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妻子家裡有喪,最近李信憋得不輕,沐浴時就有些忍不住了,郿娥被擺弄得麵紅耳赤,小聲跟他說回床上再。
李信一邊摟著她親,一邊抱著她往床上去,丫鬟們聽見動靜不對,早就避出去了。
一時間被翻紅浪,美不勝收。
郿娥臉頰酡紅,小聲輕喘著,李信乃習武之人,而她年紀又小,哪堪承受,偏偏他每次最喜看她承受不了的樣子。
她被羞得緊緊閉上眼睛,突然一種奇怪的感覺,讓她下意識往斜對角的浴房門處看去。
李信感受到小妻子的僵硬,去看她的臉,見她在往某處望,順著就看過去了。他看到一雙眼睛,雖然那雙眼睛很快就消失了,但李信頓時就炸了。
他套上褲子就過去了,就見荷娘正蹲在那兒擦地上的水。
那水是方才他和郿娥沐浴時,從浴桶裡濺出來的,本來滿腔的怒火急欲爆發,突然凝了凝。
“你在這乾什麼?”他繃著聲音道。
“這水若是不收拾,等會兒你進來若是踩了摔倒怎麼辦?”
李信想了想道:“你以後不要再來正房了,這些事用不著你乾。”
荷娘的動作僵了僵,道:“反正我閒著也是閒著。”
李信長這麼大,極少有感覺無力的時候,但每次碰見荷娘,總會讓他很無力,也讓他不知該如何說。說重了,她是可憐人,娘當年是她侍候送終的,說輕了吧,給自己添堵。
“她膽子小,臉皮也薄,你這麼不看時候的往我們臥房裡進進出出,像個什麼話!”
荷娘強笑道:“那難道夫人還怕我看了她去?都是婦道人家……至於信子你,你哪兒大姐沒看過?”
確實看過,不過那會兒兩個人都小,荷娘比李信大兩歲,小時候還給他洗過澡。
不光洗過澡,他的衣裳鞋襪,甚至他少年時弄臟的褲子都是她洗的,所以他為何就是看不中她?
是覺得她長得不好,還是嫌她年紀大?
是,她是不如那小夫人鮮嫩,那麼嫩生生一個人兒,叫聲也是細細軟軟的,怪不得他稀罕,回來了就摟在懷裡使勁兒疼。
可她呢?她什麼也沒有,她的被窩裡,成天成天都是冰涼了,他為何就不能來疼疼她?
看著他結實雄健的胸膛,荷娘的眼神一時有些迷醉,忍不住伸手上前,麵上卻道:“信子你平時那麼忙,夫人年紀小不懂事,但你也得說說她,哪有婦人家成日裡纏漢子纏得那麼緊,沒得掏空了你身子。”
在她的手觸到自己胸膛前一刻,李信寒毛直豎往後退了一步,這時他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啜泣聲。
卻是郿娥穿了衣裳尋了過來,她是打算今兒就把這事說明白,讓李信把人送走,卻沒想到聽到這些話,看到這一幕。
她被惡心炸了,這個人怎麼能這麼惡心,這麼惡心?!因此她連李信都遷怒上了,二話不說,轉頭就走。
李信去追她,卻因為衣裳沒穿,隻能回身穿衣裳,等衣裳穿好後,人已經坐車走了。
郿娥去找了郿嫦。
郿嫦聽她說完,當即豎起眉毛要去李家找個說法,陳進拉著她才把她拉住。
“你怎麼是個炮仗脾氣,說風就是雨?”
“我怎麼炮仗脾氣了?陳子明,你才把我娶進門多久,現在嫌棄我脾氣壞了?你們男人就這樣……”
“我們男人怎麼就這樣了?”
兩人從這屋鬥嘴到那屋,一個說不贏就動手,一個不敢動手就動嘴,最後成了摟在一起親在一處。
總算把她給親服了!陳進一時爽快得意,伸手捏了捏她鼻尖,道:“俗話說,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你說就咱們這樣天天吵嘴,若是你姐妹聽說了,上家裡來收拾我,你能願意?”
“我能有什麼不願意的?!”郿嫦翻了他一眼。
但仔細想想,好像確實不願意。
“你就先消停消停,我跟你說等會兒人就追來了,到時候看看情況再說。”
於是夫妻倆和好去了外麵,反正郿娥是第一次見這夫妻二人相處,看得是一愣一愣的。
跟他們比起來,她和李信這回連吵嘴都算不上。
過了會兒,果然李信追來了。
隻是李信臉皮不像陳進厚,當著外人麵也不好說什麼。見此,陳進忙把郿嫦拉出去了,留小兩口相處。
“等回去了,我就把她送回老家,我不知道她是這樣的!”最後一句他說得格外尷尬,也格外無奈。
郿娥見他那麼高的個頭,如此英武的樣子,現在卻低聲下氣與自己說好話,心就先軟了一半。
確實不怪他,誰能想到那樣可憐的一個人,其實是那樣的。
“我平時忙,跟她連照麵都很少打,她是八歲時來咱家的,他爹是個小旗,在我爹手下,他爹跟我爹戰死後,她家就絕了戶,隻剩了她一個,我娘見同病相憐,就把她養家裡了……”
李信把荷娘來曆,包括她出嫁後在夫家受欺負,他娘臨走時如何不放心讓他納了她,他對她是何種心態,一五一十都說了。
其實這些以前他提過,就是說的沒這麼詳細。男人不像女人,沒那麼細心,可能在他們眼裡,沒多大事的事,其實可能會讓女人記在心裡。
郿娥聽他說了這麼多,聽他與她剖析,剩下另一半的心也軟了。
“也彆光說送她走,就扔下不管了。若是在老家有合適的,她也願意,就讓她嫁了吧,一個人守著,守久了也不好過。”
李信點點頭,將人摟進懷裡。
他的小妻子是個善良的人。
等兩人走後,陳進跟郿嫦道:“你看我說的對不對,是不是床頭吵架床尾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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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雙是過了陣子才知道這事的。
聽完後,她也有些感歎。
不過如今人已經送走了,郿娥終於少了塊心病。
郿老夫人的過世似乎沒給眾人帶來什麼影響,唯一有些改變的,大概就是長陽侯府那邊。
本來三房要說搬出去,可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房子,後來索性跟曹氏和郿宗商量了下,他們還住在自己的院子裡,但每個月給大房房租,以後公中徹底分開,各自花銷各自承擔。
對方說得如此敞亮,郿宗又怎好跟庶弟要房錢,郿家如今敗落至此,合則聚,分則散,郿宗也格外感慨,自是要抱團取暖。
不提這些,時間很快就進入了八月,眼見無雙也快生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