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兄弟鬩牆(完結+番外)(1 / 2)

兩年後

申城今天最大的新聞, 就是已過而立的少帥終於要成親了, 據說新娘是美國華僑,大帥府在姚公館開了流水席, 全城得閒的人家都願意去湊一湊熱鬨。

蔣雙身穿抹胸蕾絲婚紗, 層層疊起的裙擺上綴著滿天星的碎鑽,曳地的裙擺上鋪滿了銀絲刺繡流蘇,行走間流光溢彩。

鴉青的長發原本是應該盤起的,偏偏姚軒看到輕露玉/背的v型設計怎麼都不肯同意。這件婚紗是蔣雙提前半年趕往意大利訂下的限量手工款,怎麼可能聽從小心眼的姚軒擺布。

最後隻能各退一步, 蔣雙的長發燙成了蓬鬆的波浪卷,南洋珠搭配月光石的發卡輕束, 固定著及地的頭紗。

婚禮定在了城中的聖保羅教堂,蔣雙披著頭紗, 由蔣二老爺挽著一步步搖曳生姿的走了進來。

說起這個還有一樁逸事, 姚軒請蔣二老爺來時, 特意忽視了蔣二夫人。蔣雙疑惑的時問起時, 他正麵無表情的翻著手裡的文件, “你不是說你繼母對你不好嗎?叫來豈不掃興。”

蔣雙當時有些恍然, 原來她多年前的隨意一言都被他記在心底。

伴著婚禮進行曲婉轉的鋼琴聲,姚軒接過蔣雙帶著蕾絲手套的手, 隻覺得平生快慰事,莫過於執子之手, 與子偕老。

他掀起蔣雙潔白的頭紗, 看著蔣雙盛裝下穠豔靡麗的容顏, 深深的吻了下去。

“我愛你。”他唇齒間溫柔的說道。

蔣雙抬臂摟住了姚軒,“我也是,很愛很愛大哥。”她雙眸璀璨如星,一滴滴淚簌簌如雨的落下。

“姚軒靈魂碎片收集完畢,本世界開始脫離,三,二,一。”

番外

手表記

姚芝芝是姚家大小姐,也是申城名副其實的小公主。相比沉默寡言的弟弟,她從小就表現出了活潑調皮的一麵。

相比尋常小姑娘喜歡的公主裙,洋娃娃,姚芝芝更喜歡爸爸收藏在書房裡的各國手槍。

她從小對槍械就很有天分,姚軒示範過一遍,她就能熟練的拆卸組裝。因此她五歲生日這年,收到的生日禮物就是一把袖珍勃朗寧手槍。

然而在她六歲那年,小姑娘的女性意識漸漸覺醒了,她開始發現媽媽珠寶櫃裡流光溢彩的鑽石珍珠是多麼的迷人,其中她最喜歡的,就是一隻鑲滿紅寶石的手表。

玫瑰金的表盤綴滿了飽滿濃豔的紅寶石,精致的表帶是一朵朵鑽石鑲成綻放的花瓣。姚芝芝隔著玻璃櫃,踮著腳著迷的不得了。

白天家裡空蕩蕩的,媽媽在城中開了一家醫院,平時都要在醫院救治病人。爸爸也在城外軍營,傍晚接了媽媽下班才會回家。

家裡除了幾個幫傭,就隻剩下姚芝芝和弟弟姚芃,她肉/乎/乎的小手趴在玻璃櫃前眼巴巴的看著,偏偏打不開密碼鎖。

坐在沙發上看書的姚芃懶洋洋的說道:“0620221”

姚芝芝扭過頭驚訝的嘟著小/嘴,“芃芃,你怎麼知道。”

眉清目秀的小男孩挑著小眉毛十分輕蔑,“因為0620是爸爸的生日,21是媽媽的生日。0620愛21,懂嗎?”

