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後,她立刻切換語氣,溫柔問道:“聽說你被人推倒了,是嗎?”
張亦可不禁咋舌,一時間無法給出任何回複。
張靜敏立刻撫上了她的手,不斷輕柔摩挲,眼睛中儘是關切,“疼嗎?”
張亦可感覺這太恐怖了。
張靜敏仍在繼續:“找一個隱蔽的地方,我給你看看,上些藥,用藥酒揉揉,很快會好的。”
張亦可覺得自己如果再不回答的話,她真的能直接把自己拉到隱秘的地方,撩起衣服查看傷情。
細思極恐,她忙道:“不疼的。”
張靜敏笑得更加溫柔,緊攥著張亦可的手,拉著她走出教室,往廁所的方向過去。
張亦可努力掙紮,卻依然無法掙動絲毫,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被她拽到廁所,單手禁錮,進行了一番檢查,同時點評:“後腦勺這裡有一點紅,還是要揉揉的,有利於恢複。”
語落就上手去揉。
隻是單純的揉。
藥沒有,藥酒也沒有。
張亦可猜測,她應當是帶了,但是從一開始就沒準備給自己用。
沒了那些繁瑣複雜的步驟,張亦可鬆了一口氣。
她拋開心理上的不適,試圖更多的去感受當下的氛圍。
沒有人說話,也沒有很大的動靜。
有的隻是被困住的張亦可在張靜敏的轄製下無能為力地被她用自己的方式解決“麻煩”。
那感覺讓張亦可非常奇怪——張靜敏對她,好像非常關心,始終體貼;又好像非常不關心,揉弄的動作含糊又磨嘰,仿佛是在糊弄功夫。
張亦可試圖用自己能想到的更加易於理解的場景描述——
工作時為了讓甲方滿意,乙方積極地、不情願地去做事。
……
所以,我們隻是甲乙雙方的關係?
越想越覺得就是這麼回事。
畢竟按照這裡的規則體係,所有的身份都隻是工作。
但顯然,這裡沒有特定的老板。
真要說誰是老板,大概隻有那個莫名其妙的規則的掌控者。
這樣說來,大家不過都是他手底下的員工。
說白了就是共事的人。
張亦可釋然了。
……
隻是,張亦可覺得,自己怎麼也夠不上甲方的位置?
誰家甲方當這麼憋屈?
但她顯然也算不上乙方。
雖然說她很憋屈,但是很明顯,即便她再不願意承認,在當下這個場麵中,她是被照顧的那一個。
天殺的,這樣沒有一個人好受的場麵,到底是哪個該死的東西造成的!
張亦可閉上眼睛,把那個不知道是誰的人罵了許多句。
張靜敏鬆開張亦可的手,問:“覺得怎麼樣,好了嗎?”
張亦可生無可戀地連連點頭,“好了。”
張靜敏眉頭一蹙,抬手又要往她後腦勺按。
張亦可福至心靈,收起自己的生無可戀,在心裡想象自己看到了一座金山,頓時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