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河思慮之間,眼底陰冷凶殘之色更甚,那一層層無形攻擊波,加大力度,朝著張容兒的識海深沉襲擊而去,張容兒隻覺得腦子一疼,神思便變得有些迷糊。
一個元嬰期的,一心要毀掉對方的修士,即便張容兒有些奇遇,但是在絕對的實力跟前,一切,都變得毫無意義!
張天河的聲音如天神降臨!
“過來!”
天空裡,地上,大地,風中,無數個“過來”在腦子裡回蕩,張容兒的腳步,不由自主的朝著張天河的方向邁了一步,儘管她的臉上滿是痛苦之色,儘管她的內心,還在清醒著,但是,在此時,她卻無法控製自己的身子。
張倩如見此清醒,嘴角,不由蕩漾起明媚的笑容來。
她心裡暗想,她就知道爹爹不會讓她失望,果然,隻要爹爹來了,張容兒還不是隻有束手就擒的份?
“哼!”
隻是,張倩如還沒有得意得太久,便在這時,隻聽一聲冷哼之聲,然後,張容兒便停住了腳步。
張容兒發現自己自己能夠控製自己的身體以後,她心裡又驚又怒,身形,筆直的挺立,站立在一邊,看向張天河,眼裡,連那最後一絲眷戀,終是消逝,一無所有,隻有一片死寂。
這時,那發出冷哼之聲的老者,也就是那一直以來,均懶洋洋好像沒有睡醒的老者,此時看向張天河,目光無比的冷漠,道,“張元帥真是好大的氣派,怎麼?不經過我奉天門的準許,便要把人帶走?”
張天河目光深沉的看向那老者,對那老者的實力,因著剛才老者的冷哼之聲,對老者忌憚起來,他說話的語氣,便也客氣起來,隻是,卻依然帶著幾分自傲,道,“敢問先生是哪一位峰主?因這是張家家門之事,如果有所得罪,張某人到時一定登門賠禮道歉,還請先生賣我一個麵子,張某日後必有重謝,如何?”
張天河此言一出,此時,幾乎所有的奉天門弟子,都屏住呼吸,眼睛不眨不眨,隻聽那老者怎麼回答。
而對於那老者的答案,此時,要說最緊張,那自然非張容兒和張倩如兩人了。
張容兒緊張,是因為,到了此時,她忽然知道,能救得她性命的,自然隻有眼前這老者了,即便她有空間,難道她能光明正大的在這樣多的人跟前進入空間?空間一旦暴露,隻怕死得更快,要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這世上有才之人不少,隱士也不少,隻怕總有人有法子對付空間裡的她,畢竟她不能一輩子都留在空間裡,空間裡是有時間限製的。
而張倩如緊張,則是因為眼看著,立即就能把自己的仇人置身死地,這忽然冒出來的老者卻壞了她的事,如今,隻等這老頭一句話就可以決定張容兒的生死了,她又如何不緊張呢?
此時,那老者依然彎著背,但是,他的眉毛挺立,下巴昂然,整個人看起來威嚴尊貴,卻是跟換了一個人一般。
隻聽那老者淡淡的聲音傳來,道,“張元帥的麵子?真是好大的麵子!隻是我奉天門的門規,但凡入了奉天門,便是奉天門弟子,既已入門,便當以我奉天門為主,奉天門的門規,想必張元帥是知道的吧?”
張天河聽了這話,眼裡的陰沉之色一閃而過,接著,冷笑道,“先生的意思,不會給張某這個麵子了?”
張天河這話帶了幾分威脅之意,本是期望那老者拾趣,哪裡知道,那老者卻同樣冷笑道,“我便是不給張元帥麵子又如何?”
“如何?哼!”
張天河說完話,原本站著原地的他立即把張倩如推在一邊,而他向前邁了一步,隔空便朝著張容兒伸出五指抓去。
張天河心裡已經打算好了,隻要他把張容兒抓住了,晾著奉天門的人也不敢有人攔住他。
畢竟他修為在那裡,且他是張容兒的生父,於理於情,他都占著。
而在他想來,他這一抓,必然是十拿九穩的,在他伸出手掌時,隻見風雲湧動,四麵八方的靈氣朝這一處聚集,在天空裡,一隻無形似有形的手掌在天空裡形成,這手掌巨大無比,好像要把整個廣場上的外門弟子都覆蓋住一般,卻是刹那之間,廣場上的所有人,都被張天河的氣息鎖定,變得一動不動。
張容兒此時的狀態也不大好,她真氣運轉,調動了良久,真氣也無法調動,元嬰期的修士,果然厲害,卻是一招,便把她體內的真氣都凍結了。
而就在張容兒因為抵禦張天河的威壓僵直著身體時,忽然,丹田一涼,那原本被凍結的真氣,卻再次運轉起來,張容兒心裡一動,麵色卻不變,隻一副被製住的模樣。
張容兒在賭,她在賭張天河不會當著這樣多的人殺死她,張天河能夠得到如今的權勢,如他這樣的人,忽然獲得高位,已經習慣了這種高高在上,又怎麼會甘心跌下去嘗試那種被人踩地下的滋味?