被弟弟鄙視了,心寬的姚芝芝也不生氣,她喜滋滋的搬過小凳子,果然打開了玻璃保險櫃。

小心翼翼的拿出半開的包裝盒,姚芝芝肉嘟嘟的小手指捏起手表戴了起來。可惜她小胳膊太細,扣上表扣顯得格外寬鬆。

愛不釋手的摸了半天,她又看中了了一隻小狐狸手鐲,靈動的小狐狸盤在手腕上,眼睛是兩顆閃耀的黑曜石。就這樣挑挑揀揀,姚芝芝把蔣雙首飾櫃裡的試了個遍。

到底是小孩子,不會動的珠寶首飾玩了一會就累了,又想著去後院馬場騎小馬,姚芝芝風風火火的拉著弟弟就這麼跑了,隻留下滿床的狼藉。

蔣雙在申城開了一家大型綜合醫院,不僅設置了國際先進的各項醫療設備,還高薪挖來國內外的許多優秀醫生,雖然造福了患者,但也讓蔣雙每天忙的不可開交。

姚軒每天都儘量抽時間接她下班,偏偏最近剛剛因為公務外出一周,久彆重逢,剛回申城就急著來接妻子。

匆匆在車上親了幾口,蔣雙就累的趴在姚軒懷裡睡著了,她今天連著做了兩台外科手術,實在有些精神不濟。

明明已經結婚八年了,懷裡的妻子卻依然美貌如昔,甚至比起少女時期的盈弱青澀,現在的蔣雙韶華正勝,就像枝頭熟透的水蜜/桃,輕輕一剝就是顫巍巍的蜜。偏偏她雙眸依舊清澈,嫵媚裡透著嬌憨,讓姚軒更加撒不開手。

一路開進家,司機識趣的下車,蔣雙貼著姚軒的胸口,半睡半醒的摟著他的脖子撒嬌,要姚軒抱著回屋。

即使已經為他生兒育女,他的小姑娘,在他心裡還依舊是需要嗬護的小嬌嬌。姚軒愛憐的打橫抱起蔣雙,邁著長/腿進了屋。

快步回了臥室,姚軒就蹙起了眉,眯著冷冽深沉的眼下意識的就騰出手摸腰間的槍。巴洛克風格的臥室裡首飾櫃大敞著,鋪著雲紋織錦綢的大床/上擺滿了琳琅滿目的首飾,蔣雙連個躺的地方都沒有。

“怎麼了?”蔣雙睜開眼,看著亂糟糟的床,也皺起了秀麗的淡眉。她推了推姚軒胸膛,“你去看看保險櫃裡的文件有沒有少,不會是進了賊吧。”

下了地,蔣雙點了點首飾,一樣不少。姚軒快步檢查了保險櫃,也沒有被動過的痕跡。

他謹慎的把屋子細細的檢查了一遍,也沒有放置竊聽器的痕跡,頓時叫來樓下的副官徹查這座莊園。

等到事情水落石出的時候,兩夫妻麵麵相覷,哭笑不得。

“芝芝,你為什麼不告訴媽媽你喜歡珠寶呢?還有,能不能告訴媽媽你是怎麼打開首飾櫃的呀?”

蔣雙摟著女兒肉/乎/乎的小身子,語氣溫柔平順。

姚芝芝知道自己做錯事了,不好意思的攥著衣角,卻講義氣的不想出賣弟弟。

“是我猜到的密碼。”趴在沙發上的姚芃小聲說道。

“後來,我就說。我們芃芃真聰明,隻是以後不能再不經過爸爸媽媽允許隨便翻東西了。兩個小家夥都知道錯了,這件事就這麼過去吧。”蔣雙躺在姚軒懷裡,軟軟的說道。

姚軒略帶薄繭的大手伸進她輕薄的真絲睡衣裡,緩緩的拂動著,到底是小婦人了,不枉費他這幾年的耕耘,胸口看著就豐盈起來,腰卻還是那麼細,皮膚柔/膩的仿佛能吸住人的手,偏偏性格還是那麼害羞,床第間總是又純又媚。

姚軒滿腦子都是綺思,哪裡還顧得上聽蔣雙的話,隨口道:“既然芝芝喜歡鑽石,我明天就叫大新百貨的人送些款式來給她挑。”聲音漸漸低啞起來,“我一個禮拜沒回來,你想不想我,嗯?”

