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祖父家大公子周止戈動作最快,奔過去一腳踹開了門。
這一開門,臉色大變。
水榭裡下人呼啦啦進來,看到赤身.裸.體的大少夫人爬進了叔祖老爺的床榻,一個個下巴都要掉下來。
周禮言酒立即就醒了,嚇得。
王氏這一被圍堵,無法麵對這樣的場景,乾脆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這回閔氏來的十分及時,出事兒不到一刻鐘就到了。
場麵這般離譜,完全出乎了閔氏所料。她眼前一陣陣發黑,若非這裡需要她主事,她也想學王氏兩眼一翻昏過去。
在一屋子人沒反應過來之前,當機立斷地嗬斥地將人瞬
間退出屋外。也怪這水榭都是男子,沒人方便脫了外衫去給王氏遮蓋。王氏便這般僵硬地昏倒在地,玉體橫呈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屋裡的熏香還在燃著,絲絲縷縷地往人鼻下鑽。
床榻上還未起身的周禮言將酒氣才揮散了,臍下三寸的物什卻直戳戳地挺了起來。他一張臉黑紅的徹底,猙獰著將床榻上的薄被丟下去,遮住了王氏,可一口氣火辣辣的就是熄不下去。
等李氏等人聞訊趕來,閔氏看著叔祖父家女眷憤怒的臉,終於頂不住眼前一黑。
李氏煞氣騰騰的喝道:“這事兒,必須給我一個交待!”
叔祖父年歲不大,但輩分是實打實的長輩,李氏就是閔氏也得老老實實喊一聲嬸嬸的。這般動土動到長輩頭上,絕不會善了了。
陳氏過來,作主給周伯庸灌醒酒湯,連灌了好幾碗終是將他給弄醒了酒。連夜的,周家一家子要給叔祖母一個交代。
“這事兒先彆急著定論,指不定是哪裡鬨岔了…”
閔氏被李氏親自掐人中給掐的裝不了暈,扶著貼身丫鬟的手,歪在一旁的椅子上頭抬不起來。
今兒就是一目了然,能有什麼鬨岔了不岔了?她王氏好好的不在自個兒院子裡歇息,出現在水榭就足夠扣死了不安分的帽子。何況赤身.裸.體被抓個正著?王氏的事兒就沒得狡辯!
不過李氏不急著這個,這王氏再放蕩也不至於勾引一個半大老頭子。她必須討要說法的是,周禮言屋裡的熏香到底是個怎麼回事兒!
李氏一輩子陪著周禮言出生入死,見過的醃臢手段不知凡幾,這等烈性熏香,她一進門就聞出來了。
閔氏被李氏的眼睛盯著,說不出話來。
陳氏一看她這般情態,哪兒還有不明白的?這事兒少不得就是她媳婦動了手。就為了跟夏氏鬥個氣,就非得折騰出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兒來!
她臉黑得徹底,當即拐杖一跺,直對李氏說徹查。
見陳氏還想和稀泥糊弄,李氏心裡一陣冷哼。她就看不上這侄媳婦,於是雙目如利刃掃向閔氏,突然道:“伯庸媳婦,這就是你為我們斯雅挑的好姑娘?就這麼一個貨色你配給斯雅,你自個兒不心痛嗎?”
直戳人心,當頭棒喝!
閔氏臉一白,就連想糊弄過這晚的陳氏身子也顫了顫。
“斯雅雖說英年早逝,可他是為了大康的百姓戰死沙場。光憑著這份恩義,就是配了哪個好姑娘都不算辱沒人家!”李氏冷笑:“你們也是心寬,若斯雅是我兒子,我哪裡舍得這麼糟蹋!”
周伯庸僵硬地坐在上首,眼圈突然就紅了。
他盯著眼神惶惶不安向他求救的閔氏,這些日子對閔氏累積起的失望,此時此刻突然就決了堤。李氏的這句話,簡直剜了他的心!
可不是嗎?就這麼一個上不得台麵的女子,閔氏一意孤行地配給了斯雅。就像嬸娘說的,這是把他們斯雅踩在腳底下糟蹋。
原他隻當閔氏一時糊塗,現如今看來,根本就是瘋了魔。
“如此也好,”周伯庸頭疼欲裂,突然張了口說:“來人,去看看王氏醒了沒有?”
水榭不大,這邊他提及王氏,立即就有人去偏房看。
王氏剛幽幽轉醒,聽見外頭小廝在問她是否醒來。想著‘劍’字房裡的一切,她臉上又青又白,當即又閉上眼,
假裝還未醒來。
下人聽說未醒,轉身立即去回話。
人一走,屋外立即恢複安靜。
王氏打量著屋裡屋外都沒人,便掀了被子下榻來。她身上已被人換了衣裳,是水榭婆子應急拿過來給她換的,十分老氣。王氏嫌棄扯了扯,想了想,親自去偏廳偷聽。
周伯庸聽到下人回話,擺了擺手,叫他退下。
這般他也懶得管王氏是否在場,當著眾人的麵兒道:“來人,備紙墨吧。斯雅媳婦的這般德行,我們斯雅確實不必再要了。今日叔祖母叔祖父都在,我便在此替了我兒給王氏一封休書。”
這話一說,悄悄貓過來的王氏,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