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彆說了,我再補顯兒五千兩銀子,拿給他成親用,趕緊把婚事辦了,把這事敷衍過去,最近你們都消停些,彆再惹事了。”
武鄉侯夫人嘴裡說那怎麼好意思讓娘娘破費,等宮女拿來了銀票,她卻往懷裡揣得比誰都快。
按下不提,次日武鄉侯就親自進宮求見了太和帝。
先述說了一番自己教子無方,竟惹出這等醜事,致使皇家顏麵大失,又主動提出退婚之事。整個過程根本沒提明惠郡主在其中乾了什麼,反正都是孫世顯的錯,現在他知道錯了,打算退掉婚事迎娶郿家的嫡長女。
見孫家如此識趣,既沒攀扯太後,也沒攀扯明惠郡主,太和帝便也隻訓斥了兩句,就同意了退婚之事。消息傳到慈寧宮,太後終於鬆了口氣。
“你這次行事太過粗暴,恐怕瞎子都知道是被你設計,幸虧有人不想見你嫁到孫家,從中也出了不少力。如今事情既已落定,你便借口回鄉祭祖,回漯河待一陣子,等過幾個月再回來。至於你的婚事,我會跟你爹商議,不得再牽扯進皇子派係之間,你且回去等消息。”
聽完後,明惠郡主即使有些不甘不願,也隻能答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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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無雙收到魏王傳來的信,得知孫家已進宮退婚,就把消息遞給了曹氏。
曹氏聽了,馬不停蹄地去了武鄉侯府。
一番交涉後,雖回來時曹氏臉色不好了些,但最起碼事情已經辦下來了。這期間她也知道是無雙出力了,還專門過來感謝了一趟。
至於曹氏為何臉色不好?
這還與聘禮有關。
武鄉侯夫人雖鬆口願意迎娶郿無暇進門,但前提是孫家不會出太多聘禮,她的借口是如今正在風頭浪尖上,兩家的名聲都不好,婚事隻能低調的辦。
既然低調的辦,要那麼多聘禮做什麼?過得去就行,便隻打算除了該有的聘禮外,隻出一千兩聘銀。
哪怕是個普通的富戶娶妻,也不可能隻出一千兩聘銀。
可曹氏知道這家人難纏,本就一直不鬆口,如今好不容易鬆口,她心裡就算不甘不願,也隻能答應下來。
為了避讓魏王大婚日子,孫家把成親的日子定在九月初八,如今已經七月,離九月也就一個多月的日子,反正要低調辦,匆忙點也就匆忙點吧,如今也顧不得這麼多了。
彆看曹氏嘴裡罵郿無暇給她丟人,實際上到底是親生的,還是心疼,打從事情商定下來後,她就在琢磨著給郿無暇辦嫁妝。
這次曹氏還在叫窮,但也真把家底拿出來了,她這些年本就陸陸續續在給郿無暇置辦嫁妝,這次又把自己的首飾拿出了三分之一,讓人拿著去金鋪裡重打了給郿無暇打首飾。
銀子也拿了三千兩出來,還把自己陪嫁中的一個鋪子拿出來,打算給郿無暇做陪嫁。
她攏共也沒多少陪嫁,這些年難免碰到要用銀子,但手中卻沒銀子的時候,嫁妝也都變賣的所剩無幾,攏共隻剩了兩個鋪子,因每年能進賬幾百兩銀子,她一直沒舍得買,如今給了郿無暇一個,她也就隻剩了一個。
至於問這事為何為外人所知?
這還要說到郿英的媳婦張氏身上,總之婆媳倆因為給郿無暇陪嫁這件事鬨了些矛盾,雖曹氏一直瞞著,但都住在一個府裡,怎麼可能瞞得過,就被趙姨娘知道了。
趙姨娘既知道了,郿嫦也就知道了,於是無雙也知道了。
提到嫁妝,郿嫦和郿娥免不了有些憂心忡忡,以前府裡沒辦婚事時,也不覺得真到了如此境地,可如今郿無暇身為嫡長女,曹氏卻隻拿出了這點嫁妝,還跟兒媳婦鬨了矛盾,等她們倆嫁的時候,又會是什麼情形?
這些無雙可幫不了,畢竟連她自己的嫁妝都得自己辦,曹氏到現在為止,可什麼都還沒給她準備。
提起嫁妝,無雙不免想到自己,等郿嫦和郿娥走了後,就將宮嬤嬤叫來詢問。
她把辦嫁妝的事都交給了宮嬤嬤,雖魏王那邊給的聘禮多,她可以一水都陪嫁過去,但新嫁娘要有陪嫁的家具,平時所用器物,乃至四季衣裳、喜被等等,這些都得置辦。
宮嬤嬤讓她不用擔心,說家具已經做好了,隻等著上漆晾乾,時間是絕對充裕的。至於其他用物,也都正準備著。
說著,她又跟無雙對了遍帳,說花了多少銀子買了什麼東西,無雙見置辦的東西不少,也都齊全,這才放下心來。
既然說起嫁妝,不免又想到布莊的事,無雙掰著指頭算了算,半月之期也快到了,可至今那邊也沒有動靜。
難道說那蘇城真打算抱著僥幸心,非要等她派人上門收鋪子,才打算屈服?還是打算卷款私逃,準備讓她報了官,到處讓官府通緝他?
無雙並不知道,她想的這些,蘇城還真想過了,隻可惜都沒付出行動,他正等著一個人來給他拿主意。
而蘇城也不知道,他即使打算卷款丟下鋪子跑,也是跑不掉的,因為那日魏王偶遇無雙,兩人一番交談後,魏王見無雙雖想法不錯,但還是有些遺漏,就幫她補全了。如今鋪子,包括蘇家的宅子外,都有人盯著,即使想跑也是插翅難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