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樓女子竟然也能進天皇貴胃的府門,這明郡王未免也太渾不吝了!
進了明郡王府的夏花,已然成了明郡王府全府女人的公敵。
樣貌身段自然不必說,叫王府那些自詡嬌俏可人溫婉美豔的女人,一到了夏花跟前被襯得如草芥,生出滿腹的嫉妒。且說從夏花一進府伊始,明郡王便特意為她指了小院子,單獨分出來不與其他的姬妾住一處。
這般日日的疼寵著,還不夠,更是離譜地不再踏足其他侍妾側妃的院子!
王府後院的女人這哪兒還受得住?
僧多粥少,自然是群起而攻之。
然而很快,她們便發現這個夏花根本不是個善茬。她們每次欺辱夏花找她的茬,總是恰巧會就被郡王爺撞見。每次暗地裡計謀使手段,也總會被夏花給捅出來,且一捅便捅到了明郡王跟前。
這般這幾次下來,連原先最受寵的也漸漸被明郡王厭棄。原還會偶爾問上一句的,漸漸的郡王爺是問都不會問了。
王府的人恨極了,都在傳言說這夏花就是狐狸精變得,勾了明郡王的魂兒!
這般一出大戲般的傳言傳了半個月沒消下去的意思,且越演越烈。以訛傳訛的,又漸漸就變了味。明郡王從一個雅致的好色之徒,漸漸變成了一個愚昧昏聵的酒囊飯袋。似乎這一次,就將他的優點給抹了乾淨
。
惠德帝聽了連連冷笑,他的好十一弟不是公認的文韜武略麼?
看,父皇一死,真麵目暴露出來了吧!
天縱英才?嗬!他蕭衍,也不過是個色.欲迷了心的俗人罷了…
這世上,若說惠德帝蕭戰最討厭的人是誰,那必然是無故受寵,還奪了他金銘十二隊掌印的蕭濯。可若說他最恨的人是誰,那便隻有自小聰慧絕倫到隻能叫他仰望的弟弟蕭衍一人。
二十年的陰影,是蕭戰揮之不去的噩夢。
如今看到蕭衍毀了,蕭戰是興奮得臉上肉都在顫抖
。他不管蕭衍是真的昏聵了還是裝瘋賣傻地假昏聵。如今這把柄遞到了他手上,他隻要這天下所有人都知道,蕭衍已然不堪重任了便好。
“來人!”
幾道黑色的影子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身後,蕭戰轉過身,勾起的嘴角越咧越大…
明郡王府,周斯年與蕭衍對坐著飲茶。
被傳說了狐狸精的夏花,正一身規矩的王府侍妾規製的常服,低眉順眼地跪坐在一旁安靜地煮茶。屋內燒了地龍,十分宜人。
嫋嫋的水氣暈染出彆樣趣味,兩個風格迥異的俊美男子舉杯共飲。
“哎,這段日子很少見著你呢,”蕭衍懶懶地趴伏在案幾上,半掀開狹長的眸子,邪氣的容顏看人時候有種彆樣的輕浮,“聽說不近女色的周世子爺,近日納了一房十分可人兒的美妾?”
他輕笑道:“怎麼?初嘗了滋味,樂不思蜀了?”
世子爺靜靜垂著眼簾,濃長的眼睫在鼻梁上拉出一道影子。他冷淡地看了一眼蕭衍,舉起杯子一口將茶水飲儘:“關你什麼事兒。”
周斯年一貫如此,蕭衍也不在意。
哎哎地輕喚了兩聲,他笑:“彆這麼冷淡啊,這不是你這人沒見過什麼世麵嘛!我好心問候一聲兒,說不定還能教你兩招,你怎地不識好歹?”
世子爺不理他,掀了眼皮瞥了眼安靜的夏花,說起
了正事兒:“這就是外頭傳瘋了的‘你的新寵’?”
“是啊,”蕭衍伸手撫了撫夏花的頭發,無所謂道:“怎麼樣?夠傾國傾城吧?”
世子爺聞言又瞥過去了一眼,覺得也就一般般,沒他的夏暁生得好看。耷拉下眼皮,他沒興趣回答這個無聊的問題:“她一人能應付得了?”
蕭衍手指慢慢卷著夏花的鬢發,聳聳肩:“若是不行,本王再換個不就是了。”
斟茶的夏花手一頓,眼睫顫了顫,垂得更低了。
周斯年飲了一小杯便推了杯盞,不再繼續:“你那個病歪歪的王妃,打算留到什麼時候?”
蕭衍明媒正娶的王妃張氏,正是當初惠德帝賜的婚
。
不過,這張氏不同於旁人,民間都說早產‘七活八不活’,他的這個好王妃進門六個月,就早產生了一個男孩兒。那孩兒生得瘦弱,日日灌著湯藥的也勉強活下來。明郡王妃自個兒因那次生產傷了身子,已然不能再孕。
那般病弱的孩子是不得蕭衍喜歡的,旦憑著惠德帝一力作保一出生便封了世子之位。所以即便明郡王夫婦的關係十分惡劣,明郡王妃這個位置,張氏依舊占得穩穩的。
提到明君王妃,蕭衍的神色有一瞬的嫌惡之色。
他慢慢地撫著夏花的頭發,漫不經心道:“誰知道呢,也許在花兒有了身子之後?”
夏花心一跳,麵色越發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