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幾個月,就有了點樣子。
蕭濯看得嘖嘖驚奇,這夏青山沒準是塊璞玉。
有次去蕭衍府中玩,他開玩笑似得要把夏青山送來蕭衍的手下磨礪磨礪。蕭衍手下均是能人,夏青山目前還不夠資格,便直接拒了。
蕭濯聳聳肩:“那算了,璞玉你都不要,真沒眼光
。”
說罷,晃悠著起身走了。
蕭衍笑了笑,拿著這件事去了夏花的院子,故意說與她聽。
“本王拒絕調.教你哥哥,花兒生氣麼?”
歪在窗前的軟榻上,他那雙邪飛的眼睛裡波光流轉,手指勾著夏花的一縷長發放在鼻尖輕輕地嗅著,嗓音慵懶而低沉,“呐…有沒有覺得本王無情?”
夏花眸光閃了閃,溫順道:“哥哥沒能得王爺您的眼,是他沒本事。”
“花兒當真這般想?”蕭衍挑了挑眉,好似不太滿意她的反應,“呐,花兒不誠實,本王的一腔好心都
喂了狗呢。”
夏花眼角一跳,微微抬起眼簾,笑:“花兒多謝王爺愛護家兄。”
得了她這句話,蕭衍才滿意地將人摟到懷裡。
夏青山沒能去成明郡王府,蕭濯也早膩歪了。夏青山雖說跟著蕭濯,實際也沒為他做過什麼事兒。漸漸的,他也知道這十五王爺膩歪了他,想起了鐘敏學叫他出去遊學見識的事兒,乾脆請辭。
能力所限,十五王爺的栽培之恩他記在心上,隻求日後再報。
蕭濯不留他,隨他去了。
夏青山在書房外,給蕭濯鄭重磕了個頭,隻帶了些
手抄的書便出了府。
臨走之前,想著兩個未曾謀麵的小外甥,便又去跟定國公府跟夏暁道彆。夏暁看著漸漸顯露出睿智之態的夏青山,隻覺得欣慰不已。
她家哥哥,一點一點站起來了。
夏青山不會說太重的承諾,隻撫了撫夏暁的頭,說了句等他回來。
離京當日,正是秋試之時。
夏暁礙於身份,沒能來送。夏花更是如此,來送行的,隻有夏春跟歡歡兩人。
夏青山拒絕了夏春的銀兩,麵有羞愧之色:“大姐,弟弟已經二十有三了,總不能老問你們伸手,也該
試著自己養活自己。”
夏春看他做足了吃苦的準備,想著自家相公的交代,便歎著氣將銀兩收回去:“那你好好照顧自己,三年後,姐姐要你全須全尾的回來。”夏春不求他能有多大出息,隻求他彆一去不回。
夏青山紅了眼,信誓旦旦:“暁兒花兒還等著我撐腰,父親母親還等著我光耀夏家門楣,弟弟這次,一定不叫你們失望!”
說罷,輕裝簡行,清瘦的背影漸漸消失在官道的儘頭。
夏春一直看著他走遠,眼淚撲簌簌地下來。隻希望她家青山歸來時,學識滿載。
…
一場秋雨過後,日頭漸漸轉寒了。秋試張榜當日,萬人空巷。
徽州學子鐘敏學,進士頭一名。殿試一甲,狀元。
官府報信的人鑼鼓還未敲到鐘敏學所住的街巷,夏春便放了攤子上活計,喜極而泣地跟著報喜之人一路,小跑著回了自己家。
那報喜的人一看俊美雅致的狀元爺家中竟有這般貌美的嬌妻,又看了眼她身後背著的仙童似得娃娃,暗暗可惜:這下,怕是有不少閨中姑娘要抹淚了!
雙手拱著於夏春作揖,幾人笑出了一臉的褶子,恭賀的話不要錢的往外倒。
夏春連忙從懷中摸出了幾錠銀子爽快地報信人一人
塞了一兩,喜得嘴都咧到了耳後根。
她們家,總算苦儘甘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