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第 33 章(1 / 2)

《養成係男友裡包恩》全本免費閱讀 []

領導又開始霍霍人了。

我連著兩天加班,每天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乘著無儘的夜色回到家,隨便吃點東西,還要對著電腦苦苦奮戰到半夜才算把材料處理完。

好消息是,雖然累,但也依舊是個早已習慣的常態,而且忙碌的狀態可以讓我轉移注意力,不去想七想八——正好這個月的工資和以前拖了一陣子的獎金也打到了卡上,我的創業資金輕輕鬆鬆再添一筆;

壞消息則隨之冒出了頭。

沒日沒夜地忙完兩天,一閒下來,我竟然感到了一種非同尋常的無聊。

在過去,忙完工作後隻意味著我會擁有一個懶散又舒適的周末,因而我從沒有在合上筆電的瞬間反倒想要歎氣。

我對於這股沒來由的近乎呆滯的沉悶感到費解。

隨手把吃完的泡麵杯扔進垃圾桶裡,我盤坐在地毯上,捏了捏泛酸的眉心。音響放著綜藝電台,誇張的特效音與笑聲層出不窮地擠壓著出租屋。

我忽然嫌吵,關了藍牙,小屋子裡頓時一片安靜,而不出片刻,隔壁又隱約響起小兩口的吵架聲。它堅定不移地穿透牆壁,雞飛狗跳地傳進耳朵裡。我簡直能聽清這是在吵什麼。

男的說:“小勇現在成績都退步成什麼樣了,你還送他去打球!”

女的說:“他那樣子你看像喜歡讀書的料嗎?你以為隨了誰?”

男的說:“你什麼意思?”

女的說:“你說什麼意思就什麼意思。”

男的聲音抬高:“你這樣和我吵有什麼用,關鍵是老師都給我打電話了!”

女的聲音更大了:“你以為老師沒給我打?我都說了小勇完全可以走體育特長,現在這個世道又不是讀書才有出路!”

男的嗷嗷叫:“小勇打得也不算特彆好,跟人家有天賦的人比不了啊!”

女的嗬嗬道:“他愛打就讓他打啊!”

“你根本沒有為孩子考慮!”

“你才一點不在乎孩子的心情!”

“我看你就是看排球比賽迷上那幾個帥哥了!!”

“你什麼意思?!我是那種人怎麼還會和你結婚?”

“你什麼意思?!!”

兩人雙雙破防大亂鬥,我聽得有滋有味,心中那感覺哪裡缺了什麼似的空落感都被隔壁聲情並茂的小劇場填補了。便收拾收拾起身,搓個澡,躺到床上。牆上的時針走過了晚上十二點。

說起隔壁爭執的內容,我作為旁觀者,比較站在女方那邊:雖然不確定她是不是真的被打排球的帥哥迷住了才如此樂嗬地讓孩子去打,但我覺得她講的話沒有問題,既然有條件能提供,孩子愛打就去打嘛。

要是人家本身不愛讀書,偏又被塞進東亞內卷的大環境裡不停燃燒,在各種各樣的鄙視鏈裡備受打壓,接著又轉而去打壓彆人以獲得人生的優越感,那確實是標準結局,但也是隨處可見的噩夢模式。

我睡前刷手機,屏幕微光不知倦地閃爍在眼前。

現在是裡包恩失去聯絡的第二天。最後一條消息是我發的,跟他說了一聲從衝繩寄回來的玩偶抱枕都到了,再附了一張返圖照片。

我盯了一會兒杳無音訊的聊天界麵,劃走。

習慣性地看一眼時間,如今已是周六的淩晨十二點半左右。隔壁稀稀拉拉的爭吵聲才漸漸停歇。

家人感情這麼好,那家的小鬼應該挺煩惱的吧,畢竟周末有報排球課的話還要早點睡……

對了。

我猛然想起差點被我拋之腦後的邀請,不禁沉下心,斟酌半晌。

放在平時,我可能會毫不猶豫地選擇清淨的雙休。但現在我一個人待在家,卻更有種介於愜意與無所適從之間無聊的矛盾感,所以不免再次考慮起外出的提議。

隻是手生了一段時間,打比賽會稍微有點吃力吧?

我想了想,點進佐久早的Line界麵。

猶豫就會敗北。愛打就打。

而佐久早竟然也還沒休息,不過五分鐘就給了我答複,表示確實還湊不到人,很高興能收到我的來信。

【方便的話,下午兩點半我來接你。】

我:【我OK。佐久早君也是選手嗎?】

佐久早:【我不怎麼會打,隻是還個人情幫忙找人而已】

我:【原來如此】

佐久早:【那今晚好好休息,明天見^ ^】

我應下。但為了歡迎難得的周末,熬夜打了把遊戲才睡。

第二天睡到快要中午。我磨磨唧唧地爬起來洗臉,烤了塊麵包配熱牛奶,換了身方便運動的T恤五分褲,邊玩手機邊慢吞吞地吃完早午餐。

雖說約在兩點半,但靠譜的同事提前了十五分鐘就到我家樓下附近。我不好讓他久等,趕下樓,佐久早君開的是一輛通體漆黑的小車,他人則已經站在車前,看到我的身影便抬起手。

我沒忘記人情社會的一些莫名其妙的潛規則。比如老板的副駕不能亂坐,有對象的人的副駕更不能亂坐。但顯然佐久早是個非常貼心的人,並沒有讓我在這方麵為難,而是主動替我打開了副駕的車門。

我道謝,坐上他的車前往排球館。

佐久早在路上跟我聊了具體情況:“練習賽的對手都是差不多國中年紀的小朋友,友寄小姐當作工作之餘來運動一趟就好。”

“我可不一定打得過現在的孩子呢。”我說,“又坐了整整兩天的辦公室,現在渾身僵硬得不行。”

佐久早:“那正好活動活動了。”

我很是認真:“我會全力以赴的。”

駕駛座上的人笑了幾聲。

東京入秋後下過兩場降溫的小雨,吹來的風都清爽不少。遊蕩在半片天的白雲形似棉花糖,偶然間從中帶出一絲筆直的劃痕,是飛機招搖而過的蹤跡。

天氣舒朗。我們很快便抵達了目的地。

小車慢速靠近體育館後的停車場,我透過車窗,遙遙地瞧見一個高挑的身影站在某個空車位前,穿著淺藍的襯衫,深灰色的西褲,臂彎撈著一件同色係的外套和一條白斜紋的紅底領帶。

那人似乎在好整以暇地看著車子開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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