑/手/黨的黑色幽靈,而是正常的十六七歲的少年。
青春期的少年總有那麼些煩惱和放不下的自尊。
“可是您看上去不是很高興……”
太宰治眼神突然犀利。
“我有說是我嗎?”
“不不不不,沒有沒有!是您朋友,您朋友!”
“……我並沒有高興,也沒有不高興,所有的事從一開始就已經注定,”太宰治垂眸,聲音如歎息般若有似無,“無論什麼東西,在得到的瞬間都注定要失去。”
就像這樣。
突然闖入,又突然離開。
他點開手機。
界麵停留在森鷗外不久前發的內部郵件。
【不討厭那位小姐的話,可以試著接近哦。】
【岩永集團的情報也是不可多得的珍貴之物,我相信太宰君。】
最後幾個字讓溫度驟降。
【這是任務。】
嘹亮的喇叭聲震碎了這一方空間。
貨車到了。
不得不說,在冷酷上司的摧殘下,他們這幫下屬的動作就是快。
夜裡的廢棄場就像深不見底的黑洞,連車燈照出去的光束也最終被黑暗吞噬。利用起重器械,他們迅速地把東西運到了車上。
馬上——馬上就能完成任務離開了!
“太宰大人?”
後排的人突然出聲。太宰治不知何時從集裝箱走了出來,平時都不會這樣盯著他們的。所有人連忙低頭行禮。
“很快就能結束了,太宰大人。”
太宰治頷首。
他看著下屬們把最後一件物什搬上車廂關上車門,眼神晦暗不明。
“焚燒廠現在還開著嗎?”他突然問。
這是太宰大人的考驗嗎?
“請放心,就算關門了我們也能完成任務!”
我們是專業的,關門了也得讓他開門!
要是今晚完不成,等著他們的可是太宰先生極為恐怖的懲罰啊!
“……”
太宰治唇瓣動了動,“還是……”
“太宰大人?”
“沒什麼。”
貨車啟動,黑衣人們整裝待發。
木村瞥眼站在原地的太宰治。
總感覺太宰先生想說什麼……是錯覺嗎,太宰先生現在的樣子就像被人搶走心愛的玩具的孩童。
木村也不知道自己哪兒來的膽子,走到太宰治麵前。
“太宰大人,那我們扔了哦。”
“嗯。”
“真的扔了哦。”
“……”
“扔去火葬場就再也找不回來了。包括裡麵所有美好的回憶,燒得連渣都不剩,灰都給您揚咯——”
太宰治一個眼神瞥過來,木村感覺自己已經死了千千萬萬次。
自己剛才怎麼了,鬼上身?嫌命長?
他灰溜溜躥上車。
太宰治指尖微不可察地動了動,又緊握成拳,指甲刺進掌心,遲鈍的痛感傳來。
“等……”
貨車發動的聲音蓋過了他的話。
車輪滾動,拉載著所有美好而短暫的溫暖,即將消失在黑暗中——
彆走!
太宰治腳尖動了動。
“等等——”
這次聲音大到能聽到了。
他皺眉,語氣不耐。
“太麻煩了,就放那兒。”
說完,太宰治立刻轉身回了集裝箱,也不管下屬們的表情。那背影就像在下定決心,抑或是逃避著什麼。
廢棄場恢複寂靜,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下屬:???
人類的本質是真香。
*來自官方十六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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