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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人不知那鹿血酒的狠氣,福生卻是知道的。
他心中憂慮,退下後也沒走,玲瓏見此,,隻能陪著他守在殿外。
果然沒一會兒裡麵便有了動靜,且動靜一直沒停,開始還正常,後來漸漸不正常了,聽見王妃那哭聲,玲瓏也忍不住焦慮起來。
她不是沒在外麵守過夜,可再是如何,也沒鬨出這麼大的動靜過。
“福內侍,你看……”
福生也沒比玲瓏好到哪兒去,斟酌道:“這可闖不得,也打擾不得,殿下可是會怒。”
“可王妃的嗓子都啞了……”
玲瓏紅著臉,半晌才憋出這麼一句。
“那鹿血酒本就大補之物,其中又加了那麼多名貴藥材,常人一碗足以,偏偏秦王激將,殿下喝了三碗。事已至此,隻能等等再看,殿下沒召喚人,我們卻不得多言,除非是不想活了。”
而且福生心中還多出一層憂慮,隻是不好跟玲瓏說,所以他知道這驚擾不得,也闖不得。
內殿裡,無雙克製不住哆嗦抖顫,整個人仿佛是從水裡撈出來一般。
魏王見自己惱怒之下,著實把她折騰慘了,可身上火氣還是未消,就自己進了浴房,用冷水衝身,雖是衝了一番,還不見消退,倒比之前要好了不少。
回去後,見她還那麼躺著,想要抱她去沐浴,可還未近身就血氣翻滾、蠢蠢欲動,實在狼狽不堪,隻能叫了人進來服侍。
玲瓏低著頭進來了,眼睛隻看正前方那一塊,多一處都不敢看。直到來到床前,掀開帳子後,見到被子裡的無雙。
“王妃,奴婢扶您去沐浴?”
此時無雙已趨於平靜,可實在動不了,幸虧玲瓏身上有武藝,力氣也大,將她半扶半抱地攙進浴房。
熱水已備好,無雙精疲力儘地進了浴桶。
玲瓏一邊撩著水幫她清洗,一邊低聲道:“殿下未免也太……”
剩下的話未儘,但無雙聽得懂意思,玲瓏跟在她身邊兩世,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最是清楚不過,能說出這話,也是真心疼她了。
她低頭就能看見身上那些紅痕,著實淫靡不堪,便默默地將自己藏在水中,心裡複雜至極,也疲憊至極。
過了一會兒,才道:“其實、其實他也不想,都是那秦王……”
聽到這話,玲瓏心裡也鬆了鬆,生怕王妃受了罪,心裡再埋怨上殿下,到時兩人鬨起彆扭就不好了。
她儘量讓聲音輕快一點,道:“等沐了浴,奴婢幫王妃擦些藥,到時再好好睡上一覺。”
無雙卻知道事情沒這麼容易,方才魏王去浴房衝冷水她是知道的,不過她現在也沒精力想這個。
把身上清洗乾淨,又稍微泡了一會兒,無雙從浴桶中起來。
擦乾,換上乾淨的中衣,在玲瓏的攙扶下去到外麵。
床榻上,被褥全都換了一新,也不知是誰進來換的,無雙此時昏昏沉沉,想不動那滿床狼藉,自然也顧不得去羞,在玲瓏的服侍下喝了些水,就沉沉地將自己埋進被子裡。
之後,服侍的人都下去了,身後多了個軀體,冰冷而又滾熱。
她沒忍住瑟縮顫抖一下,這是方才那麼激烈的餘韻。
他低聲道:“彆怕,本王不會再動你了。”
說是這麼說,身邊躺著個火人,無雙又怎麼睡得著。
明明精疲力儘,卻怎麼也睡不著。
也是魏王太折騰,兩人明明離著距離,她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熱度越來越熱,粗重的呼吸、不安地躁動……直到他起身去浴房。過一會兒洗了冷水回來,熱度倒是降了,卻是冰裡含著火,而且也維持不了太長時間。
如是這般折騰了三回,無雙就算再想裝若無其事,也有些忍不住了。
這麼冷的天,他這麼用冷水衝身,若是著涼了怎麼辦,若是風寒入體了怎麼辦?尤其他身上還有著傷。
明明不應該,卻忍不住心軟心疼,想到方才她哭著求他都不饒自己,想到他方才紅著眼睛說自己為她周全萬事,她卻厚此薄彼。那些質問她答不了,也出不了口,隻能不言,於是他越發憤恨。
當他又一次起身要去洗冷水時,無雙伸手拉住她。
魏王眼神晦澀,下顎緊收,麵容堅決。
“你做什麼?本王說過不會再動你。”
這一瞬無雙甚至想甩開他的手,想了想,還是軟下口氣道:“殿下,你如此洗冷水,若是受寒怎麼辦?這麼冷的天。”
“當下也隻能如此。”
無雙強忍著羞澀,也不敢看他道:“殿下其實可以試一試彆的辦法,也不一定非要洗冷水。”
“何種辦法?”
她眼神遊移閃爍,顯然不好意思說:“就是……就是……”
“就是什麼?”
“就是殿下可以試一試……自己……呃……用手……”
“那豈非是自瀆?”好吧,無雙結結巴巴不好意思說的,他倒是說得毫無障礙,“本王乃皇子,豈能自瀆!”
確實,作為皇子,溢了初精後,宮裡就會安排教導人事的宮女,身邊更不會少了侍妾。魏王是情況與他人不同,才會身邊沒有侍妾,其實讓無雙來想,她也想不出魏王自瀆的模樣。
可這不是此一時非彼一時嘛。
“你放心,本王說過今晚不會再動你。”
無雙沒注意到那個今晚,隻想到魏王顧忌把她折騰壞了,才會強忍著一遍又一遍洗冷水。
她是魏王妃,也是魏王身邊唯一能服侍他的人,卻讓他落得如此狼狽,又想到郿無暇所說的圍殺,想到這裡看似平靜,實則危機四伏,想到他若真病了,會讓人趁虛而入……便強忍著害羞道:“妾身可以幫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