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獻禮 林鐸喉結微滾(2 / 2)

言罷,又是一聲長長的歎息。

林鐸和魏子紳沉默不言,然麵色皆凝重了幾分。

離開唐府,二人尋了離縣衙不遠的一個客棧住下。

方才用過晚飯,便見一夥計敲門而入,畢恭畢敬道:“兩位貴客,外頭有人來尋,是特來見二位的,可要請進來?”

林鐸與魏子紳對視一眼,端起茶盞輕啜了一口,不著一言,魏子紳了然,含笑答:“今兒晚了,有什麼事兒教他們明日再來。”

夥計應聲退下。

門閉,魏子紳不禁低笑出聲,“倒是心急,不過這下,他們今夜怕是難眠了。”

林鐸微垂下眼眸,風輕雲淡道:“心忙意急,最易露出馬腳,所以我們,慢慢來便是……”

*

那廂,兩日後,穆兮窈才艱難地抵達了岑南,她是一路搭牛車來的,道上積雪不好走,原兩日多的路程直走了近四日。

與掖州相較,岑南實在冷得厲害,此處本就地勢高,故而相對更寒些,然經曆過京城的冷,穆兮窈倒是還能忍得住,隻在麵上蒙了塊麻布,好抵擋風雪。

入了城,穆兮窈漫無目的地尋,然奇怪的是卻未曾看見什麼災民。

走了大抵一炷香的工夫,她在一個賣炊餅的攤肆前停下,借著買炊餅的機會似無意般同那年輕攤販打聽:“倒是奇怪,聽聞今歲的雪災尤為嚴重,很多災民為了活命,都往南邊來了,可這岑南卻是不見什麼災民?”

攤販麵上的笑意僵了僵,“哦,娘子你是外地來的吧,我們官府的老爺都將災民安置了起來,好吃好住的,這大街上又怎會看見災民呢。”

安置起來?

若非知曉真相,也看得出小販神情的不自然,穆兮窈指不定還真信了這話,她頓了頓,又問:“那……那些災民都被安置到了何處?”

話音才落,一聲厲喝驟響,穆兮窈轉頭看去,便見幾個巡邏的衙役手持木棍,氣勢洶洶自她背後而過。

攤販的眼中登時流露出幾分驚恐,埋首大氣也不敢出,待那些衙役走遠了,方才借著遞炊餅的機會壓低聲兒道:“這位娘子,我好心勸你一句,在這岑南不該問的莫問……”

已然提醒到這個地步,穆兮窈哪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看來,無非是官府施壓,百姓們為了明哲保身,隻得鉗口吞舌。

這岑南的局勢遠比她想象的還要複雜。

她凝眉,不禁歎自己想得太簡單。

歲歲還在等她,她不能在岑南待太久,但此番她真能順利尋著幾個災民,勸他們赴掖州告狀嗎?

恰當穆兮窈捏著炊餅,頗有些無助地立在原地之時,卻未發現不遠處的茶樓之上,正有一道目光久久凝落在她的身上。

乍一瞧見那個背影,林鐸還以為是自己眼花,莫不是夜裡那般夢做得頻,才至於走火入魔,看誰都像她。

然適才她折首,縱然掩麵,可透過那雙眼睛林鐸仍能確定,他並未認錯。

他雙眸微眯,劍眉攏緊幾分,露出幾分狐疑。

她為何會在此處……

此時,方桌之側,岑南知縣範郅可謂如坐針氈,這般寒嚴天氣卻是脊背冷汗漣漣。

他不知這位安南侯為何會突然到訪岑南,且還在失火一事發生後不久,雖說明麵上安南侯似乎隻將失火與蕭國細作聯係在一起,並未疑他,但不早不晚偏偏在這時候來,即便說是前來探望唐老太君,範郅心頭仍是惴惴。

畢竟這唐老太君都探完了,他緣何還是不走。

更棘手的是,這位安南侯油鹽不進,他設法送了好些珍寶和美人兒,都被悉數退了回來,更遑論撬開他的嘴,一探他此番來的真實目的了。

正當範郅一籌莫展之際,卻發現這位不怒自威,少言寡語的安南侯驟然直直望著窗外,他疑惑地順著他的視線看去,便見街對頭的小攤肆前,立著一個身姿曼妙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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