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如溪收了腳,冷笑的回身倚靠在沙發上,“大姐,明人不說暗話。究竟是你能,還是戴少爺能呢?”
謝如清笑的羞澀,“二妹冰雪聰明,什麼事都瞞不過你。隻要你單獨約蔣雙出來,我保證,二少夫人的位置就是你的了。”
謝如溪冷著臉,半晌無語。“你要怎麼保證?”
謝如清走上前握住了謝如溪的手,細瘦冰涼的手仿佛冷到人骨子裡,她湊到謝如溪耳邊,聲音蠱惑人心,“隻有死人才不會礙事,妹妹你說對不對?”
謝如溪直直的看向謝如清清秀的臉,反手握緊了她的手,“原來家裡,最深藏不露的是姐姐啊。好,我幫你們約蔣雙出來,但從頭到尾,我可都是被姐姐蒙騙,什麼都不知道。”
謝如清笑得善解人意,“這是自然,妹妹天真純潔,絕對一無所知。”
兩姐妹相視而笑,然而彼此心底究竟想著些什麼,隻有她們自己心裡清楚了。
申城軍營
姚軒走出審訊室,脫下手中已經染了血的白手套,隨侍在一旁的副官連忙遞上濕毛巾給他擦手。
“戴才英自儘的消息還沒有走漏出去吧。”他隨手把毛巾扔給副官,冷冷的問道。
副官立正扣靴,低聲回道:“還沒有,目前外界都以為他還被關在一號監獄等候審判。”
戴家雖然落網,但鴉片走私的上遊網絡和具體分銷渠道還沒有浮出水麵,戴才英被捕後吞槍自儘,在逃的戴弘就成了關鍵。
“聖約翰醫院不是還有個戴家人嗎?你們控製了沒有?”
“聖約翰醫院的是戴才英的小女兒戴弦,在戴才英被捕當晚被人殺了。”
姚軒目光一寒,仿若有利劍射出,“怎麼回事,怎麼沒有第一時間報給我。”
副官額上冒起了細密的冷汗,“戴家被查,除了幾個關鍵人物,其他的下人都聞風四逃。這個戴弦身體癱瘓,在聖約翰病房照顧的幫傭第一時間就跑了,等到我們的人趕過去的時候,她已經死了。”
“不過經過排查,我們已經基本確定了凶手,是和戴弦有舊怨的女學生的弟弟下的手。不過他當晚就上了偷渡船,需要派兵把他要抓回來嗎?”
姚軒皺眉,“算了。現在還是把重心放在搜捕戴弘身上,一定要嚴查港口,不能放過任何一天漏網之魚。”
“是!”副官扣靴聽令。
“少帥,我們找到戴弘的蹤跡了,他躲在城郊的一間彆院裡,彆院是登記在一個叫邵海巧的女人名下。不過這個女人已經去世十幾年了,生前是城中一個叫謝文安的買辦的妻子。”
說到這,新進來的親信何副官猶豫的抬頭看了姚軒一眼,這才接著說道,“這個謝文安的二女兒叫謝如溪,和二少爺關係,頗為親密。”
姚軒把玩著手裡的勃郎寧M1900,臉上看不出喜怒,“繼續。”
副官手心冒汗,繼續說道:“戴弘很有可能在計劃著什麼,他現在手下有十幾名親信,這幾天都陸陸續續的安排了出去。偵察營的人已經做好了狙擊準備,要不要現在動手?”
姚軒放下手中泛著金屬冷光的□□,長指摩挲了會下巴,白織燈的細碎光芒散落在他深邃的眼中,有些變幻莫測的幽深。
“先盯好他的那些手下,暫時不必輕舉妄動。”
隨手揮退副官,姚軒轉身進了密室,從暗格裡拿出一部電話撥了出去。
“茂悅酒家。”
“十月十日,敲閒棋子。”
“九月九日,燈花落” 那邊對了暗號,恭謹的低聲問道,“少帥有何指示?”
姚軒的臉藏在密室的陰影處,鋒利的輪廓透著幾分狠戾,“戴弘最近有沒有聯係你?”
“戴弘失蹤以後所有的線索就都斷了,不過江湖傳聞有人曾經在賭場見過他手下的白九。”
“他最近把最後幾個手下都散了出去,你想辦法看能不能搭上線。我要知道他到底有什麼計劃。”
掛了電話,姚軒揉了揉眉心,抓戴弘這個人,很容易。
但是毒品交易利潤驚人,殺之不儘。隻有讓他心甘情願的把龐大的分銷網絡交出來,才能還申城幾年太平。
隻有徹底解決這件事,他才能騰出手來,好好把自己的小東西攥在手心裡,再無後顧之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