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葛萱趴在課桌下奮筆疾書地抄著安恬的作業。
“ABDbsp;ACDD……”她一邊抄,一邊還低聲念著答案。
安恬抬頭看了一眼收著作業逐漸逼近的英語課代表,提醒道:“快點,馬上收到我們這裡來了。”
葛萱一抬頭果然快來了,行筆的速度又加快一碼,生死時速。
終於,當課代表站在兩人課桌前時,葛萱抄完了作業,放下筆,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兩人把作業交上去,葛萱突然想到自己跟安恬雷同的答案,抓住課代表,把自己的作業從安恬的作業本上拿起來,然後塞到一摞作業本的中間去:“彆把我的跟安恬放在一起。”
課代表回一個“我懂”的眼神。
安恬有些無奈地看著大功告成的葛萱:“萱萱,快月考了,你
周末回家都沒有學習嗎?”
“這個……”葛萱撐了撐額頭似乎有些窘,然後指向教室後麵,“你看我們班有多少人回家學習了才是真的。”
安恬回頭,抄作業的熱火朝天,甚至還有很大一批人,作業都懶得抄,直接把一本新的跟才發下來的作業本交了上去。
安恬看見英語課代表收作業收到最後,顫巍巍地站在許嘉辭課桌前,許嘉辭打了兩個哈欠,才從課桌裡抽出一本嶄新的作業本扔給他。
課代表如釋重負,抱著班裡的作業本溜了。
安恬目光落在許嘉辭臉上,少年的右頰白皙,早已沒了那個女人留下的指痕。
安恬蹙著眉頭,垂眸。
許嘉辭不該是這個樣子的。
晚自習的時候,安恬在黑板上抄兩道數學老師布置下來的思考題。她字清瘦有力,寫在黑板上很好看。
教室裡剛才年級主任來巡查過,現在還保持著安靜。
安恬抄完題,拍了拍手上的粉筆灰,突然聽見身後桌凳挪動的聲音。
她轉過身,看見許嘉辭站起身,在往外走。
許嘉辭經常晚自習一整晚都不在,視校規於無物,今晚在教室裡坐了會兒,已經實屬難得了。
安恬咬了咬唇,看著許嘉辭往外走的身影。
她突然叫了聲:“許嘉辭。”
雖說聲音不大,但是教室裡過分安靜,所有人都聽到了,包括許嘉辭。
許嘉辭一疑,扭頭,看見安恬站在他麵前的教室走廊上。
安恬對上許嘉辭的目光,吸了一口氣,說:“許嘉辭,還在上課,不許出教室。”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來。
就連班長徐智先都是一臉震驚。
怎麼回事?安恬,竟然敢管許嘉辭?!
似乎從來沒有人對他說過這樣的話,許嘉辭先是頓了頓,然後沒有理,繼續往外走。
安恬追了兩步:“許嘉辭。”
許嘉辭停下腳步。
安恬站在他身後,目光中透著堅定。
他於是轉身,挑著眉:“你憑什麼管我?”
安恬攥了攥拳頭:“因為我是學委。”
許嘉辭噗嗤笑出聲。
他笑得班上所有人都毛骨悚然,甚至覺得安恬今晚是不是瘋了,許嘉辭連老師都不放在眼裡,還在乎你一學委?
安恬繼續道:“你坐下,彆再去那種地方了。”
許嘉辭突然來了興趣:“哦?哪種地方?”
安恬猶豫,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
許嘉辭見她說不出,大搖大擺地走了。
安一咬牙,直接追了出去。
教室一陣騷動,徐智先連喊了好幾聲“安靜”才壓下來。
許嘉辭一路走到校外,看見路燈下,自己的影子旁邊還有一道影子。
少女一直不依不饒地跟在身後,許嘉辭轉身,擰著眉看她一身規規矩矩的校服,似乎是不耐煩了:“滾回去。”
安恬目光依舊堅定:“你回去我就回去。”
許嘉辭低咒一聲,不再理她,繼續向前走。
安恬緊緊跟著。
又一陣,許嘉辭再轉身,看到安恬還跟,突然扯著嘴角笑了一聲。
他問:“你他媽這麼想跟著我去?你知道我去哪兒嗎?”
安恬不說話。袖口下的拳頭緊緊攥著。
許嘉辭攔了輛出租車,一把抓住安恬手腕,先是把她塞進車裡,然後自己也坐進去,砰地關上車門。
“那你他媽就去吧。”他惡狠狠說。
安恬這才慌神,卻被許嘉辭捏著手腕,下了車,一路拖進某個位於地下的場子。
安恬一進去,將將站定,立馬咳了兩聲。
這裡的空氣憋悶而渾濁,飄著刺鼻的酒精和煙草味,裡麵是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和尖叫吵罵,入目的全是街機遊戲機,搏鬥,槍戰,投籃,台球桌。穿著工字背心的紅毛綠毛年輕人一邊喝酒,一邊肆無忌憚地把手伸進旁邊女孩的胸口。
安恬看著眼前這一切,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許嘉辭低頭,看著身旁已經呆滯的女孩,挑眉,帶著戲謔問:“怎麼,你不是想來嗎?”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