尾音熾/熱,呼吸漸漸又沸騰起來。蔣雙身子酸/軟,實在招架不住了,翻身想逃,卻轉錯了方向,一下子滾進來床角裡,姚軒就低低的笑了起來,伸著胳膊撈她。

“哎呀,裡麵怎麼還有個盒子沒收回去。”蔣雙跌進鬆軟的被子了,沒想到磕到了一個尖銳的紙盒。

她皮膚又薄又嫩,白玉般光潔的肩膀頓時就磕出一條紅痕。姚軒不悅的擰著眉,手極為小心的揉著,“芝芝這丫頭是該好好管管了,東西扔的到處都是,像什麼樣子。”

蔣雙嗔了他一眼,“還不都是你,說好了要幫傭來收拾,偏偏說什麼不許外人碰我們的床,要我看,都是你的錯。”

說著拿起手中的盒子,撲哧一聲笑了起來,“是這塊手表啊,大哥當時送我的。”

這幾年,蔣雙已經很久沒有叫姚軒了,這軟糯一聲大哥,頓時讓姚軒本就深沉的眼更加幽暗起來,揉著紅痕的手又開始若有似無的遊走起來。

蔣雙打開盒子,她也好幾年沒戴過這支表了,還是前幾天清首飾櫃時把它從角落裡清了出來擺在了外麵。

隨手戴在手上,蔣雙遞到姚軒眼前,“大哥,好不好看?”

姚軒瞥了一眼,又專注的盯著小妻子凹凸有致的身子,聲音喑啞,“好看。”

說著覆身上去,蔣雙無奈的嬌/聲抱怨,手裡的包裝盒就咕嚕嚕的滾到了地上。

昏黃朦朧的燈光裡,水晶瓶裡的白玫瑰暗香浮動,隱約間隻能看見一隻戴著紅寶石鑽表的雪白小手伸出床帳,一鬆一緊的抓著細碎的流蘇。

事後,蔣雙嬌/喘著解下手腕上的鑽表,探著身子撿掉落床下的包裝盒,剛打開盒子,天鵝絨的絨布就掉了下來,露出紙盒底層一行泛黃的字跡。

那字跡遒勁鋒利,偏偏字裡行間都是纏/綿:“這一朵愛的蓓/蕾,靠著夏天的暖風的吹拂,也許會在我們下次相見的時候,開出鮮豔的花來。”

這是《羅密歐與朱麗葉》裡的台詞,她捧著紙盒一時間竟有些癡了。“大哥,這是你寫的對不對?”

蔣雙把盒子遞到姚軒眼前,饜足的男人睜開眼,看著那行字,抿了抿唇,“嗯。”

那是很多年很多年前的那天,安靜的包廂裡,蔣雙乖巧的趴在他懷裡,他隻覺得一切都失去了控製。不需要愛情的姚少帥冷寂的心開始為一個小姑娘跳動。

他注定血海浮沉,不需要軟肋,更何況她還是弟弟的妻子。

於是第一反應就是遠離,然而那個月夜,蔣雙輕輕捧著陶塤為他吹了一首《喜相逢》,她蝶翼般輕/顫的睫羽,就這樣扇起他心底的漣漪。

第二天就是她的生日,他連夜讓副官去波爾克俱樂部買回了蔣雙留意過的鑽表,想象著波光流轉的紅寶石綴在她雪白纖細的手腕,姚軒就不知不覺寫下了這句話。

原來她倚在他懷裡的那一刻,素來不愛莎翁劇的姚軒,竟深深記住了這句告白,“這一朵愛的蓓/蕾,靠著夏天的暖風的吹拂,也許會在我們下次相見的時候,開出鮮豔的花來。”

“學長,我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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