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晉江文學城獨發(2 / 2)

“到時候拿來的意義也不大了……太宰先生?”

“……沒事。”

纏著繃帶的手伸到她麵前,把她扶起來。

“走吧。”太宰治輕聲道。

他們來到飯廳,和雪萊、乙骨打了個招呼後坐下。

太宰治日常睡眠不足,臉上看不出變化。倒是岩永琴子忙於夜襲,整個人有點蔫蔫的。

雪萊看出來了,關心道:“沒睡好嗎,親愛的?”

“昨晚折騰太晚了。”

雪萊驚呼:“是妖精打架?!”

她看向太宰治眼神都變了。

嘴上說著不要,身體卻很誠實嘛,太宰先生。

動作十分迅速!

太宰治挑著碗裡的蟹肉,視而不見。

“不是啦。”

岩永琴子切開盤裡的荷包蛋。

太宰先生才沒那麼主動呢。

吃完早飯,岩永琴子把雪萊和隨從送上前往東京灣的車,並約定好一定會去英國玩。

之後,她帶乙骨憂太去地下室見魏爾倫。

看看魏爾倫需要多久把力量恢複到能打開“門”的程度。

雖說是地下室,但環境一點不比樓上差,寬敞明亮,還有日式假山流水。

天窗投下外麵的陽光,魏爾倫就坐在榻榻米的案幾前,看書作詩寫俳句。

旁邊一盞清茶,還有一盤削成塊的洋梨。

簡直歲月靜好,與世無爭。

打個不太恰當的比方,像在坐月子。

“早上好,魏爾倫先生。昨晚的煙花好看嗎?”

聽岩永琴子說明來意後,男人放下毛筆,眼皮輕掀,語氣平淡驕矜。

“五個月。”

這麼久?

連乙骨憂太也麵露難色。

岩永琴子攤開掌心,金黃色立方體顯現。

“蘭波先生,你看,魏爾倫先生在吃梨,你卻連靈魂都沒恢複,好可憐哦。”

魏爾倫:“……”

這是威脅吧,赤/裸裸的威脅吧?

“四個半月,不能再減了。”他說。

以為是在市場買菜嗎,還能討價還價的那種。

估計這個時長已經是極限了,岩永琴子沒再說什麼。

“那就拜托您了。”

乙骨憂太給魏爾倫道謝,先了樓上。岩永琴子在魏爾倫身邊坐下。

“你果然跟太宰君一個樣。”

金發男人不冷不熱地說道。

“多謝誇獎。”

“你跟太宰君在一起了?”

估計是從窗戶看到了。

“是啊。”

“那你最好彆告訴他我的事,”魏爾倫重新拿起筆,“我可不想再被太宰君針對,他很可怕。”

整場打敗他的作戰計劃,都是由太宰治製定的。

太宰治是自從他來到這個國家以來,唯一一個能在他背後動手腳的人。

“他已經知道了。”

岩永琴子一臉無辜。

毛筆一頓,紙上出現一個墨團。

魏爾倫:“……”

“不過放心,太宰先生是站在我這邊的。”

大概?

“而且魏爾倫先生現在不會再對港/黑出手了,太宰先生也沒有針對你的必要了。”

魏爾倫:……不是那個針對。

岩永琴子看魏爾倫似乎想說什麼的樣子。

他說:“太宰君曾問過我,歐洲有沒有能幫助人恢複肢體的異能者。我說沒有。當時太宰君的表情……嗬嗬,有些失望呢,又很不滿意。”

岩永琴子一臉懵逼。

“所以呢?”

突然說這件事是想表達什麼。

魏爾倫:“……”

“我收剛才的話,岩永小姐,你在某些方麵比太宰君遲鈍得多。”

岩永琴子冷笑。這話她可聽懂了。

金色立方體再次出現。

“蘭波先生,你看,魏爾倫先生在寫俳句,你卻連靈魂都沒恢複,好可憐啊。”

優雅的麵具破裂了一角,魏爾倫想掀桌子了。

“……你適可而止啊。”

“啊,太宰先生給我發短信了。”

岩永琴子看了下手機,站起身,“我先走了,魏爾倫先生。”

“等一下。”

她轉身,看到魏爾倫站起來。

即使是在地下室躲避期間,魏爾倫也穿著西裝套裝,沒有一絲褶皺,舉手抬足都體現了歐洲貴族的涵養。

“調查團的人全走了?”

“嗯,剛剛送走雪萊。”

“你要去哪兒,橫濱?”

