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宮裡有宮宴, 邀請宗室以及朝中重臣參加。
蘇珍珠作為郡君加寧王的準王妃, 這種場合不再是想不去就不去的,而是必須出席。
她現在身份不一般, 可以帶多個丫鬟,寧王提醒她讓她帶上半夏、江藍、江紫其中兩個。
上次半夏受了重傷, 但蘇珍珠舍得給她用藥和補品, 兩個多月下來,不僅傷養好了, 身體也比以前好了,紅光滿麵的。
蘇珍珠最後帶上了半夏和江紫。若真在宮中有什麼意外,有她們兩人在,也能應付得過去。
進了宮她們先去朝陽宮給毓貴妃請安。
蘇珍珠以前不是準王妃的時候, 毓貴妃就十分寵愛於她, 現在是準兒媳婦了, 更是舍得給她打扮。哪怕蘇珍珠為了避免這種情況,已經戴了毓貴妃以前送的首飾,但毓貴妃仍不滿意, 拿出了更好的東西給蘇珍珠換上。
周氏一推辭, 毓貴妃便道,“珍珠是我準兒媳婦, 在本宮心中, 那就跟本宮的親女兒一樣。母親打扮女兒那是應該的, 親家不用推辭。”
周氏:……
現在叫親家是不是早了點。
怕蘇珍珠悶, 毓貴妃讓蘇珍珠去禦花園轉轉,而周氏則被毓貴妃留下拉家常。
毓貴妃的性格是喜歡一個人就會喜歡她的全部,巴心巴肝的對這個人好。她喜歡蘇珍珠便也看重蘇家人。
宮裡的女人不是畏懼她就是仇恨她,沒一個能說到一起的。而周氏在她眼中已經是她親家了,所以難得有個能說話的,她就把周氏留下了。
之前徐雲珠給蘇珍珠說她沒有參加過宮宴,怕鬨笑話,讓蘇珍珠帶著她們姐妹。現在毓貴妃讓她去逛禦花園,蘇珍珠便想著正好可以去看看徐雲珠來了沒。
冬天的禦花園不複往日的絢爛,但也不算單調,不說那些修剪得漂亮的盆景和小樹苗,就隻梅花就夠讓人喜歡的了。
其他季節看不出來,現在才發現禦花園的梅花竟然是種成了三個小梅圓,分彆是紅梅園,臘梅園,以及綠梅園。把他們連在一起,剛好成一個圓,把把禦花園圍在中間。
綠梅少見,沒有找到徐雲珠姐妹,蘇珍珠就站著看了會綠梅,誰知忽然江紫朝一座假山厲聲吼了句,“什麼人?”
蘇珍珠扭頭看向假山。下一刻一個身著紫色錦袍的年輕公子從假山裡走了出來,麵目俊朗,看著是位貴公子。
他走到蘇珍珠三步以外,拱手道,“上官雨見過清寧郡君。”
“上官雨?”蘇珍珠記得這個名字,就是城外畫舫的那個主人,李雲鶴還拿了他的東西。
“是。”上官雨打開手中的折扇,放到胸前,自以為風度翩翩的扇了兩下道,“剛才郡君站在梅樹下看花的場景實在是令人見之忘俗,在下情不自禁的多看了一會兒,倒讓這個姑娘誤會了。”
看著上官雨手中的折扇,蘇珍珠嘴角抽了抽。今天雖然沒下雪,但俗話說得好,下雨不冷化雪冷,今天可一點不比前幾日下雪的時候暖和,他竟然還拿著一把折扇。
蘇珍珠沒理這個腦袋似乎有病的人,她對兩個丫鬟道,“我們走吧。”
說著她轉身就要離開,可上官雨竟然上前攔住他們。
半夏迅速的伸手將上官雨攔住,冷聲道,“登徒子一個。”
蘇珍珠麵色也沉下,她雖然不知上官雨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人,但隻要是站在寧王對麵的,再來故意接近她就不是好人。
上官雨再次對蘇珍珠拱手,嘴裡恭敬的道,“郡君恕罪,隻是上次郡君去在下畫舫遊玩那天在下遺失了一樣東西,不知郡君可知道那東西的下落?”
蘇珍眸光一動,冷笑道,“你丟的東西我怎麼會知道下落,還是說你認為那東西是我拿了不成?”
她微微側首問半夏,“誹謗郡君,敗壞郡君名聲是什麼下場?”
郡君和縣君大不一樣,自從蘇珍珠升了爵位後,身邊的幾個丫鬟護衛也都被告知了許多關於郡君的事情。
半夏一聽蘇珍珠的話,立刻抬了抬下巴,覷著上官雨道,“這位公子應該是白身吧。白身誣陷郡君,輕則打三十大板,重著流放邊關三年以上。”
上官雨笑意不減,他道,“是在下言詞不當,讓郡君誤會了。其實我懷疑的是李雲鶴。他是個不著五六的,我想著會不會是他想和我鬨著玩才藏了起來。”
“是嗎?”蘇珍珠似笑非笑的看著上官雨,“那不如我們去把李公子叫來問一問?”
上官雨擺手,“那倒不用了。”
“蘇姐姐。”徐雲珠在老遠就揚聲喊了出來,等她走過來的時候上官雨已經告辭,從另一條路離開了。
徐雲珠望了望上官雨的背影,好奇道,“那是誰啊,看著長得挺好看的。”
蘇珍珠說,“上官雨,城外畫舫的主人。”
“是他?”徐雲珠驚得眼睛都瞪圓了,“他來找姐姐做什麼?”
“大約是來試探的。”看徐雲嬌走了過來,蘇珍珠道,“不說這些了。”
徐雲珠也知道人多嘴雜,隔牆有耳,點了點頭,說起了其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