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關係開始親密而穩定。
安恬即使保送後也沒有缺過課,按部就班地刷題聽課,她覺得自己高中最後的日子,與其說是在上學,其實是在陪許嘉辭。
陪許嘉辭聽課,陪許嘉辭考試,陪許嘉辭進步。
為了兩人的T大。
從那晚以後許嘉辭就總喜歡親她,眼睛,鼻子,臉頰,耳朵,嘴唇,仿佛怎麼也親不夠一樣,在無人的教室,走廊的拐角,宿舍後的樹林,有時甚至是在家裡,當趙姨在廚房做飯時。
有時候她都快生氣了,許嘉辭卻又總有辦法哄得她生不出來氣,他說是因為喜歡。
喜歡是一件藏不住的事,有人的時候他一直在忍著,沒人的時候,喜歡便要溢出來,忍不了。
不過他也所有舉動也隻限於親一親,再沒有什麼出格的舉動,手碰她也隻限於捏捏臉,於是後來隻要不太過,安恬也由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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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安恬以為男生和男生之間不一樣,許嘉辭在親她時就不會想那些東西,後來很多年後,安恬跟許嘉辭提到這件事,已經是男人的人在他耳邊低低地笑,笑她單純到可愛,怎麼可能不想,那時隻不過是因為她還小,是他一直在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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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一段時光快要走到儘頭時,時間總是過得格外的快。
教室前高考倒計時的日曆一頁頁地撕,倒計時五十天,四十天,三十天……
班裡氣氛緊張,像一把蓄滿了力就等發射的弓。
安恬不好意思顯得太閒,在座位上翻翻書。
其實這個時候再想要多少進步已經是不可能了,現在的主要目的是保持做題的慣性,調整心態,拿出最好的狀態,直到高考結束。
安恬在翻許嘉辭高三下學期的成績曲線表。
自從他在倒計時一百天的那次考試裡考到年級前十,後麵的考試成績排名也一直是在前十,已經穩住了。
從高一的年級倒數到高三的年級前十,幾乎已經是四中這麼多年以來的一個神話。
當所有人都用豔羨和崇拜的目光看著百名榜上“許嘉辭”三個字時,許嘉辭本人,卻是最淡定的一個。
安恬知道他背後的努力,自從他決定跟她一起上t大之後幾乎沒有再玩過遊戲,高三時更是時常熬夜學習到深夜,能考到年級前十,這是天賦和勤奮缺一不可的結果。如果t大也是隨便玩玩隨便學學就能上的話,那已經被不是聰明了,而是天才。
下課了,今天下著小雨,不用出課間操,課上沉悶教室裡開始逐漸活躍起來,所有人接水的接水,上廁所的上廁所,隻不過以前愛打打鬨鬨的人因為高考的逼近而安靜下來。
葛萱在問安恬一道數學題,安恬耐心地給她講。
許嘉辭站起身,順手拿起安恬課桌上的空空水杯,去飲水機前接了一杯水,然後又給她放在課桌上。
葛萱隻是看了一眼,對此已經見怪不怪。
講完了題,葛萱跟安恬聊起了天兒,安恬捧著水杯,葛萱捧著一罐六個核桃。
葛萱前幾次模擬考的成績一直在一本線上下,發揮好一點能上一本,發揮不好上不了,所以越臨近考試她心態不是很好,整個人都有些緊張。
“怎麼辦,我媽放話說我如果上不了一本線就送我去複讀,我真的不想複讀啊。”葛萱喝了一口六個核桃,唇邊殘留下淡棕色的液體。
安恬吃驚地往她的六個核桃罐子上看了一眼:“萱萱,你六個核桃怎麼是這個顏色,不會變質了吧?”
葛萱聽後擦了下嘴唇,然後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對安恬道:“嘿嘿,這不是六個核桃,我拿六個核桃罐子裝的,這裡麵是三勒漿。”
安恬:“三勒漿?”
“哦~”她隨即反應過來三勒漿是什麼,學校裡經常有人在發小廣告,一種據說可以提神抗疲勞營養大腦提高記憶力的飲品,高三必備佳品,小小一瓶賣的差點比茅台還貴。雖然大家表麵上對於這種純屬智商稅的液體嗤之以鼻,但是私底下,還是有不少人本著寧可信其有態度,父母給買了,就在偷偷地喝。
葛萱又偷偷瞄了一眼後麵的許嘉辭,問安恬:“你說許嘉辭進步那麼大,是不是也在偷偷喝三勒漿?”
“啊?”安恬有些想笑,但對著葛萱認真的眼神,想了一下,還是點點頭,“可能吧。他喝了效果那麼好,你喝了肯定也有效果的,高考絕對沒問題。”心理效果也是效果,葛萱那麼緊張,這液體能安撫一下她緊張的情緒也是好的。
葛萱聽後點點頭:“我也這麼覺得。”
安恬倒不怎麼擔心許嘉辭,他心態一直很穩,隻要能照現在的水平正常發揮,基本上就沒什麼問題。
許嘉辭在後麵聽了一陣前座兩個女生的聊天,最終被聊天的主題以及葛萱的腦回路給無語到了,轉而看麵前的一道大題。
這時,徐智先從教師辦公室抱著作業回來,點了點許嘉辭的課桌,說班主任找她。
許嘉辭起身去了辦公室,大課間一共半個小時,他直到快要上課的時候才回來。
安恬扭過頭問他:“找你什麼事啊?”
許嘉辭看著安恬的小臉,似乎是想說什麼,最後卻隻對她笑了一下,隻說:“沒什麼。”
“哦。”安恬噘了噘嘴,回頭。
今年的端午節在高考前,學校給高三的學生放了一天假,希望和家人一起過個節日,能給即將上考場的孩子們一個良好的心態。
趙姨打電話說在家裡包了粽子和包子,安恬跟許嘉辭一起回家。
兩人都穿校服,走得很安靜,中間保持著距離,沒說話。
五月末的天氣已經開始熱了,安恬看到街上有小孩握著甜筒冰淇淋路過。
剛好路過一家甜品店,安恬拉拉許嘉辭的衣袖:“我也想要。”
許嘉辭似乎一直在想什麼事情,被安恬拉了衣袖後才回神。
他反應過來,看到小孩手中的甜筒以及旁邊的甜品店,於是問:“要什麼味道的?”
安恬:“巧克力。”
許嘉辭去給安恬買來巧克力味的甜筒冰淇淋,安恬握著甜筒,小口小口地吃著,繼續往前走。
今天的氣氛跟以前兩人一起回家時不一樣。安恬明顯感覺到許嘉辭的出神。
她其實並不想要冰淇淋,隻是想找個理由讓許嘉辭不要再自顧自地出神,可是當許嘉辭把甜筒買給她之後,又恢複了安靜。
以前從學校回家的這一段路兩人總是會走很久,兩人聊著天兒,許嘉辭老是趁周圍沒有人看的時候親她,偷嘬一口臉頰,或是把她拉到旁邊的巷子裡深吻,可是今天卻格外安分。
安恬吃完了冰淇淋,咬著酥脆的蛋筒,想總不可能跟許嘉辭說我覺得你今天有些奇怪,奇怪在你為什麼不親我了。
她隱約感覺出來上午張培勝找許嘉辭那趟可能跟他說了什麼事,但是她那時就已經問過一遍了,許嘉辭似乎不願意說。
所以到底什麼事情,他還不願意告訴她。
安恬心裡有些不舒服,也不說話了。
這種感覺有點像情侶之間的冷戰。
過馬路,許嘉辭習慣性地把安恬護在自己左手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