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股暖流湧出,她伸手放到凳子上,一摸,發現手上已經染上了紅色。
不用想也知道臀後褲子上現在的光景。
這次例假比往常早了將近一周,並且一來量就很大。
葛萱看著安恬慘白的臉色有些擔心:“你沒事吧,肚子疼的厲害嗎?你要不請個假去一趟廁所?”
安恬一個勁搖頭。
她怎麼可能穿著這樣的褲子當著全班的人站起來去廁所。
“萱萱,你有沒有衛生棉借我一片。”她以為例假要過幾天才來,還沒來得及買衛生棉。
葛萱:“哦,好。”
葛萱例假才走,剛好從包裡找出最後的一片衛生棉在課桌下遞給安恬。
安恬把衛生棉揣進校服衣兜。
又過了一會兒,周五最後一節課下課,放學了。
剛大考完,這周基本上沒人周末留校,班上同學都迫不及待收拾東西回家。
葛萱也在收拾東西,看到安恬還坐在凳子上,遲遲不起身。
她問:“安恬,你怎麼還不去啊?”
安恬握著筆,想起自己褲子上現在的光景,皺了皺眉。即使是葛萱,她也還是難為情。
“我把這道題算完再去,沒事的,萱萱你先走吧。”
葛萱有些大條,看到安恬筆下的那道數學競賽題,心想學霸的世界就是和凡夫俗子不一樣,然後點點頭:“哦。”
她家跟安恬家住完全相反的連個方向,所以也不能同路一起回家。
隻是葛萱在走前,看著安恬蒼白的臉色,拿起她桌上的水杯去給安恬接了一杯熱水放在桌上。
“安恬我先回家了。再見。”
安恬謝過葛萱,道了再見。
教室裡的人越來越少。
許嘉辭站起身,看到安恬還坐在座位上,似乎沒有起身收拾東西回家的意思。
趙姨不是說安恬這星期回家的嗎,還特意打電話說買了好些菜讓他也回家,安恬怎麼還不走?
徐朝飛把書包吊兒郎當搭在肩上:“辭哥走嗎?”
“啊。”他問完後又一拍腦門兒,“辭哥這周不去‘大世界’的,那我們先走嘍。”
許嘉辭看著安恬的背影。
不由自主地,他又開始想起那天晚上,女孩在他懷中時的柔軟感覺和氣息。
像是一隻幼小的貓,懶懶蜷在他懷裡,用毛絨的尾巴輕輕掃他的胸腔。
又開始癢了。
他已經忘記這是第幾次想起了,隻覺得從那時開始,自己就像是著了迷,以至於趙姨打電話讓他這星期回家,說恬恬也要回家時,他想也沒想,便答了“好”。
教室裡隻剩最後寥寥幾個人了。
安恬終於開始慢吞吞地收拾東西。
許嘉辭收回落在她後背的視線,走出教室。
最後教室裡隻剩安恬和值日生兩個人。
安恬動作還是慢吞吞,值日生急著回家:“安恬,你待會兒記得鎖一下教室的門哦。”
安恬:“好。”
離放學將近半個小時了。
整個教學樓裡似乎都空蕩蕩起來。
安恬終於站起身。
她把校服外套脫下來,袖子係在腰上,擋住褲子上的痕跡,然後去到廁所。
從教室到廁所一路都沒人。
安恬關上廁所隔間們,這才敢看自己的褲子。
液體已經洇透了,褲子後麵一大塊還濕熱的血跡。
小腹依舊痛著。
安恬吸吸鼻子,用紙巾擦了擦血跡,雖然說根本擦不掉,但是好歹可以不那麼濕,擦完之後,墊上衛生棉。
她重新把校服圍在腰上。
秋季校服比較厚,她裡麵隻穿了件T恤,胳膊上已經因為寒冷起了一層細細的雞皮疙瘩。
安恬整理好了衣服,準備開門出去。
她旋開鎖,推門,門卻沒有被推動。
安恬一疑。
她低頭看見自己明明已經開了鎖了,然後又使勁推門,門紋絲不動。
安恬心中頓時凜然一陣寒。
怎麼回事?
這門,難道是被人從外麵鎖住了?
