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恬實在是難受極了。
蛋糕她做了很久,出門的時候還專門帶上的,結果最後忘在了車上。
她又看表,離十二點還剩兩分鐘。
許嘉辭想要抱抱她:“沒關係。”
安恬正想著什麼,倏地推開許嘉辭的懷抱,鼓了鼓腮:“誰說我沒有禮物了?”
許嘉辭:“嗯?”
安恬卻抬起頭,不在答話,眼睛對上他漆黑的眼眸。
許嘉辭看到少女眼神中藏躲的羞怯。
他恍惚預料到什麼。
腳底像是在地麵生了根一樣,他動不了了。
全身血液在溫暖地流動,他身側雙手手指微曲。
四周寂靜無聲。
四月的夜風溫柔,送來不知誰家夜來香的香氣,天空繁星閃爍,一切美的讓人甚至讓人感覺有些不真實。
他看到少女踮起腳,臉龐緩緩地湊近,他開始聽到她感受到她呼吸,然後她輕輕地,輕輕地,在他唇上落下淺淺一吻。
一觸而過,淺到甚至讓人懷疑到底有沒有過,但是唇上仍殘餘的那抹溫柔觸感與溫度,告訴他這並不是夢。
安恬吻完,不敢去看他。
她眼睛看著彆的地方,儘量讓自己顯得放鬆一點,說:“這是我的禮物。”
她又抬頭看了一眼自己腕上手表,秒針一點一點地跳動著,這時才跟已經指向十二點的分針時針重合。
這一天過去了。
禮物在這一天過去之前送到。
安恬:“還沒到十二點,趕上了。”
“好了。”她放下手腕,呼了一口氣,仿佛很鎮定輕鬆的樣子,“我們走吧。”
許嘉辭卻沒有動。
安恬還是故作輕鬆一陣,說了好些話,對麵的人卻一直很安靜。
當對麵的人一直不回應時,大膽之後的少女最後還是害了羞,她頂著發燙的臉頰,低低嗔了一句:“你到底走不走啊~”
許嘉辭終於向她靠近了一步。
安恬耳朵尖泛著可愛的紅。
許嘉辭一手輕輕攬過安恬的腰,然後另一手,緩緩移到她的後腦。
許嘉辭拖住安恬的後腦,讓她抬了一點點頭。
安恬看著許嘉辭一點一點放大的臉,終於,緩緩閉上眼。
她死死揪著他衣角,從來沒有這麼緊張過。
他一開始吻的很淺,跟她吻他那時一樣,一下一下,像是淺淺地啄。
後來察覺到少女揪著他衣角的小手並沒有那麼緊,整個身子開始緩緩放鬆,才逐漸把吻加深。
呼吸交織,安恬覺得自己像是在溫水裡,沒有視覺,沒有聽覺,整個世界隻有吻著她的少年。
少年的吻溫柔纏綿,安恬放鬆牙關,腦海裡一陣天旋地轉。
酥酥的麻意順著脊背往上爬,安恬不自覺的嗚咽了一聲,像隻無助的小獸。
許嘉辭拖著安恬後腦,聽到她的嗚咽。
恍惚間,那一幕重新浮現在他腦海。
那個寒假,下雪天,小區樓下,路燈溫柔的光柱裡,和彆人的那個吻。
刹那間,如狂風暴雨驟至,原本溫柔的動作用了力,瘋狂地在少女柔嫩的唇瓣上輾轉啃噬。
像是要洗去些什麼。
安恬感受到少年的變化,突然有些懵。
不過她沒有推開,還是閉著眼,艱難地應著,直到最後快要缺氧時才被放開。
她喘著氣,眸中有濕潤的水光,隻覺得雙唇發著麻。
許嘉辭吻完,看到少女微腫的雙唇,突然有些懊惱。
安恬倒覺得沒什麼,除了害羞以外,她咽了口口水,然後伸手拉拉許嘉辭衣袖:“走吧。”
兩人一起回家。
趙姨在家裡早就已經睡下了。
兩人站在門外,安恬在身上找家裡的鑰匙。
隻是在開鎖的時候,突然猶豫了一下。
她唇還微微發著麻。
安恬沒有開門,而是轉過身,對著身後許嘉辭。
她思慮好久,還是指了一下自己發麻的唇:“明天,會腫嗎?”
要是明天早上被趙姨發現不對勁怎麼辦,要是明天趙姨問起來怎麼辦。
家裡又沒有吃辣。
許嘉辭望著她其實已經微腫的唇,歉意更濃。
他一想到那一幕便有些不受控,可是都已經過去那麼久了,眼前的女孩一直是他的,他為什麼還要去在意這些。
許嘉辭用指腹輕輕撫了一下安恬下唇,歉疚道:“對不起。”
安恬其實根本就沒有生氣,對上他歉意的眼神,又聽他道歉的話,反倒還有些不好意思。
她把下巴往衣領裡埋了埋:“好啦,嗯,明天應該不會腫吧,我覺得。”
安恬又抬眸看了眼許嘉辭:“還有,你下回……輕點兒。”
隻是安恬一說完臉便火辣辣地燒起來,才意識到自己剛剛說了什麼。
她說讓許嘉辭,“下回”,輕點兒。
還有“下回”。
安恬不好意思看許嘉辭的反應,乾脆直接轉身,拿鑰匙去開門。
一手卻從後伸出來,握住她正拿鑰匙開門的手。
安恬低頭,看到許嘉辭握住她手的手。
她被許嘉辭帶著轉回去。
安恬後背貼在門,許嘉辭單手撐在門上。
安恬也沒地方往後躲,隻是低著頭,在害羞。
許嘉辭俯身,偏頭吻住她柔軟的唇。
這次吻的很輕,溫柔到極致。
趙姨還在家裡。
安恬想到此,臉頰滾燙。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