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2 / 2)

許父無比高興於這個兒子的安分,他負了這孩子的母親,一直想要補償,隻是孩子小時候他工作太忙,這孩子性格又彆扭偏執,父子倆難得的見麵機會都針鋒相對,現在這孩子好了不少,於是許父在許嘉辭十八歲生日時,在許家宅子裡給他辦成人禮,請了很多人,等於是正式向外宣布他的存在,告訴所有人許嘉辭是他的另一個兒子,被他承認並且重視的兒子。

許夫人哪能忍受私生子登堂入室,於是徹底爆發瞞著許父采取行動,據說當時好像拍到了很多照片,是許嘉辭跟一個女孩,兩人很親密。

律師說到這裡,看了安恬一眼。

他們用照片裡的女孩相威脅,要許嘉辭出國去學藝術。

許嘉辭當然不肯,結果第二天,便出了車禍。

這場車禍最後警方定性為肇事司機酒駕,可是那輛肇事車竄出來的當口實在太巧,幾乎就是直接朝許嘉辭坐得車撞過去。

隻是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當時許嘉辭的父親,也坐在那輛車上,坐在原本許嘉辭的位置上。

許嘉辭受了點輕傷,許父當場死亡。

整個許家亂了套,許夫人跟許嘉辭父親門當戶對,家裡也很有勢力,原本以為沒了那個男人,剩下的許嘉辭已不足為懼,結果後來突然發現許父早就在很多年前立了遺囑,所有的資產分一份,一份給夫人,一份給大兒子,剩下的一份,給許嘉辭。

當時還隻是一個少年,剛過完十八歲生日,從來沒有經曆過明爭暗鬥的許嘉辭,突然有了許家三分之一的資產,就是個懷抱金元寶招搖過市的孩子,怎麼能不讓人惦記。

許夫人更怎麼能甘心,三分之一的財產拱手給她最討厭的人。她發現這份遺囑早在許父很多年前就立下,那時許嘉辭還頑劣,那個男人嘴上說著討厭這個孩子,她竟然就當了真,以為是真的討厭,她徹底明白自己輸給了許嘉辭的母親,即使她當初因為門當戶對嫁給許父,占著許夫人的位置這麼多年,她還是輸給了許嘉辭的母親。

許嘉辭當然知道這車禍的蹊蹺,更知道,今後沒了父親的庇佑,這樣的車禍,隨時會發生。

所以他讓那個已經成為他弱點的女孩離開,離得他遠遠的,再也不要再見。

那個時候,許家的遠近親戚和許夫人娘家的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許嘉辭身上。

一個孤立無援卻懷璧的少年。

緊張的氣氛一觸即發,都等著這個少年,下一部究竟要怎麼走。

是跟他們硬抗,最後把自己的三分之一輸的乾乾淨淨,還是識相,乖乖把手上的三分之一教出來。

當時站在許嘉辭身邊的隻有許父身前的一個秘書。

許嘉辭在他的幫助下,做出了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決定。

三分之一除了不動產以外全賣出去,得到的錢交給職業經理人,然後他應征入伍。

不用出國,也不用躲起來,他們即使知道他在哪裡他在做什麼,也無計可施。

許嘉辭在入伍前幾天,突然也跑去學他父親早早立了個遺囑,繼承人跟他非親非故。

他在部隊的第二年考了有軍中t大之稱的國防大學,今年本來剛畢業。

五年過去,少年長成肩膀足以撐起世界的男人,他無懼所有人,而許家親戚和許夫人那邊也終於疲了。

畢業後工作分配前的第一個來之不易的假期,據說他本來買了張去北市的車票,隻是還沒等到出發,便臨時接到命令,出這次的任務。

……

安恬默默地聽著。

律師說的很簡略,其中有些細節也略過了,但就是這些事,要全部說完,時間已經過去了快兩個小時。

“安小姐,您簽字吧。”律師說完,仔細地打量著安恬。

她表情很平靜,並沒有他以為會爆發的激烈的情緒。

安恬把筆放下,卻把紙張重新推給律師。

她吸了吸鼻子,說:“我不會簽。”

她對著律師的眼睛:“除非你告訴我許嘉辭死了,否則我不會簽。”

律師對著安恬的眼神,怔了怔。

他最後隻好搖頭,收起這些複雜的需要簽字的清單和合同。

安恬回了學校。

已經開學了。

她開始忙自己的課題和論文,一直忙一直忙,就好像以前那樣,在跟許嘉辭重逢之前那樣的忙。

電視裡關於這場災難的報道開始逐漸減少。

災後重建火熱地進行著,

世界好像又重回正軌。

冬天,北市的湖麵都結了冰。

安恬去滑冰車,恍惚有種感覺,許嘉辭在後麵推她。

她怔然地回頭,好像就看到許嘉辭在她身後,還是少年的模樣。

隻是再一看,身後空空蕩蕩,隻有嬉笑的遊人。

安恬在夜深人靜時哭了一場。

今年寒假過年,她準備去看望趙姨。

趙姨忙著給她相親,說有條件很好的小夥子,讓她來的時候見一見。

安恬隻是在電話裡笑笑。

又是一場大雪。

整個世界銀裝素裹。

安恬早起去圖書館。

積雪踩在腳下吱呀地響。

安恬找了個位置,把手機放在電腦旁。

手機開始嗡嗡地響。

圖書館裡很安靜,她去外麵走廊接電話。

那個人說:

“是我。”網,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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