她不顧小腹的墜痛也不顧冷,開始拚了命地推門,卻怎麼也推不開。
已經周五放學了,保潔阿姨不會來了,教學樓也沒人了。
安恬整個人頓時被絕望籠罩住。
“有人嗎?請問有人嗎?”她試著喊。
回答她的隻有自己空蕩蕩的回音。
“有人嗎?請問有沒有人?”她用手背抹了一把發酸的眼睛,提高聲音喊。
一片死寂。
她的手機放在書包裡,根本沒有帶過來。
安恬仰頭看四周的廁所隔板。
很高,她跳起來也摸不到邊。
她吸著鼻腔裡的淚,試圖踩著門板上凸出來的金屬鎖爬上去,結果腳下一滑,小腿骨重重刮在凸出來金屬鎖上,痛得她直掉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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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嘉辭回到家,趙姨已經把飯菜都做好了,滿滿當當擺滿了一桌子,隻是安恬還沒回來。
趙姨一通又一通地撥著安恬的電話:“怎麼回事呀這孩子,明明開著機,怎麼不接電話呢。”
她放下手機,又問許嘉辭:“嘉辭,恬恬今天下午上課的時候是在學校嗎?”
“在。”許嘉辭一直回想著安恬今天放學後有些奇怪的舉動。
“既然在放了學怎麼不回家呢。”趙姨嘀咕著,神色逐漸焦慮起來,然後鍥而不舍地繼續打。
外麵天已經快黑了。
許嘉辭突然站起身,出門:“我去學校找找她。”
趙姨忙追到門口囑咐:“路上小心。”
許嘉辭打車回了學校。
大考剛過,整棟教學樓教室燈都是滅的,沒人。
許嘉辭上樓,走到教室。
不同於彆的班,七班教室門開著。
他進了教室,按開燈,走近安恬的座位,聽到一陣嗡嗡的響聲。
安恬的書包還在凳子上,嗡嗡聲從書包裡傳出來。
許嘉辭拉開書包拉鏈,從裡掏出安恬的手機。
電話已經掛了,屏幕上顯示有未接電話,聯係人顯示是“趙姨”。
他衝空蕩的教室喊了一聲:“安恬?”
沒有回應。
許嘉辭又出了教室,在走廊上轉身尋找。
不知是不是他剛才喊的那一聲原因,走廊儘頭,廁所前的聲控燈亮著。
許嘉辭走過去。
他似乎隱隱聽見哭聲。
他順著哭聲的方向走,最後停在女洗手間門口。
正當他猶豫要不要進去時,從門口往裡瞅了一眼,突然看到什麼東西。
於是許嘉辭直接進了女洗手間。
他看見一把拖把直接橫在一個隔間的門前,抵住了隔間的門。
幽幽的啜泣聲正是從裡傳出的。
許嘉辭看到那把拖把,臉色陰沉到極點,他拿開橫在門前的拖把杆,門立刻就向外開了。
光線照進去,安恬抱著膝,蹲在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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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恬正小聲啜泣著,眼前的光線突然變亮。
她抬頭,看見許嘉辭正站在外麵,居高臨下地看正蹲在地上的她。
安恬看到許嘉辭的出現,拚命忍住想嚎啕大哭的衝動,扶著牆從地上站起來,她又冷又餓肚子又痛,腿也已經麻了,剛才小腿骨又被狠狠刮了一下,踉踉蹌蹌地站不穩。
許嘉辭沒說話,上前兩步,一彎腰,把安恬打橫抱了起來。
少女過分輕的體重也很像一隻貓。
安恬天旋地轉間人已經被抱起來了。
他一隻胳膊穿過她腿彎,一隻胳膊從後背繞過,然後拖住她胸側。
安恬被這姿勢弄得無所適從,無力地踢著腿:“你放開我,嗚嗚,放我下來。”
許嘉辭不把她那點掙紮的力度放在眼裡。
把她抱起之後,他手臂托著少女柔軟的身體,少女所有的分量都在他手上,於是那晚的那種感覺,又出現了。
甚至來的更為強烈。
隻是她這麼不情願,強烈的抗拒,讓他有些不爽。
他喉嚨上下動了動,低頭對著她還布滿淚痕的小臉:“你就這麼討厭我?”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