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針鋒相對(2 / 2)

姚大帥死後,姚轅就以反抗封建婚姻為由登報與蔣雙離婚。

蔣雙是傳統女子,信奉出嫁從夫,卻一夕成為封建代表,受人鄙視。離婚後終日以淚洗麵,從此鬱鬱而終。姚轅卻與施如溪成為人人稱頌的自由先鋒,天作之合,旅居英國幸福一生。

看完蔣雙可悲可歎的一生,任期期也隻能說一句造化弄人。新舊思潮的衝擊下,姚轅固然是包辦婚姻的受害者,卻用自私過激的手段傷害了一個無辜女子。

而蔣雙因為自幼接受的三從四德教育,將一生寄托在另一個人身上。正是人格的不自立,為她的悲劇埋下了伏筆。

九烏伸出熊爪虛握著白念薇的手指,“這個世界,羿昔真君的神魂碎片除了在姚轅身上,還有一片在姚家大少爺,姚軒的身上。”

在蔣雙的原定的人生裡,姚軒大概就是背景板一般的存在。

相比熱愛物理,醉心學術的姚轅。姚軒身為姚家長子,軍中少帥。自海外留洋讀完軍校後就回國接管軍隊,為人殺伐決斷,在軍中頗受擁戴。

也正是姚軒在蔣雙被離婚後伸出援手,給她一個落腳之地。讓無家可歸的蔣雙不至於流落街頭。

然而蔣雙對姚軒並不熟悉,隻知道姚少帥性格冷漠,手段酷烈。直到蔣雙去世,姚軒都未曾娶妻,始終單身一人。

剛剛跳躍時空,任期期也有些疲憊。她閉目躺在柔軟舒適的大床上,一覺醒來,她就是蔣雙了。

第二天天色剛明,窗外就響起了清越的鳥鳴。

隨著蔣雙陪嫁過來的小丫鬟小蘭輕手輕腳的推門進來,她的腳步聲剛剛響起,蔣雙就敏銳的睜開了眼睛。

小蘭見小姐已經坐了起來,連忙殷勤的上前要伺候她穿衣。蔣雙卻避開了她的手,徑直去盥洗室洗漱。

小蘭就侯在梳妝台前為蔣雙梳頭,低聲彙報著“我昨天向負責廚房的六婆打聽了,大帥常年駐守魯城。少帥雖然在申城,但也習慣住在軍營。姚家一般七點吃飯,小姐一會直接去行了,材料都是趕早市買的最新鮮的。”

蔣雙身穿斜襟真紅櫻桃紋短襖,下配一條月白挑線裙。這種老式裙子,在西學思潮的衝擊下,很少有大戶人家的名媛穿了。偏偏蔣雙膚白似雪,腰如細柳,穿起來娉娉嫋嫋,綽約多姿。

一邊幫蔣雙撫平衣服上的褶皺,小蘭一邊繼續說道:“大帥是北方人,最愛吃麵點,尤其愛包子。少帥平時八風不動,廚房的人也不知道他愛吃什麼。二少爺呢,最愛吃西式餐點。”說到這小蘭環顧了房間一圈,頓時麵色發白,二少爺不見了。

蔣雙卻一臉平靜,“二少爺昨晚跑了,你就當不知道。一切交給大帥定奪。”清泠泠的聲音聽不出感情。

小蘭這才像找到主心骨似得鎮定下來,低頭應諾。

前世蔣雙同樣讓丫鬟去打聽姚家幾位爺的喜好,準備起個大早為大家做早餐好討好夫家人。

沒想到姚轅卻趁她熟睡連夜跑了,她第二天醒來慌慌張張,把這件事情鬨得舉家不得安寧。沒幾天姚家二少爺不滿意鄉下來的二少奶奶,連夜逃婚的逸聞就傳遍了整個申城。

姚大帥為人最好麵子,家裡事讓人看了大笑話。固然氣小兒子頑劣,但也對不識大體的小兒媳婦有了幾分不滿。

姚大帥是蔣雙在姚家最大的靠山,姚太太死的早,姚軒對自幼喪母的弟弟也頗為寬容。想要製住姚轅,還得靠顧念幾分舊情的姚大帥。

蔣雙出了房間,正撞上鍛煉回來的姚軒。

姚軒身材高大,窄腰寬肩,脊背挺直利落。走動間緊實流暢的肌肉在被汗打濕得有些透明的襯衣下若隱若現,散發著濃鬱的雄性氣息。偏偏他又極為俊美,一雙桃花眼深沉似海,薄唇緊抿,眉目間透著冷酷的戾氣。

姚軒的房間與新房相隔不遠,姚公館又是守備森嚴的大帥府。昨晚姚轅能順利逃脫,想必也少不了這位冷淡迫人的少帥有意包容。

“大哥,我能不能借用你幾分鐘?”蔣雙柔嫩的小手糾結成幾個白玉小結,緊張的抬頭看著姚軒,清澈的杏眼寫滿了忐忑,偏偏她睫毛纖長,在眼尾迤邐成一段不自知的媚色。

還沒等任期期細瞧,一股大力就把她從椅子上拉了起來,“你是不是很得意,我告訴你,這種封建包辦婚姻我是覺得不可能認的。你最好不要妄想當我妻子。”

任期期不吭聲,低頭咬著唇,淚水便無聲的簌簌落下,落到男子手上,燙得他像甩開烙鐵似的甩開緊握著的纖細手腕。

“你,你哭什麼哭,我可沒打你啊!”男子白淨俊美的臉蛋有些尷尬的紅了起來,眼神遊移著不敢看向對麵的女子。頓了頓,又仿佛來了勇氣似的高聲據理力爭,“我本來就沒有說錯,現在都什麼年代了,盲婚啞嫁逼人進洞房。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絕對不能做你丈夫。”

“可是我們分明就訂了親的,你剛剛也和我拜堂了,你怎麼就不是我夫君了。”任期期抽抽噎噎的低聲說道,小手擦著眼淚,偏偏臉上還有厚厚的新娘妝,小臉頓時狼狽得像打翻了調色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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