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發生了何事!”
周斯年剛聽說夏暁出了事就趕過來, 還不知道緣由。可淑妃營帳不是他一個臣子能硬闖的, 他在門口急得要殺人。
“都給我讓開!否則, 彆怪我不客氣!”
夏花也才剛回來, 一回來就聽說夏暁的肚子可能不好。加之主事宮女的陳述, 頓時又急又怒, 立即就惱了周家人。周家那夫人簡直不是個東西!夏花氣得要死, 若是她妹妹肚子出了事兒,她定叫那國公夫人付出代價!
“不準讓,誰敢讓他進來!”
夏花攥著手在床榻前團團轉, 怕影響太醫診脈,硬是閉口沒問。
柳眉倒豎,她柔美的臉上儘是陰狠之色:“吩咐侍衛看
好了, 今兒他長寧侯若是敢擅闖, 你們就立即去禦前給本宮求聖上作主!”
主子娘娘發怒,誰也不敢不聽。
門口的侍衛更是賣力:“侯爺, 裡頭那位自有娘娘在照看著, 太醫也過來了, 正在看診。您若真著急, 不若趁早把幕後黑手揪出來。”長寧侯不是一般人, 他們可不敢跟他動手。
發生了什麼事還不清楚,周斯年一肚子火。
查必定會查, 但夏暁現如今好還是不好他還不知道,周斯年哪裡走得開?一急起來, 他抬起一腳踹便碎了腳邊的石頭。
石頭頓時四分五裂, 動靜太大,嚇了侍衛們一大跳。
幾人心有怯怯地看著臉色陰森的周斯年,手下意識地握住了刀柄。主子娘娘有命,若真動起手來,他們就是打不過也得上。
幾個侍衛心裡苦笑:輪班輪到今日,真是出了鬼了!
…
夏暁受驚嚇動了胎氣,出血,情況有點凶。
太醫號了脈,當下就從藥箱裡拿出一份現成的保胎藥叫人去煎。他太醫院的婦科聖手,姓謝,正是蕭衍夏花特意安排的禦醫。此次出行隨身攜帶配好了保胎藥,正好方便了夏暁。
“好在母親的底子強,”施了幾針夏暁的情況好轉,謝太醫對夏花說,“娘娘放心,等一帖藥下去,應該就沒事了。”
夏花有些不安,問太醫:“本宮瞧著流了許多血,孩子不會有事吧?”
“多少虧了點,”謝太醫淨了手,又為夏暁號了次脈,“這幾天不要移動,叫這位好好養養。吃食上也注意些,
孩子不會有大問題。”
“勞煩謝太醫寫個忌口的單子,”夏花籲出一口氣,“本宮吩咐宮人們注意。”
謝太醫連連擺手,說娘娘折煞了。
飛快地列了兩份單子遞給宮人,一份是忌口的,一份是該多吃的。邊寫他心裡邊想著,是誰說的淑妃囂張無禮?他跟在身側伺候的這些日子,再沒哪個貴人比淑妃娘娘更溫和謙遜。
綠蕊從夏暁被抬回來就拎著心,此時可算鬆了口氣。
此時出了營帳,看到周斯年闖過了侍衛的阻攔,正在主帳門口站著。於是便快步走了過去,低頭便福了福禮:“世子爺。”
周斯年方才眼睜睜看著血水端出來,急得抬手就劈昏了侍衛闖進來,在主帳外聽到裡頭太醫說了沒事,臉色才轉寰回來:“到底出了何事兒?早上不還好好的,現在怎地
變成這個樣子?”
綠蕊心裡正記恨著閔氏,說話便夾刀夾劍的。若非閔氏不肯搭救,她早就帶人照過去了,主子哪裡會這般凶險?
於是她張口便將早上之事,到豆子似得說與周斯年聽。
綠蕊攥著手,頭低下去聲音嗡嗡的:“主子跟奴婢說了,半個時辰遞信回來。奴婢等了許久不見人來,覺著不對勁就去了夫人帳子求救。夫人不準奴婢進去,奴婢隻能來求淑妃娘娘救命…”
眼角餘光瞥著周斯年的臉色,見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眨了眨眼就閉了嘴。
“你先在這裡伺候著,”周斯年閉了閉眼,將心口湧動的戾氣壓下去,“若再有什麼情況,立即來報!”
說罷,他陰著臉大步離去。
*****
背後之人手段粗糙得經不起查證,周斯年隻用了不到兩個時辰就查到了源頭。
看這結果,周斯年怒不可竭,又是蕭媛!
周斯年現在也搞不懂自己年少時候到底是不是眼瞎,為什麼會看上蕭媛這種心思歹毒的女人?任性,囂張,不可理喻。一而再再而三地傷害夏暁。她是覺得要去和親了,他就拿他沒辦法?
周斯年嗬地一聲冷笑,他不願跟女子計較,但不管男人女子,總該要為自己的肆無忌憚承擔後果。
…
另一邊蕭媛正在等消息,坐立難安。
夏暁沒死,被她那個賤民姐姐給救回來了。蕭媛不知道怎麼辦,額頭突突地跳。她其實很明白今時不同往日,自己早已不是那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長公主殿下,若是淑妃
真要找她麻煩,她避都沒法子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