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去了很多地方,大多數時候黑衣小孩兒都會受傷,他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可他臉上的不屈、得意、猖狂卻從未消失過。
當來到一座熟悉的宮殿前時,魏王知道這一次快結束了,而黑衣人也一改話多,臉色凝重起來。
入目之間是一片血紅之色,似乎整間宮殿都被血色籠罩,有宮人在尖叫著,到處一片混亂,有很多聲音,二人不由自主地被推到一間宮室門前。
整間宮室被都布置成了大紅色,龍鳳花燭高燃,卻映襯得地上的血跡越發醒目刺眼,越往前走血跡越多,而終點便是那張鋪著大紅色龍鳳鴛鴦花被的婚床。
那上麵此時一片淩亂,其上躺著一個赤/身/裸/體的女人,女人的頸上有一道血腥、猙獰的傷口,似乎宮室裡所有血都是從這道傷口噴湧而出,此時那傷口依舊在汩汩冒著血,可譏諷的卻是女人的頭上還戴著隻有皇子妃可戴的翟冠。
魏王的頭開始疼了起來,他不由自主抱住自己的頭,他身邊的黑衣人也宛如投影,抱著自己的頭。
但對方很快就反應過來,提著劍衝了出去,等魏王趕到時,已經晚了,宮殿裡死傷一片,而對方已經衝出宮殿。
魏王一路在後麵追趕,直到追到一個宮殿,來了很多侍衛試圖阻攔他和黑衣人,黑衣人如入無人之境,一路砍殺直到一個華服男子麵前,而他卻被重重侍衛包圍著,他們手持刀劍,卻麵露恐懼之色,嘴裡竊竊私語著‘三皇子瘋了’。
三皇子瘋了,瘋了……
……
魏王猛地睜開雙眼。
一旁是麵露擔憂之色的福生,和累得一點力氣也沒有,隻能癱在一旁地上的宋遊。
“殿下……”
宋遊從地上爬了起來,問道:“怎麼樣?”
魏王搖了搖頭。
“這種事急不得,以前也沒有舊例,隻能摸索著來,我還是以前的說法,能不能治好,其實與外力無關,主要還是你跟他之間。”
魏王沒有說話。
宋遊又道:“行吧,我得去歇下了,實在堅持不住,剩下事就交給福內侍。”
福生把宋遊送走,此時魏王已經從浴桶裡出來了,福生連忙拍了幾下手,就有幾個扛著浴桶的太監從門外走進來。
幾個太監把浴桶放下,在裡麵灌入溫水,魏王進了浴桶,重新把自己洗過一遍,才起身換上乾淨的衣裳。
回到正房,魏王去了內室躺下,腦中響起一個聲音。
「我就不懂了,這麼乾怎麼治病?治什麼病?我覺得現在很好,從未有過的好,我也沒病,就是那天一時沒控製住驚厥暈過去,可我暈之前不是把身體交給你了,也沒鬨出什麼事來。」
「難道說每晚我跟你一起做一場夢,就能治病?你說你受虐不受虐,這不是自討苦吃,難道那些事你願意再經曆一遍,你不累?」
紀昜的絮叨聲,並沒有引來魏王任何回應。
他也不耐煩了,道:「反正我已經配合好幾天了,自己的時間也供給你用了,我明天就要去找她,你識趣些,彆引我逆反。」
「你就沒想過,你我這樣,成親後如何隱瞞?」魏王沒忍住道。
「隱瞞不住就不隱瞞了,有什麼好隱瞞的?」
魏王半天沒說話,過了一會兒才又道:「那你有沒有想過,婚後如何相處?白日和晚上又該如何區分?」
「這還不簡單,就像現在一樣,你白天,我晚上,現在沒她我夜裡睡不著。」他說得理直氣壯。
「那洞房誰來?」
「當然是我了,難道還是你不成?你就忙你的大業去吧,需要我幫忙的時候說一聲就成。」
魏王終於不說話了。
...
殊不知無雙回去後也在想這個問題,想等到婚後了,如何跟魏王相處,想洞房花燭夜該怎麼過?
想了半天,腦子中都是漿糊一團,自己又實在疲累得很,吃過晚飯就去睡了。
次日,她讓人把郿無暇叫了過來。
也沒說多餘話,將那個瓷瓶放在她麵前。
“這是什麼?”
“讓你吃了以後不會突然反悔倒插/我和魏王一刀的東西,以後每月我都會讓人給你送一次解藥,希望你能老實一些,彆做什麼不該做的事。”
郿無暇臉色大變,不敢置信地看著她:“郿無雙,你我好歹是姐妹,你竟如此待我?”
無雙看了她一眼:“你害我的時候,從來也沒手軟不是嗎?我這可不是害人,隻是以防萬一。”
“這藥是魏王給你的?”
“你管是誰給的,你吃就行了。”
“那如果我吃了,你沒有幫我,我又去找誰?”
說來說去就是不想吃,又想讓人幫她,天下哪有那麼好的事?!
無雙笑著又看了她一眼,“你放心,這藥比你人值錢,我沒興趣拿它來害你。”魏王當時讓人給她時,就說過這藥很珍貴,必須親眼看她服下。
“果然是魏王給你的!”郿無暇冷笑,“那在莊子上,也是魏王幫了你?太姨娘手裡的東西在你手上?”
無雙也不屑騙她,道:“我家的東西,本就該在我手上,很值得稀奇嗎?”
“好!好!好!原來你那時候就心知肚明我的盤算,偏偏裝作不知,看著我絞儘腦汁設計你,你和魏王卻在後麵當漁翁,先坑害了明惠郡主,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