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天聽說小兒子鬨離婚, 就馬不停蹄的趕回申城。原本想著那潑猴再任性, 還有大兒子管束著,沒想到一進軍營, 大兒子的親信副官就麵色慘白, 撒腿就要跑。
他心中狐疑,命人壓住了幾個副官,單槍匹馬的來一探究竟。沒想到看到一向內斂深沉的大兒子抱著小兒媳婦在打槍,兩個人眼中的柔情蜜/意,即使是他這個大老粗, 也看的是一清二楚。
姚軒立刻側身擋住蔣雙,“彆害怕, 一切有我。”他安撫的拍了拍蔣雙,“雙兒和小二離婚了, 我喜歡雙兒, 我要娶她。”
姚大帥自認久經沙場, 早已見多識廣。此時卻被大兒子這神來一筆氣的頭暈眼花, 他扶著後頸, “你, 你再說一遍?”
“我說,我要娶雙兒為妻。”姚軒語氣平淡, 仿佛在說今天天氣真好。
姚大帥拔了腰間的槍就直指姚軒,“王八蛋, 那是弟媳婦!”
蔣雙見狀連忙走上前想要說話, 姚軒卻一把將她摟在懷裡, 搶先道:“他們已經離婚了,現在她是我的女人。”
姚大帥抖著手裡的槍,到底沒舍得開,大兒子從小安靜懂事,長大了殺伐決斷,從沒讓他操過心,誰能想到臨了做出這種事。
看著纖細盈弱的蔣雙,姚大帥念及她的乖巧懂事,咬了咬牙,到底沒有說出什麼惡言,隻好瞪向大兒子,“你給我過來把話說清楚。”
姚軒安撫的捏了捏蔣雙的手,跟在姚大帥身後出了靶場。蔣雙抱臂倚在門柱旁,表情焦慮。
不到半個時辰,姚軒就麵色平靜的走了進來,除了發絲有些淩/亂,冷肅的一如往昔。
“怎麼樣?”蔣雙急切的迎了過去,小心的繞著他轉了一圈,生怕哪裡受了傷。
姚軒抬臂將她摟進懷裡,“沒事,爹答應我們成親了。”
蔣雙狐疑的抬起頭,“怎麼可能,你是不是有什麼瞞著我的?”
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姚軒話中帶笑,“我跟爹說,如果他執意反對,我就隻能帶著部下自立門戶了。他怕跑了我這麼個得力部下,當然隻能同意了。”
蔣雙挑了挑眉,明顯不信。偏偏姚軒言之鑿鑿,她也隻好半信半疑的不再追問了。
姚軒沒有告訴她的是,姚大帥拿著鞭子就要抽他,抽到一半看見了他胸口的槍傷,駭了一跳。他就跪在地上告訴姚大帥,蔣雙就是他的命,如果沒有蔣雙,他今生隻會馬革裹屍,絕不會在娶任何一個女子。
而且他早已做好準備淨身出戶,也自信靠自己可以再拚出一個申城來。
不過這種話,當著蔣雙的麵,他是絕對說不出口的,因此也隻能隨意找了個理由敷衍過去了,幸好小姑娘單純,被他糊弄過去了。
可惜他不知道的是,這個世界上有一種神獸,叫耳報神熊貓,九烏早就繪聲繪色把他說的話一字一句原樣彙報給了蔣雙。
含/著柔情似水的微笑,蔣雙把臉埋進了姚軒寬闊的胸膛裡,看在他這麼會說話的份上,嘴上說原諒,心底還小小記仇的蔣雙決定,這次就真的原諒他好了。
蔣雙去美國的船票定在半個月後,雖然嘴上答應了要支持小姑娘追求夢想,但是姚軒卻一天比一天焦慮。
“要不然過幾年再去吧,等局勢平靜些,我陪著你去。”
“一定要等你回來再辦婚禮嗎?其實走之前辦不是更好嗎?”
反複摩挲著蔣雙無名指上閃耀的鑽戒,姚軒冷酷深沉的臉龐第一次露出有些孩子氣的表情,自從求婚成功,他就總愛握著蔣雙的右手,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多喜歡這枚大鑽戒呢。
左手翻著書的蔣雙無奈的轉過身,“我們不是商量好了嗎?這次我和姚轅一起上船,對外就說姚家二少爺並二少奶奶從此旅居英國。等我再回來,我就是愛國華僑的女兒薑雙。兩年一過,到時候我們再舉辦婚禮,即使有還記得姚家二少奶奶的人恐怕也未必能確定那就是我了。”
她伸手輕撫姚軒深蹙的眉心,“父親已經做了很大的讓步了,我們也退一步好不好。”
他一把將蔣雙抱上膝蓋,悶悶的說,“可是在彆人眼裡,蔣雙就永遠是二弟的妻子了。”
蔣雙環住他的肩膀,埋在肩頭吃吃的笑,“蔣雙還是薑雙,我現在抱著的人不都是你嗎?”
她素來羞赧,第一次說出這麼直白俏皮的話,姚軒頓時激動起來,他打橫抱起蔣雙,朗聲道,“任何事情都不準再來彙報。”
立在屋簷下的何副官扣靴聽令,被他懸空抱起的蔣雙頓時羞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