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眠現在終於明白母親為什那恨他，甚至希望他死，總是瘋瘋癲癲，說他是個怪物。
昨晚在夢裡見到那詭異的黑山羊，未眠醒來後，是有些猜測的。
但等到真的從黎先口中確認，未眠發現自還是無法接受。
墮落後的母神，還能算是母神嗎？所以他不是母神之子，是怪物之子。
這個認知讓未眠喘不過來，他初發現頭頂長出羊角，不敢告訴任何人，想試著用刀割來。
割的候他沒有感覺，羊角卻堅硬無比，留了一點淺淺的印子。
黑霧擁住未眠：“不是，不是怪物。”
他語溫柔，親吻著未眠的側臉與嘴唇：“是人類。”
在他的安撫，未眠稍有緩解，閉上眼靠在他懷中。
遠處，黎先望著兩人親密的舉動，眼中露出濃濃的不安。
一個三多歲的女性信奉者站到他身邊：“現在要怎辦？”
“把未眠帶回去，”黎先低道，“霧太危險了，他不知道霧的身份……他不應該在一起。”
黑霧會本凝出人類的軀，黎先開始見到，分震驚。
看現在的情況，他的關係非同一般。
有母神與母神之子的血能解開黑霧的封印，他怎會走到一起，黎先已經不想深究。
哪怕黑霧現在看著人畜無害，他也是危險的。
解決末世是他找到未眠的目的，巢必須死，但黎先不希望再次出現第二個巢。
他移開視線：“把守護獸帶過來。”
—
晚上，黎先帶來的人準備了晚餐。
他做的分簡陋，身上什餐具也沒帶，帶了一些調味品，和洗好的野菜拌在一起，攪一攪就能吃了。
黑霧沒有讓未眠吃野菜，他把蜘蛛和小女孩叫了出來，讓它去附近尋找食物。
蜘蛛和小女孩雖是怪物，但它受到黑霧的庇護，信奉者不會傷害它。
剛從繭裡出來的蜘蛛還有些緊張，它看著一大群陌生的人類，還有那守護獸，生怕他攻擊自。
相比之小女孩就膽大多了，它甚至想去摸一摸守護獸的毛，被蜘蛛拉走。
兩怪物去了外麵，黑霧動手給未眠煮了一鍋野菜湯。
他動作嫻熟，神色自若，明顯不是第一次乾這事了。
沒想到有朝一日能親眼看見霧給人類做飯，黎先難以形容心中的感受。
他不往黑霧的方向看，直到對上黑霧冷冷的目光。
黎先尷尬道：“抱歉……”
他側過身，不再看黑霧與未眠兩人。
沒過多久，蜘蛛和小女孩帶著幾條魚回來，在溪邊做烤魚。
未眠吃了一點點，剩的除了文雅和文越，蜘蛛還烤魚給了黎先，表達著自的善意。
守護獸走過來，輕輕嗅了嗅蜘蛛。
蜘蛛僵硬著不敢動，等守護獸退開，才趕緊回到未眠的身邊。
它兩怪物會與未眠親近，黎先也不意外。
未眠是母神之子，不僅會繼承母神的部分能力，也會擁有一些分明顯的質。
他善良，仁慈，有包容性，身上有著蜘蛛和小女孩想要靠近的吸引力。
不過會受到未眠的吸引向他臣服的怪物，也是生性較為單純的一類。
夜裡，未眠照例睡在蜘蛛為他鋪好的乾草上，身邊是黑霧。
周圍一子多出許多人，即夜晚一樣安靜，未眠也有些不適應。
他毫無睡意，回想著黎先說過每一句話。
未眠伸出手，摸到黑霧顫動的眼睫毛，問道：“我……要去他的基地嗎？”
黑霧抓住他的手，放在唇邊親了親：“不急。”
黎先還沒有說如何幫助未眠抑製內的力量。
並且他應當還有所隱瞞，沒有完全說話。
黎先對他有戒備很正常，黑霧不在意。
要不要讓未眠去信奉者的基地，他還考慮考慮。
未眠縮進黑霧懷裡：“嗯……”
不論發生什，要黑霧在身邊，他就沒那害怕了。
是母神或是怪物的孩子又怎樣，他的羊角已經跟了他一年之久，再不喜歡，也總該學著適應。
背後有溫熱的掌心輕輕撫著，未眠閉上眼，逐漸陷入沉睡。
不知過了多久，未眠被一些嘈雜的音吵醒。
他睜不開眼，感覺像在做夢，身被什東西裹住，地麵微微震動。
“快走！”略帶熟悉的音隱隱從另一個方向傳來，“陣困不住他多久，讓守護獸撐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