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家被抄家的消息傳來的時候蘇珍珠正在做荷包。
這是她在看著寧王給她畫的那幅小像時突然決定的。他都送了她許多東西了, 有來有往,她也應該送他點什麼。隻是想來想去, 她覺得還是親手做個荷包比較有心意。
雖然她女紅不好, 但她想寧王應該不會嫌棄的。為此她特意去找周氏要了合適的布料, 用的理由是想給蘇承宗和蘇燁華做荷包。
她懷疑她娘已經看出來她是想給寧王做荷包,因為她娘給的布料都是些很貴重的料子, 還特意把她院子一個擅長女紅的丫鬟送了過來。
聽了蘇燁華的話,蘇珍珠有些驚訝道, “這麼快。”
距離上次寧王來他們家也才五天而已。
蘇燁華坐到蘇珍珠旁邊,一手拿著桌子上的點心吃,一邊道,“不算快了,該查的早就查了,就等著這些東西來定罪了。”
“不僅是胡家,今天早朝上,安王也受了責備, 聽說要不是幾位宗室老人給他求情, 這親王的稱號都要被擼了。”
“這麼嚴重?”親王的爵位要真被擼了,這安王的臉是徹底的沒了。
蘇燁華點頭, “可不是, 最後雖然保留了他親王的身份,但皇帝卻把他所有政事的權利都收回了, 而且還讓他閉門思過, 暫時不要出來了。”
蘇珍珠又問, “隻有胡家和安王他們兩家受了處罰?”
蘇燁華:“怎麼可能,安王一派的人幾乎都受了罰,不是被撤職降職就是遠調,其中還包括兩個尚書,不過胡家的確是最慘的。”
這也正常,江南一案幾乎是胡家全權運作的。況且法不責眾,這次牽連這麼多的人,皇帝總不可能把所有人都抄家砍頭,那朝廷還不亂成一鍋粥。但雖說不責眾,可主謀是絕對逃不掉的,甚至因為降低了對其他人的責罰,皇帝心頭不順,在處理胡家時不由得更重了幾分。
蘇燁華感慨道,“總之這次安王一派傷筋動骨了,就連惠妃的娘家,安王的外祖家也沒逃得了乾係,聽說惠妃為了求情都跪在勤政殿外了。”
蘇珍珠聽到這話不由得想到了毓貴妃,她覺得毓貴妃一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肯定會狠狠的去譏諷惠妃的。
“活該,誰讓他們欺壓百姓,貪贓枉法的。”蘇珍珠半點不對這些人同情。
“可不是活該。”蘇燁華道,“不過你記得胡彥吧,我還擔心他被牽連,結果人家不聲不響的已經脫離胡家了。”
蘇珍珠眨眨眼,“他不是寧王的人麼,寧王可能會讓他出事?”
“話是這麼說,但人是我救回來的,我還不能擔心一下。”說完正事,蘇燁華才有空打趣蘇珍珠,“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不成,你居然也會主動做女紅了。”
蘇珍珠斜乜了蘇燁華一眼,“嘴欠。”
蘇燁華不在意,仔細打量了蘇珍珠手裡的東西,困惑道,“你這繡的是什麼啊,野草?樹子?”
蘇珍珠手一頓,深呼吸了下才臉色不怎麼好的道,“竹子,我這繡的是竹子你看不出來嗎?”
“竹子?”蘇燁華恍然,繼而露出一言難儘的表情,“誰家竹子長這樣,不是太瘦就是太胖。”
蘇珍珠瞪他,然後把東西拿高,仔細看了看,好像是不大好看。
她扭頭咧嘴笑,“反正這個我是打算做給你的,不好看也沒關係。”
“……你可真是我親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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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發生這麼大的事,很快就傳遍了京城。
得知安王被罰閉門思過的楊氏火急火燎的去了蘇湘怡的院子,擔憂地不行。她所有的希望都是安王能夠登基,要是安王成不了新皇,那她的女兒這一生就毀了。
蘇湘怡比楊氏還要早知道這件事,更知道安王會跌這麼大的一個跟頭是因為蘇承宗和寧王的關係。
楊氏一聽竟然是蘇承宗害得安王被罰,在蘇湘怡的閨房裡大罵蘇承宗不是東西。
蘇湘怡皺了皺眉,讓心腹丫鬟出去關好門,不要讓人靠近。
“行了,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蘇湘怡心頭也煩,聽到楊氏尖利的罵人聲更覺得頭痛。
楊氏現在很聽蘇湘怡的話,蘇湘怡不讓她罵了她就真的不罵了,問蘇湘怡,“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安王會不會記恨你大伯而不讓你進王府。”
“不會,這是皇上下的旨意,安王不可能會抗旨。”
隻是雖然不抗旨是不會抗旨,可一進了王府,她就要指著安王的寵愛過日子了。有這件事在,安王肯定會對她有意見,隻怕在安王府的日子也不好過。
蘇湘怡心裡這般想著,但並沒有對楊氏說這些。這是她選來的路,無論如何,她都要把它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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