當然,張容兒更在賭,賭那老者既然最開始沒有順著張天河給的台階下,那麼此時,便不會放手不管,退一步,隻要張天河不立即弄死她,那麼,她便能找到機會逃到空間去。
雖然打定主意,張容兒心裡,卻依然是忐忑的。
而此時,眼看著張天河的手印,越來越近了。
在天空裡,隻見一個巨大的拳頭,忽然朝著那掌印襲擊而去,那拳頭如飆風一般,又快又猛,襲擊而來,刹那,便與掌印在天空裡撞擊,然後,隻聽“砰”,風月變幻,雲散天初晴,無數的天地靈氣在天空裡激蕩,形成巨大的爆炸聲,爆炸聲後,靈氣消散,天空變得澄清,張天河,連連退後六步,這才停下腳步。
而再看那老者,連連後退,則隻退後五步!
張天河看向那個老者,臉色陰沉不定,看向那老者越發的忌憚。
那老者冷笑道,“張元帥可還要向老夫討麵子?”
張天河此番和老者對上一招,兩人卻是旗鼓相當,深知,那老者比張天河的修為,還要稍勝一籌,也因此,張天河深知,再拚下去,隻怕對自己不利,隻是,想到張容兒就要結丹了,而此時正是奉天門門派比鬥大會,剛才,他也從彆的弟子嘴裡得知,張容兒隻要贏了這最後一場,就能得到凝嬰丹,隻要得到凝嬰丹,那麼,張容兒隻怕就能立即結丹了。
想到這個女兒僅僅半年多一點時間,竟然就能修行到這樣的地步,張天河的目光,越發的陰沉了。
良久,他忽然淡淡一笑,對那老者道,“張某隻是思念女兒了,來奉天門看看女兒罷了,怎麼,這樣也不行?奉天門沒有這規定吧?”
那老者看著他冷笑道,“張元帥來看望女兒?隻要真的是看望女兒,這自然沒有問題。”
言外之意,如果不是看望女兒,那便有問題了。
張天河冷哼一聲,轉過頭,若無其事的對張容兒道,“容丫頭倒是出息了,半年不見,便已知機大圓滿!”
張天河此言,自然不懷好意,任由誰聽到此言,隻怕都有想法,試想,一個垃圾靈根的修士,如何能夠在修行半年多,就能達到這樣的境界?
當然,張天河能夠一眼看穿張容兒的修行境界,卻是因為他最近新得到的一件珍寶有關,張容兒自然不知道此番緣故。
張容兒心裡,對於被張天河看清修行境界,心裡也是大吃一驚,半年多不見,張天河修為竟然又增加了?之前的時候,不是都看不出來她是否修行嗎?張容兒修行功法特殊,一般人根本無法看透她的修為,而此時,被張天河看穿修為,她心裡一動,難道是因為自己的修為被張天河看穿,所以張天河才動了殺機?為什麼作為一個父親,她成才有出息,張天河會是這樣的反應?
她念頭隻是一轉,隨即,平靜無波的對張天河道,“張元帥有何指教?”
張天河看著張容兒平靜無波的臉,這和他心裡的張容兒不一樣,他不舒服,很不舒服!
這個女兒看他的眼神,一點也沒有父子之情。
不知怎的,此時,他忽然升起一種失落的感覺。
不過,這種感覺隻是片刻,便消失得一乾二淨。
他冷笑一聲,道,“好,好,好!”,他連道了三個“好”字,道,“怎麼?見了生父,不請安也就罷了,連父親也不肯叫?”
張容兒淡淡道,“父親?我有嗎?自從母親去世後,張元帥縱容你的外室欺負我,暗算我,父親還記得那顆毀靈果嗎?父親還記得那些闖入我居住的尋仙樓的邪修嗎?”
張容兒話還沒有說完,張天河大怒,忙止住她的話,道,“孽子,品行有汙就罷了,還找借口?你母親劉氏待你不薄,真想不到你這般狼心狗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