岩永琴子點頭。

“那裡魚龍混雜,對你來說太危險了。”

經過剛才一遭,魏爾倫深知有時要直接跟岩永琴子把話說清楚,“我偽裝一下,和你一起去。”

原來魏爾倫先生是想履行保鏢的職責。

“這次不用。”她道。

魏爾倫微微皺眉,慍怒,良好的涵養讓他沒有發作。

“雖然還沒恢複到巔峰狀態,但現在普通異能者我也足以應付。”

“不是在質疑您的能力。”

岩永琴子道:“剛才的憂太君,還有太宰先生都會和我一起,就不必再麻煩您了。”

她大概能猜到魏爾倫的想法。

因為蘭波給了他生命,所以他選擇繼續活下去。

但對現在的魏爾倫而言,世上已經沒有東西能引起他的興趣了。除了她手裡蘭波的靈魂。

她所謂的保護工作,其實也是給魏爾倫找點事做。說不定做著做著,就能找到活下去的興趣。

魏爾倫是何等驕傲的一個人。

讓他屈尊降貴去保護他人,當然不願意。

然而岩永琴子手中的籌碼分量太重,讓魏爾倫足以說服自己,低下高貴的頭顱。

在他伸出手那一刻,就相當於把自己的一部分,忠誠、力量、生命都交付給了她。

又正是因為這份驕傲,使得魏爾倫既然答應了她,就會好好做這份工作。

現在又不需要他了,這算什麼?

“是叫乙骨憂太對吧,他的實力怎麼樣暫時無法斷定,但是太宰君?”魏爾倫冷哼,“你確定那家夥能保護你?”

魏爾倫視線投向她背後。

岩永琴子轉頭,發現太宰治不知何時從樓梯走了下來。可能是因為她一直沒上去,所以下來看看。

看臉色,應該是聽到魏爾倫剛剛的話了。

空氣中,無形的冰冷的火花四濺。

岩永琴子走到魏爾倫麵前。

“沒有放置您或者質疑您實力的意思。”

她仰頭凝視對方藍眸,說出真心話。

“恰好相反,魏爾倫先生可是我的王牌。”

她歪頭一笑:“王牌可是不能輕易出動的,不是嗎。”

“……”

“而且這次不是去做危險的事,魏爾倫先生不用擔心。”

“我可沒有擔心你。”

見魏爾倫態度鬆動,岩永琴子拍拍他手臂。

“您就好好坐月、啊不,養身體吧。”

她跑到樓梯口,挽著太宰治手臂把他拉上去。

“久等了。”

“走吧,太宰先生。”

再讓這兩人待下去,她有種家可能被會拆的錯覺。

岩永集團的車把三人送往橫濱。

到達後,他們兵分兩路。

她和太宰先生去溫泉街的診所,乙骨憂太去廢墟那邊巡邏。

-

溫泉街。

這是一條與黑/手/黨毫無關聯的街道,為數不多的行人悠遊來去,表情閒適。

中原中也站在馬路邊,背靠機車,臂彎間一束包紮好的百合花。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買這束花。

可能因為是一大清早賣花的小女孩瑟瑟發抖的身影太可憐了吧。

他注視對麵,不知看了多久。

這裡真的是他的家嗎,他的父親母親……真的就在這裡嗎?

太宰那家夥,不會是騙他的吧。

中原中也歎了口氣。

自欺欺人可不行啊,他跟岩永求證過,她也是這樣說的。

岩永的話是可信的。

中原中也取下手套,看著自己手腕。

能看到皮下青色血管,旁邊,有一個小小的發黑的刺傷。重力異能能阻止大部分攻擊,所以這樣的小傷口反而很少見,類似於身份的象征。

那個是他父親的男人也說中了這道傷口。

去吧,時候不早了。

中原中也對自己說。

他走進院子,走到洋房門前。透過玻璃,能隱約看到裡麵忙碌的夫妻二人。

中原中也抿唇,突兀地有些緊張。

抬起手時,他猶豫了。

會不會弄錯了。

會不會他其實並不是人類……

研究所那個跟他長得一樣的少年才是這家的孩子。

這樣的話,他跑來認親豈不是太唐突了?

中原中也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也會產生近鄉情怯這種感情。

就在他站在門口躊躇之際,肩頭突然被拍了一下。

“哇啊!!”

中原中也就跟被人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差點跳起來,反手就要給背後的人一個過肩摔,看清是誰後,生生止住了動作。

“打招呼之前說一聲會死啊,太宰!”

太宰治鳶瞳瞪得圓圓的,不知是裝的還是真的。

“我也沒想到中也反應會這麼大。”

他另一隻手和岩永琴子相牽。

女孩表情困惑:“中也先生,怎麼了?”

“怎麼還不進去啊,中也,”太宰治捂嘴笑,眸子賤兮兮地彎起,“難不成……是在害怕?”

“誰害怕了!”

太宰治深吸一口氣。

中原中也有種不好的預感,想起去年在遊戲廳時,太宰治故意大喊大叫使他在白瀨和柚杏麵前暴露的場景。

來不及阻止,太宰治已經扯著嗓門叫出聲。

“喂——”

“中原中也,在門口傻站著乾什麼,該不會連自己家都不敢進了吧!”

中原中也急了。

“喂!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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