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一個是戴維斯特意讓她活下來,”BAU元老吉迪恩分析著,“我想她會是那一個重要的刺激源。”
霍齊點點頭,開始安排人手,“艾爾,瑞德,你們去找那個傷者,我和吉迪恩去山洞,摩根問問加西亞還有沒有更詳細的失蹤人口名單,**通知救護車。”
瑞德和艾爾冒著雨快速趕向消防員指出的方位,天黑透了,閃電早已銷聲匿跡,星光與月光被瓢潑大雨阻擋住腳步,他們得舉著手電筒才能在漆黑一片的樹林裡前進。
有一個消防員在樹下守著,秋季的枯枝落葉上躺著一個人影。
“瑞德博士,格林諾威探員,在這裡!”他禮節性地打了聲招呼,但話語裡帶了些急促的情緒。
瑞德有些無措地衝他點點頭,蹲下去檢查地上的人。
“我見她倒在這裡,滿身是傷,隻確定了她還活著,隊長讓我在這裡等待救護人員。”消防員解釋著,“我查看過了,她身上的讓並像是燒傷,有些奇怪的焦痕,就像是……”
“像是電擊傷。”艾爾回答道。
“漢姆.戴維斯曾經在大學學習過物理學,雖然後來變成了一個極端反科技者,躲進了深山,過著他口中的祖先的生活。但是對他來說做一套電擊器和做烈性□□一樣簡單。”Reid抿著唇,低頭看著躺在地上的人皺起了眉,“你為什麼要用‘她’?這是一個男孩。”
他幾乎全身上下都是傷,身上看不出原樣的衣服和被燒焦的黑色長發胡亂地黏在一起,就連臉上也遺留下來焦黑的傷口,慢慢淌著血,掩蓋了他柔和的亞洲麵孔,但不至於掩蓋他的性彆。
手掌緊握成拳,指甲幾乎紮進肉裡,仿佛在忍耐什麼,瑞德扳開了他的手掌,鮮紅的血便汩汩留下,瑞德嚇了一跳,想找東西給他止血。
艾爾解下了脖子上的薄圍巾遞給瑞德,他把絲巾纏在那手掌上,壓住傷口,勉強止住了血。救護車上山還需要一段時間,他
們隻能先進行簡單的處理。
艾爾看著腐葉上的雨水和血水混成一片,皺著眉擔憂地說:“我們得先把他帶下去,再呆在這裡他的傷口會感染。”
消防員指了指自己身上厚重且沾滿各種灰燼的消防服,攤了攤手,“我大概沒法抱他。”
所以,隻能由瑞德帶他下山。瑞德把他扶起來,想儘力不碰著傷口,卻沒想到他渾身好像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滿手血汙。
瑞德看見他似乎有一瞬間睜開了眼,卻又很快閉上了,大概是失去意識後身體的本能反應,瑞德這樣想著。
雖然說瑞德是通過吉迪恩的特招進入BAU,在FBI學院時幾乎掛掉了和體能有關的所有測試,但現在能勉強把他抱起來,又給他披了件外套在身上,以免雨水接觸他的傷口。
這一路格外漫長,他害怕極了這個重傷的人在自己的懷裡斷氣。當瑞德與艾爾終於和霍齊會合後,又等待了將近半小時,救護車才到達。
一陣紅光藍光交替著在黑黝黝的山林間閃爍,秋夜的冷風劃過被雨水打濕的衣服。
摩根找了把雨傘遞給瑞德,醫護人員把傷者抬上救護車時把瑞德的外套還給了他,但這件沾滿了血跡和灰痕的外套暫時沒法穿了。
瑞德抱著胳膊,覺得有點冷。
“該走了,”摩根看著瑞德的視線跟著救護車的尾燈,“你在想什麼?那個女孩?”
瑞德抿抿唇,像一隻陷入沉思的小動物,還是毛茸茸的那種,“那是個男孩,我在想如果漢姆.戴維斯選擇的受害者都是女性,他又在戴維斯的心中屬於什麼?戴維斯沒有把他和那些女孩放在一起。”
摩根在性彆這個問題上稍微挑了挑眉,但沒說什麼,不過這確實體現出了他在漢姆的受害者中的特殊,“那個山洞裡也放了□□,**囑咐消防員滅火後把現場留給鑒證科的人,看會不會找出漢姆更多的隱藏受害者。你可以找她要後續報告。”
瑞德胡亂點了點頭,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在那個男孩睜眼的瞬間看見了一雙有著金色虹膜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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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青睜開眼睛,直視著天花板上的吊燈,冷白色的光線讓他以為自己渡過了飛升雷劫。但他不太相信這一點——看在他都數不清自己渡了多少次飛升雷劫又失敗了多少次的份上。
他向左邊偏頭,看見陌生的白色儀器的玻璃屏上閃爍著數字和線條,隻有金屬輸液架讓他心頭湧上了一股熟悉感。
很好,他在醫院,人間,飛升又失敗了。
晏青把頭轉正,閉了閉眼,病房的隔音效果不怎麼好,他能聽到病房外走廊上的交談聲,英語,這個口音聽起來是美國人。
他沒想到天雷的攻擊範圍居然這麼廣,竟然直接把他劈到美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