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不大, 比一般快捷酒店的標準間還小上一些。朗晴要整理兩人的背包,所以占用了大部分空地, 淩風出來的時候還有不少沒裝進包裡。
穿著四角短褲的淩風站在朗晴身邊晃啊晃,一個沒注意就把手伸向了牛肉罐頭。
“我餓了”。淩風害怕朗晴不讓她吃特意強調了一句,“我們還沒吃晚飯”。
“你把衣服穿好, 我帶你出去吃”。兩條白生生的腿在她麵前晃啊晃,晃的朗晴眼都暈了, 趕緊偏過眸子假裝沒看見。
朗晴起身的時候一個不小心起的太急, 血壓沒上來麵前一片黑。
好不容易才緩過來。
因為路被東西擋住了, 淩風一個開心選擇從床上滾過去,動作熟練一看就是個老手。
屋裡很安靜,朗晴能聽見身後換衣服的嗦嗦聲, 她沒敢回頭,隻是再次蹲下把還沒裝完的東西裝進包裡。
淩風有吃零食的愛好,這次包裡也裝了不少零食,看起來不像是過來查案的,反像是進山裡旅遊的。
她換了條長褲,踩著雙運動鞋就準備出門, 朗晴拿上錢包跟房卡,關上門的時候看了一眼走廊儘頭的攝像頭。
樓梯不寬, 朗晴帶著淩風下樓的時候遇見了一個帶著鴨舌帽的男人,那人帽簷壓的很低, 隻能看見他下半張臉。
出於當警察多年養成的習慣, 朗晴下意識多看了他一眼。
小鎮上人口不多, 路邊攤也很少,再加上現在天色漸晚,不少店都關了門。兩人在漆黑的街上逛了半天,最後選擇了路邊的鹵菜店。
鹵菜店旁邊是涼皮店,兩人買了些吃的準備帶回去吃。
山腳下的小鎮空氣很好,風帶著森林的氣息撫過,吹起兩人的長發。
淩風剛剛洗過頭,頭發濕漉漉地披在肩上,風起的時候濕漉漉的長發都貼在她的臉上。
兩人並肩站在鹵菜店前,賣菜的老板看她們是外地人,好奇問了幾句。
小鎮上人用慣了方言,說普通話也帶著奇怪的口音,朗晴說著半真半假的話,想從老板嘴裡套出一些話。
每個地方都有流傳下來的故事,這些故事大多都帶著神秘的麵紗,有的涉及鬼神,有的涉及妖精。這種故事你從網上看不到,隻有到達某個地方,聽當地的居民親口訴說。
朗晴要進山,聽的自然是關於山的傳說。
“這山是有神的”。老板剁菜的手停頓了一下,黝黑的臉蛋露出奇怪的表情。“以前我們進山打獵打的太多了,山裡的動物向神請求庇佑,神警告我們劈下9道天雷。那天晚上我們蹲在家裡,看見屋外亮如白晝,雷聲如鼓,轟地人耳都快聾了。那九道天雷全劈在了山裡,第二天鎮上膽子大的年輕人跑到山裡,發現樹林都好好的,沒有被劈過的痕跡。但是頭一天晚上鎮上人都聽見了雷聲,也看見了那雷劈在山裡。”
老板看見朗晴一副不信的樣子低下頭繼續剁鹵菜,嘴裡還小聲嘟囔著說:“你們彆不信,這事就發生在十年前,我記得清清楚楚。你們要是不信,明天起來可以問一問鎮裡的人,他們都見過”
“什麼時候?”朗晴眸子一凝,漆黑的眸子深沉如潭水。
“十年前”。老板把鹵菜裝好,手在毛巾上擦了擦,“一共32,收你們30吧”
朗晴付了錢,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你說,有什麼雷是劈在山裡還留不下痕跡的?”這山裡植被茂盛,是城裡人求之不得的天然氧吧,樹與樹的間隙不大,按理說雷劈下來的時候多少都會留下痕跡。“你說他們是不是找的地方不對,沒找到落雷的地方?”
“你覺得普通的雷會連著九道劈在同一個地方?”兩人並肩走在路上,路上基本沒有人了,兩邊的房子倒是亮滿了燈。
淩風害怕她們倆談話內容被人聽去了,學著朗晴的樣子壓低聲音繼續說:“那根本不是普通的雷,道家有一種符是九劫雷符,那種符的畫法算是失傳的,聽我爺爺說畫符的時候要在雷雨天,借老天的九道雷封在符裡,催動的時候則需要借天地之勢才能驅動。這種雷符聲勢浩大但專殺鬼邪妖煞,對普通人沒有影響。我看是有人借這山的山脈走勢催動雷符滅大鬼的。”
“難不成那個風水師大老遠跑來滅鬼?順路收了幾個徒弟?”朗晴想不明白,那人一身本事肯定能看好麵相,有句話叫麵由心生,這群人是什麼德行他為什麼沒看出來?
“誰告訴你風水師就會抓鬼了!”淩風眼睛差點瞪出來了,“道士基本都會看風水,但不是所有會看風水的都會道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