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高呼冤枉, “姚二少爺這是要屈打成招啊!可憐我家裡的老母親, 兒子這就要被抓進軍事監獄裡了!”
盤坐在地的船工群情激憤,紛紛上來推攘姚轅, 記者也紛紛把話筒對準了他。
姚轅此時也知道自己衝動了, 閉嘴不言。此時姚軒被十幾個荷槍的副官包圍著走了出來,他壓著手安撫在場的各界人士,言語頗有幾分退讓。
姚轅擔心大哥承受不了壓力開禁碼頭,忍不住高聲喊道,“不能開禁, 我知道鴉片藏在哪,就藏在那十幾艘遊輪底下, 他們是用水底沉箱的方式拖帶走私!”
一時激起千層浪,滿座嘩然。人群中好幾個人臉色大變, 正要悄悄退出人群通風報信, 姚軒聞言眯起眼, 薄唇微抿, 一揮手就出來幾百個士兵死死看住了每一個人。
等到親信副官過來確認了信息, 姚軒才高聲說道, “既然有我二弟實名舉報,不如各位和我一起走一趟。看看這船底是不是藏了鴉片。”
等到車隊到了碼頭邊, 果然從遊輪底下摸出幾條鐵鏈,順著鐵鏈撈出了百來箱密封的鴉片。想來就是依靠著這種方式, 他們逃過了一路上的重重關卡。
不料姚軒突然查封了碼頭, 鴉片來不及運送出去, 所以這幾天才會上躥下跳的要求碼頭解禁。
幾個鬨得最歡的商會買辦此時兩股站站,嚇得癱軟在地。被士兵一一拖上了囚車。
這次申城運土案影響廣泛,牽扯進了一個龐大的販毒利益集團。整個走私網絡後台劍指市長戴才英,他很快在戴家被逮捕,接受軍事法庭裁決。
然而他的長子,鴉片網絡的二號人物戴弘卻人間蒸發般失蹤了。
第二天,申城各大報紙都報道這次稽查鴉片的大案,姚轅當日一針見血指明真相的英勇事跡也登上了頭版頭條。
媒體擔心之前的輿論造勢得罪姚家,此時自然吹捧姚家二少爺。姚轅一夜之間被捧成了明察秋毫,智勇雙全的英雄人物。
姚大帥見小兒子長了本事,怎麼會不高興。一聲令下就解禁了姚轅的經濟管製。姚轅雖然誌在物理科學,但是從小都生活在繼承父親衣缽的哥哥的光芒下。
第一次備受矚目,興奮之餘,更加感懷蔣雙的巧言點撥。他匆匆跑到大新百貨想要給蔣雙挑一件禮物。
正好走到萬寶龍櫃台,姚轅精挑細選選了一款鑲嵌紅寶石的鋼筆,服務員剛剛包好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家送給蔣雙。
正好在二樓女裝試衣服的謝如溪一眼就看見了姚轅,“轅哥哥!”她提起裙擺快步下樓衝到姚轅身邊,正準備離開的姚轅看見了麵含笑意的謝如溪,下意識的把手裡的紙袋藏到了身後。
謝如溪一眼掃過,心中一緊,麵上卻笑的燦爛,“轅哥哥買了什麼,是想給我驚喜嗎?”
姚轅越發閃躲,“如溪,你喜歡什麼自己挑,挑中了我給你買單好不好。”
謝如溪心中頓時升起一股無名火,伸手去奪姚轅手中的紙袋,“不要,我就要你手裡這個!”
姚轅躲閃不及,謝如溪鋒利的指甲一下子劃破了紙袋,掉出一張綁著緞帶的卡片:“送給蔣雙,感謝你的聰慧與善解人意! 姚轅 ”
謝如溪恨恨的抬起頭,一貫活潑可愛的臉有些扭曲,“你太過分了,你怎麼可以這麼誇她!”
原本有些心虛的姚轅見自己手寫的卡片被謝如溪死死揉在手裡,不禁也有些生氣,“如溪,這樣強行撕扯彆人的東西,還是一個淑女應該做的嗎?”
謝如溪雖然一開始接近姚轅是有些算計,但相處間早就深深愛上了他。此時被嫉妒衝昏了頭腦,尖利的說道:“我不是淑女,那個鄉下土丫頭就是嗎?你不要忘了,你的女朋友是我!”
姚轅失望的直搖頭,“如溪,說到底是我們對不住蔣雙,我不過是想感謝她,你就這麼口出惡言,你看看你現在,哪還有昔日的善良天真。”
看著姚轅的背影,謝如溪眼神漸漸迷茫,她有一種感覺,如果她再不做些什麼,她很有可能就會失去姚轅。
回了家,謝如溪始終都怏怏的提不起興致,她跟著生母二姨太學了不少籠絡人心的手段。然而真到用時,卻頗有些無計可施。蔣雙占據著法理與地位的優勢,她有再多心機,也使不進姚公館啊。
正準備進屋,以淚洗麵了好幾日的大姐謝如清卻咬著唇喊住了她,“二妹,我們談談好嗎?”
謝如溪挑了挑眉,自從戴家事發,戴弘失蹤。自己這個長姐就像枯萎的花一樣一日比一日憔悴。
想到那一日她在波爾克俱樂部的容光煥發,謝如溪心中帶著快意的一寸寸欣賞著謝如清的灰敗。
撫了撫袖子,謝如溪踩著高跟鞋搖曳生姿的跟在謝如清身後進了她的屋子。
環視一周,看來戴公子給了她不少好處,地上鋪了幾何圖案的土耳其地毯,梳妝台前多了不少舶來品,甚至桌上還擺了一台嶄新的留聲機。
謝如溪靠坐在沙發上,輕纏發尾,“大姐找我有什麼事?要小妹我說,大姐你這幾日可是有夠憔悴的,還穿一身素白。不知道,還以為你是為誰守孝呢?”
謝如清也不惱,她紅腫的眼中閃著奇特的光芒,“二妹,你想不想成為姚家二少奶奶?”
謝如溪收了笑,“大姐好沒意思,這是拿我開玩笑呢?”起身作勢要走。
“如果我說,我能讓二妹你明媒正娶的嫁入姚家,隻要你做一件事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