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的徐雲嬌眉頭微不可見的一蹙,她剛剛也看見那個男人的背影了,而且妹妹剛才看了那個男人離開的方向一眼,分明是在和蘇珍珠討論那個男人,可在她走近後卻又轉了話題,是談論完了還是不能讓她聽。
和徐家姐妹在禦花園看了一會兒梅花,天氣太冷,三人去了保和殿。
蘇珍珠在蘇家的位置坐下,看到對麵靠近靠前的位置上坐著蘇湘怡。
略一想,蘇珍珠就明白了。安王妃常年稱病不出門,胡婉真又死了,聽說安王府倒還有另外一個側妃,不過那個側妃是個低調的,這陪著安王參宴的名額自然就落到了蘇湘怡頭上。
她年輕漂亮,行事又沉穩,看著不比曾經的胡婉真差多少。
不一會兒,永王妃和賢王妃一起來了,相談甚歡的樣子,像是關係很好。
她們坐下後永王妃看到了蘇珍珠,語氣溫和的打招呼,“清寧郡君來得挺早的。”
蘇珍珠微笑道,“化雪冷,索性就早點過來了。”
“這天是挺冷的,我早晨都不想出門了……”
永王妃和蘇珍珠閒談著,賢王妃時不時的應和兩句,三個人氣氛挺融洽的。隻是無論是永王妃還是賢王妃,都不曾和蘇湘怡說話。不過蘇湘怡也是沉得住氣,麵上神色半點沒變,一直掛著淡淡的笑意。
又過了會兒,永王的一個側妃進來了,她給永王妃見了禮才坐下。恰好安王永王的位置相鄰,這個側妃便和蘇湘怡聊了起來。
王妃和準王妃說話,側妃跟側妃說話,涇渭分明。
蘇珍珠正聽著賢王妃說京城裡有家繡坊裡一個繡娘繡工了得,不比宮中的繡女差。忽然那位永王側妃說了句,“我們在場的人都比不上蘇三小姐。”
蘇珍珠將目光移向永王的側妃,才發現這個側妃很漂亮,明豔動人。
徐雲珠這時候從背後走到蘇珍珠身邊,耳語提醒道,“蘇姐姐,這個側妃是德妃的侄女,上官家的小姐上官鶯。”
蘇珍珠心中一動。今天倒是巧了,轉來轉去都是上官家的人。
這時另有一個宗室夫人插話道,“這話怎麼說?”
上官鶯掩唇一笑,“大半年的時間,蘇三小姐由一個白身兩次獲封,一躍成為郡君,還被賜婚寧王爺,可不是令人羨慕。”
她看兩眼永王妃和賢王妃,狀似很隨意的道,“這又是郡君又是親王妃的,我們在座的哪一個又能比得上呢。”
那位宗室夫人不想上官鶯會說這樣的話,她剛才還搭了話,一時有些尷尬,忙低下頭端起一杯茶,當做沒聽到。
賢王妃冷笑不已。這話分明就是說給永王妃和她聽的。她和賢王妃成親前都沒有封爵位,而偏偏蘇珍珠卻有,是個人都會不高興。事實上她也的確不高興了,隻是這關她上官鶯什麼事。
上官鶯是當她沒長腦子不成,這麼明顯的挑撥離間也好意思使出來。
“上官側妃,”賢王妃在側妃兩個字加重了聲音,“本王妃記得側妃的品級似乎沒有清寧郡君的品級高吧,你怎麼稱呼人家清寧郡君的排序而不是尊稱一聲郡君,難道你不滿意父皇的旨意?”
上官鶯嘴角的笑意一僵,暗恨賢王妃精得跟個狐狸一樣,嘴上卻笑著道,“賢王妃說的什麼話,我隻是看蘇三小姐比我們小那麼多,一時心中隻把她當妹妹看待,這才沒有用尊稱。”
她看向蘇珍珠,笑得十分親近,放佛是真把蘇珍珠當妹妹看待,她說,“蘇三小姐大度,不會要和我計較吧?”
換個臉皮薄的小姐聽到這話礙於麵子,或許也就迷迷糊糊的應下了,隻是蘇珍珠卻不願意。出門在外,她代表著蘇家和寧王的臉麵,而這個上官鶯明顯是故意為難她。
“你是永王的側妃,我是蘇家的小姐,寧王未過門的王妃,無論從哪方麵來說,你都不用把我當妹妹看待,”她一字一頓的道,“身份不合適。”
“至於這尊稱嘛,”蘇珍珠笑了下,“既然皇上下了旨意,上官側妃還是根據皇上的旨意來稱呼我,不然傳出去,說上官側妃不懂規矩就不好了。”
上官鶯氣得咬牙,沒想到蘇珍珠竟然比嚴詩儀還要難對付。
周圍的人聽了蘇珍珠這一番話,再看她的眼神都變了。本以為是個迷惑人或者溫柔可人,接觸了才知道她的厲害,三言兩語就將上官鶯堵得說不出話來。
周氏來後聽到旁人對她誇蘇珍珠,一問才發生什麼事。她道,“有爹娘在,蘇珍珠對這些挑事的人不用客氣。”
周氏一向教導蘇珍珠要溫柔和善,以理服人,這樣的話很少說。
蘇珍珠聽了直笑,“這話不像娘應該說的,像爹說的。”
周氏笑而不語。以前她隻想女兒嫁個簡單人家,有蘇家罩著,珍珠怎麼樣都好。現在女兒要成為皇家媳婦,不厲害一點,被人欺負怎麼辦。
除夕晚上各家要團圓,宮宴在午宴結束後就散了,蘇家人也早早就告辭。
幾位親王和王妃沒有離開,要在宮裡用了晚膳才會出宮。
德妃知道了上官鶯主動挑釁蘇珍珠的事把人叫到了她宮裡。摒退了宮女太監,德妃轉身,一巴掌狠狠的拍上上官鶯的臉頰,罵道,“蠢貨。”
她怎麼找了個這樣的蠢貨來當兒子的側妃。
上官鶯被打懵了,捂著被打的臉頰她難以置信的望著德妃,一癟嘴,很委屈的喊了聲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