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1 / 2)

晏青坐起身來的動作,拉動了右手背上針頭連著的輸液管,輸液袋裡透明的液體正一滴一滴地往下落。

監控心率的磁片貼在胸前,也連著許多根線路,他沒急著把它們都拔下來,隻是把妨礙動作的管線們稍稍撥開,隨後盤腿打坐,運轉靈力呼吸吐納,內視經脈。

他的傷勢確實不太妙,靈力運轉一個周天,經脈一麵被修複,又一麵因受損而劇烈疼痛。晏青不得不屏息凝神,直到靈力流淌過全身最終彙入丹田後,一口烏血吐在醫院雪白的被單上。

雖然每次渡劫後總要留些傷,但這次不僅僅隻是渡劫天雷,還有他閉關前就已留下的沉疾在作祟。

難以再維持打坐的姿勢,晏青側倒在病床上咳嗽起來,他抓住病號服的衣領,試圖讓自己冷靜。這一口血吐出來,也打通了凝澀經脈的淤血,剩下的傷慢慢養便是,晏青早習慣了沒事就被天雷劈一次。

被天雷劈得到處亂竄,在異鄉他地醒來也是常有的經曆,不過美洲大陸確實刷新了他的記錄。

心電圖線隨著他的咳嗽劇烈波動起來,綠色的線條上下亂竄,機器發出尖銳的警報聲。

即使不要這聲警報,晏青嘶啞的咳嗽聲也足以被站在門外的人聽見。

最先推門進來的是一位穿著西裝的金發女性,她身後跟著一老一少,兩人看起來像是大學老師和他的學生。

“Spence,去叫醫生。”她看見被子上的血跡,快速說道。

晏青聽見她的聲音落下,那位高高瘦瘦,一臉學生氣的年輕人拽著他的郵差挎包又走出了病房。

他叫Spence?

晏青模模糊糊地想著,他昨天昏迷前好像是被這個年輕人抱回來的。

值班醫生就在走廊儘頭的值班室,沒等晏青多想,醫生就已經推門進來,瑞德跟在他的身後。

晏青壓住自己的咳嗽讓醫生檢查,心電圖也逐漸恢複了正常,跟進病房的三人沒說話,安靜地看著醫生的動作。

醫生和幾個護士一起做完基礎檢查,發現血跡後又查看了晏青的喉嚨,“喉嚨裡也有燒傷受損,我需要再給你加彆的藥,現在八點鐘,剩下的傷等著三個小

時之後換藥。”

晏青簡單地應了一聲,摸了摸額頭上剛剛被檢查過的紗布,凡人的藥治不了他的傷,且天雷有火性,無論再怎麼用靈丹妙藥,留在身上的傷總是要好的慢些,可偏偏連臉上也給傷了。

“探員們,你們和他聊吧,我回去值班。”

醫護人員又清理了被子上留下的血跡後,把空間留給了四個人。

原來這三位是政府公職人員,晏青對三人身上濃鬱的功德金光不那麼驚訝了。

“我叫珍妮弗.讓熱,這兩位是傑森.吉迪恩和斯潘塞.瑞德博士,我們來自BAU,FBI的行為分析小組。”**找到了一把椅子,她坐在病床前,讓自己的姿勢不至於有壓迫感。

吉迪恩也坐在病床邊,作為BAU的元老級人物和接下來談話的主導者,他的位置卻更靠床腳。他們希望用女性的親和力抵消掉執法人員給人帶來的壓力,緩解晏青其實並不存在的緊張情緒,畢竟,他們將晏青視作了一場連環殺人案的受害者,一位極有可能被凶手囚禁多年的受害者。

晏青撐著手臂又想要坐起來,動作牽動傷口,他不由得皺了皺眉。

一直審視著他的吉迪恩開口道,“你可以躺著說。”

他搖搖頭,抿唇坐起來,**見狀把枕頭放在他的背後,讓他靠的更舒服些。

“謝謝。”晏青衝**微笑了一下,他因為失血而臉上蒼白,笑起來時病態卻會消減幾分。

“不用謝。我們來是想詢問關於漢姆.戴維斯的事。”

戴維斯從沒提及晏青這個受害者,但BAU確實在案發現場找到了他,這不禁讓探員們懷疑是否還有彆的受害者被已經下地獄的戴維斯隱瞞了。即使他們沒法讓死去的受害者們複活,但至少能夠給幾起失蹤案蓋上已完成的戳子,將遺體交還給受害者家屬。

這不是FBI的工作要求,但BAU堅持這麼做,組長霍奇也允許他們用下班時間來做一些問詢。

晏青聽到這個名字,覺得這裡麵可能有什麼誤會,眼神茫然,“誰?”

他一開始思索不出這些FBI探員的來因,總不至於向他索要因為天雷被劈壞的森林的賠償費,現在這陌生的名字一來,他更找不到理由了。

吉迪恩和**對視一眼,突然換到了下一個問題,“你叫什麼名字

?我們沒有在數據庫裡找到你的信息,暫時也沒有聯絡上你的家人。”

“晏青。”

“眼...慶...”

“你們可以叫我奈哲爾。”晏青時常在歐洲美洲晃悠,明白正確發音他的名字對這些西洋人來說是一件難事,無論他們是半神、巫師、吸血鬼還是人類,有人給了他一個拉丁語名字,他也就一直用了下去。

他一介山野村夫,本來沒有姓字,晏青這名字也隻是信口一來就用了幾千年,再多些彆的稱謂,也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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