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這已經不屬於測謊範疇了啊!
岩永琴子沉思。
看她表現是麼……
頭頂的貝雷帽突然被拽下,擋住了視線,也打斷了她的思緒。
“哇啊。”
“乾什麼呢太宰!”
“那麼我也問一個吧。”
太宰治溫柔笑道:“我不在的時候,這家夥是不是跟一些男人接觸得比較多,比如九郎學長?夏目君?”
不、不好!
岩永琴子拔腿想溜,手卻被青年牢牢拉住,對方笑容越發和善。
“躲什麼呢,琴子?”
“……才沒有躲!”
岩永琴子回來,欲蓋彌彰地揮舞雙臂,大喊:“不玩了不玩了!我們開始談正事,太宰,再耽誤灶門君的時間就不好啦,人家說不定還有事!”
“……”
灶門炭治郎尷尬而不失禮貌地微笑。
岩永琴子閉上眼睛,輕咳兩聲。
再睜開眼時,她整個人的氣勢與剛才截然不同,變得理性、沉靜。
輕佻的氣息悉數收斂。
她拿出一疊咒符。
“這是一種特殊的咒符,可以用來召喚彼岸之人。”
灶門炭治郎瞳孔驟縮!
他太需要這個東西了!
他父親早逝,和母親三位弟弟兩位妹妹一起生活,雖家境貧寒卻也有自己的幸福。
但這份幸福很快被鬼打破。
一夜之間,他的母親、弟弟妹妹全被鬼殺害,唯一幸存的妹妹禰豆子也被變成了鬼。
他因為下山賣炭當晚沒回家,躲過一劫,卻永遠失去了親人,也沒有道彆的機會。
不止是他——
鬼殺隊大部分同伴,都是親人被鬼殺害,依靠對鬼的仇恨和對親人的思念,以及“不想再讓其他人遭受同樣的痛苦”的信念支撐到現在。
“因為咒符靈力有限,再加上他們已經不屬於這個世界了,在此岸待太久會產生混亂,所以隻有十分鐘。”
“數量不多,發給有需要的人吧,”岩永琴子道,“借此機會好好道彆吧。”
灶門炭治郎捏緊手中的咒符,像是抓住世間最珍貴的寶物。
他的聲音隱帶哭腔:“謝謝!!”
這樣鬼殺隊的諸位也能見到親人了!
岩永琴子笑了笑。
“你們鬼殺隊,很偉大。”
災難過後,一些美好的碎片更顯珍貴。
話說得差不多了,岩永琴子挽著太宰治手臂離開。他們本就是這趟列車中的過客,不能乾預太多。
走出幾步,她回頭。
“煉獄先生也教會了我很多。”
“所以,也算我的謝禮。”
灶門炭治郎:?
沒等他說什麼,那兩人已經漸行漸遠。
少年拿著咒符,朝著他們的背影充滿謝意地低下頭顱。
……
岩永琴子和太宰治來到車站。
“琴子在貓頭鷹先生身上學到了什麼?”
聽到這話,岩永琴子本以為太宰又想與她談論諸如人性之類的哲學話題,正想開口,又聽青年道。
“原來剛認識一晚的男人,就能在琴子心中產生這麼大的影響力了嗎。”
“看來我已經失去在琴子心中的地位了……對琴子最有影響力的男性已經不是我了……”
太宰治就像在自顧自地抱怨,話音裡縷縷幽怨也不知是真是假……不,就是裝出來的吧!
“……太宰!!”
