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再回現場看看?我剛剛看群裡,他們說市博物館館長跟寒山寺的住持都因為佛珠跟佛舍利過去了。”
朗晴一樣想不明白的就是古代人為什麼那麼信天命。
家宅風水跟墓地風水真的能改變一個家甚至一個族的氣運的?古代帝王非龍脈不葬,要用祖龍脈的龍氣養一國的運勢。
可王朝更替,最長的帝國也不過幾百年。就像富不過三代一樣,再昌盛的帝國也會遇見無能的昏君或者強大的敵手,自此成王敗寇。
那埋在龍脈裡的祖先,當初花費大量人力物力財力建造皇陵的時候,又可曾預知到未來?
再次站在鄉村的土地上,朗晴看了一眼跟普通農村沒有二樣的土地問淩風道:“要是你來這,能看出來這地下埋了古佛麼?”
依山傍水的村子看起來很很適合養老,但也有一個通病——留守在村子裡的多是老幼,成年人都到市裡工作去了,留下孤寡的老人。這種村莊也是各種小偷最喜歡光顧的地方,有的偷雞摸狗的慣偷在偷盜時被主人家發現了,大晚上的也敢強搶。
現在看這塊地沒什麼特殊,河流走勢改變了山林地勢,現在看起來平凡無奇的地方在幾百上千年前可能是塊風水寶地。
朗晴她們去的很巧,遇上了正準備回去的住持,跟他一起來的還是個慈眉善目的大師,那大師笑眯眯地看著淩風說:“小友,寺裡的桃子熟了,可以吃了。”
淩風果斷地往朗晴身後躲了躲。
幾年前她偷溜進寒山寺被這掃地僧抓個正著,用的就是偷桃子的借口,她才不去呢,去了就是淩風打小白,有去無回。
朗晴帶著淩風來到盜洞邊,這洞挖的不好看,不像裡職業盜墓者挖的盜洞那般圓整。洞不高,隻夠人彎腰走,不然也不會被村民給一鍋端了。
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鬨,朗晴仔仔細細地打量了淩風一番,帶了些開玩笑的意思問她說:“你說你學他們找幾個人,你負責看哪裡有墓,指揮他們盜墓,連手都不用動就能大發橫財,乾一次吃一輩子,多好。”
朗晴清清楚楚地記得,自打她第一次遇見淩風,她就一副我很窮的樣子,打開櫃子指著空無一物的首飾盒對她說:“你看,都是空的,被人偷走了!”
朗晴每天喂著淩風,一人的花銷硬是翻了倍,再加上淩風動不動鬨著加餐,要吃零食,差點沒把朗晴吃破產。她身上本來就是有房貸沒還清,如今再捎上淩風這個花錢祖宗,生活水平硬是從小康降成了溫飽。
她也就這麼隨口一說,誰知道淩風跟被踩了尾巴一樣跳起來,差點沒跟她打起來。
“挖人祖墳是不道德的,會遭天譴的!我淩家到我這代是第八代,就算快要餓死了都沒打過這個主意!你看看這麼多盜墓的有幾個有好結果,又有幾個命長?惡鬼附體邪妖沾身陰氣入骨,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你!這東西碰不得,碰了第一次就會碰第二次!乾一票就金盆洗手就不可能的,人心都是貪婪的,就算你洗手不乾了,也會有人找上門逼你做!”淩風要不是看這段時間吃她的份上早就跟這個大黑臉動手了,雖然打不過,但總要試試的。
朗晴罕見地沒吭聲,她發現自己逗了淩風半年多,天天喊她小騙子她還能嬉皮笑臉地從自己碗裡搶肉吃,可能這次是真的碰到底線了,朗晴嘴上什麼都沒說,心裡已經開始後悔了。
“我淩家以前是不看風水的,可後來世道變了,有些來頭的大鬼要麼被人供奉要麼被人收服,每次打鬼都怕打到家養的大鬼,被主人家找上門。後來我們就轉行看風水了,比抓鬼輕鬆,收入也高。”原本住在山裡還不覺得家家戶戶差距有多大,出了山才知道她的眼界隻放在山腳下的村戶裡,根本不夠長遠。
這個世界讓她意識到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這才是現實。
朗晴落後淩風半步,跟她漫步在農村的泥土小路上,路邊的小麥長的鬱鬱蔥蔥,飽滿的麥穗壓地小麥低了頭。
“你說,這個風水師跟我們查的那個人會不會是一個人?如果不是,他們倆之間誰更厲害些?”
一個人隨手撿了幾個徒弟就能盜出一尊古佛,另一個人殺人於無形,設下大坑等他們來跳,他的手還很長,可能涉及到官場高層。
“其實我們查的那起案子最讓我擔心的不是那個風水師,而且那個會煉鬼蠱的人。蠱你聽說過吧,但是他煉的蠱帶了死氣。蕭家的風水被動了不假,但更要命的是他身體裡是鬼蠱,還好被陽光照了一下,不然他當場就沒了”。
淩風停下腳步回頭看她,陽光下大仙像小孩般稚嫩的眉眼染上了堅毅。
“不管他們倆是不是同一個人,我都會幫你。你想查那個人,我會跟你去”
淩風想了好久才明白,當時她在辦公室生悶氣是因為朗晴忙著工作,就連她搶了她的最寶貴的茶葉都沒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