岩永琴子撲過去,瘋狂rua宰貓貓。
她到底撿了隻怎樣的撒嬌精未婚夫啊。
怎麼以前沒看出來呢。
鬨了一會兒,妖怪列車從遠方駛來。
岩永琴子:“車來了。”
太宰治牽起她的手。
“走吧。”
-
接下來的事就順理成章了。
沒了車票的限製,他們可以自由往返兩個世界,其他知道異世界的人也可以來往,名單便是:中原中也、芥川銀、織田作之助、江戶川亂步、雪萊、魏爾倫、保爾。
還有阪口安吾。
說起來這還是岩永琴子的功勞。
因為她對太宰治道:“你要是不和阪口先生和好,我就不答應你。”
“……琴子居然要因為另一個男人拒絕我,好難過。”
這次太宰治的撒嬌攻勢在岩永琴子這裡沒派上用場。
她扶住青年雙肩,凝視他的眼睛認真道。
“太宰心裡不也是希望和好的嗎。”
“三人組裡,少任意一個人都不行吧。”
她的戀人敏感細膩,極難敞開心扉,織田作和阪口安吾是他難得的真正的朋友。
也因此,身份問題上被阪口安吾背叛時,他才難以原諒。
但那些事都已經過去了。
阪口先生也有身不由己的因素在,太宰和織田作先生都心知這點。
當他們像往常一樣在LUPIN酒吧喝酒時,看到那空缺的位置時,很難說心裡沒有波瀾。
隻是織田作先生傾向於聽太宰的。
而太宰要邁出這步,需要有人在背後輕輕推一把。
岩永琴子厲害之處在於,她為了掩飾真相必須構造出讓人信服的假設,不管是講邏輯還是講感情都一套一套的。
她各種溫聲細語開導戀人,最後倒也回旋了一下:“要是太宰現在覺得還不能接受……也不用著急。”
良久,太宰治微一點頭。
“……我知道了。”
岩永琴子不打算涉足太多,之後再沒提過這事。
某次喝酒的場合,她去接太宰治時看到了阪口安吾,那三人和過去一樣喝酒閒聊,她就知道事情好轉了。
……
而今天,也是一個重要的日子。
三個月前車票限製解除後,太宰治就利用港/黑的財力資源,在岩永琴子的世界開設一家港口貿易會社,為自己創造了新身份。
孤兒院有森鷗外和魏爾倫在,人手充足。於是保爾來到這邊協助他,同時也是為了鍛煉能力。
太宰治兩個世界來回跑。有時岩永琴子也會去港/黑看他。
用四年時間將港/黑發展成震懾國家規模的組織的黑/手/黨首領,開設一家普通的會社不算難事。
三個月時間,他的會社就在業界風生水起。
太宰治也成為這個世界人們眼裡年輕有為的成功人士。
也有了上門提親的底氣。
……
妖怪小鎮外。
斑駁掉漆的磚紅色城樓門口。
岩永琴子在這裡等待從那邊過來的太宰治,墊著腳不住往裡張望,望眼欲穿。
腳步聲自隧道中響起,不多時,兩道人影前後從陰影中走出。
暴露在陽光下的,先是鞋、褲、然後上衣、領口、麵容……
——就如初見那夜,兩人從遊輪陰影裡走出來時。
但有很多地方不同了。
比如感情,比如身份,比如年齡。
比如這次是太宰治在前,中原中也作為護衛陪同在後。
比如太宰治此時的裝扮——
他穿著雪白的西裝套裝,白大衣披在肩頭,半邊耳發撩到耳後,格外俊美,多了種與平時不同的溫文爾雅的氣質。
不管是薑黃色的領結,還是胸針吊墜,每個細節都體現出非凡的做工,恐怕貴族看了也要豔羨不已。
手巾袋裡還插著一枝嬌豔欲滴的紅玫瑰。
他看著蹦蹦跳跳張開雙臂要抱抱的戀人,語氣裡的寵溺幾乎藏不住。
“抱歉,等很久了嗎?”
今天是太宰治過來見岩永琴子家長的日子,雙方已經約好了。
特地換了新衣服,足以見得他的重視。
“沒有很久,我也剛到——”
岩永琴子飛撲過去抱住他。
“太宰這身好好看!好帥!”
嗚嗚,有個神仙顏值的戀人的感覺實在太棒了!
兩人膩歪了一會兒,往外走去。
這條散布著地藏菩薩石像的林間小道,他們已經走過好幾次了。
小道外是水泥地,車停在路邊,是岩永琴子自己開來的。她現在腿好了,想開車也很容易。
三人坐上車,擔當司機的是中原中也。
轎車駛向東京岩永宅。
院子裡,下車為首領和未來首領夫人開門後,中原中也就去停車了。
岩永琴子笑盈盈地挽住太宰治手臂。
“走吧太宰。”
“他們都在屋裡等著了。”
岩永琴子走了兩步,發現走不動——挽著的人根本不動!
“……太宰?”
太宰治站在門口,鞋底生根似的挪不動腳步。
他臉色有點不自在,是少見的一眼就能看出的強作鎮定的表情。他看向大門的眼神,就仿佛裡麵盤踞著凶駭的惡龍正張開血盆大口等著他。
太宰治深呼吸了一下,拉住她的手,小聲道。
“……琴子,我改天再來好嗎。”
……原來堂堂黑/手/黨首領,也會在見戀人父母時產生緊張害怕的情緒?
作者有話要說: 白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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