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謬, 太荒謬了。”
薛父心煩意亂的在客廳裡走來走去,“你說萬一, 萬一那個女/人說的是真的, 那我們該這麼辦?”
薛母抬頭看了看落地鐘,氣定神閒的濾了濾茶沫, “急什麼,到底是不是,等她來了我們不就知道了。”
“太太, 大小姐到了。”家裡的阿姨帶著徐碧蓉進了屋, “大小姐喝茶還是咖啡。”
再一次來到薛家,早已和薛父薛母撕破臉的徐碧蓉不自然的咳了咳,“一杯冰水。”
“你們找我有什麼事?如果是如茵的事情,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薛父捏了捏薛茵寫給他的紙, 正想說話, 就被薛母搶了個先, “茵茵,你十五歲生日那年我給你買的的湖水綠冰透貔貅呢?”
徐碧蓉心頭一緊,不自然的咽了咽喉, “我……我放在家裡了。”
薛母那仿佛能看進人心底的視線在徐碧蓉周身上下打量著, 沉默了片刻, 突然笑道:“好了,媽也隻是隨口問問。“
“公司的事情, 是我們沒有先和你協商好。對了, 媽知道你要來, 特意做了你最愛吃的紫薯牛軋糖,新鮮出爐的,快嘗嘗。”
徐碧蓉後背發緊,心虛的撓了撓脖子,從桌上的廣彩鎏金瓷盤裡撚起了一塊牛軋糖,放進了嘴裡。
“好吃嗎?”
徐碧蓉點了點頭,“嗯。”
見徐碧蓉一口一口的吃著糖,薛母笑容一斂,冷冷的將瓷杯放在了桌上。
“你不是薛茵。”
徐碧蓉身體一僵,手中的糖咕嚕嚕的滾在了地毯上。
薛母站了起來,略帶涼意的手指死死的鉗住了徐碧蓉的下巴,“湖水綠冰透貔貅根本不是我送給你的,而且玉佩也早就被小蘇打碎了。”
“茵茵從小就對紫薯過敏,甚至連一點味道都不能聞。所以,你根本就不是我女兒。”
徐碧蓉沒有想到,薛父薛母言辭懇切的請自己來,為的居然是驗證自己是不是薛茵。
他們是怎麼知道的?
難道薛茵和他們見過了?
思緒一瞬間湧上心頭,臉頰邊的刺痛讓徐碧蓉下意識的掙紮了以來,“啪!”
薛母抬手一個耳光打了過來,“好一個鳩占鵲巢的小賤人,差一點,我們薛家的大筆財產就要被你偷走了。”
薛父也義憤填膺的站了起來,“你到底是誰?這段時間,你騙得我們好苦啊!”
徐碧蓉被打得頭偏向了一邊,她死死的咬住了唇,眼中滿是仇恨,“我是誰?我是誰不重要。反正,現在我就是薛茵,如茵的股份也是我的。”
“說起來,你們還是薛茵的親生父母呢,不照樣沒有發現你們的女兒被掉包了嗎?”
“你就不怕我們把真/相告訴子鴻嗎?”
提起何子鴻,徐碧蓉臉色頓時一白,他們現在本來就在冷戰,要是他知道了真/相,他會不會恨她,會不會跑去找薛茵?。
薛母見戳中了徐碧蓉的軟肋,得意的撣了撣耳後的碎發,“看來,你也不想失去子鴻。”
“這裡有份文件,隻要你簽了,在我這,你就永遠都是薛茵。”
徐碧蓉踉蹌著倒退了幾步,“股權轉讓書?不可能,我不會簽的。”
薛母笑了起來,“我們的要求並不過分。隻要你名下10%的股份。少了10%,你依然是如茵的大股東,何氏的少奶奶。”
“可是如果你一定要鬨得魚死網破,那麼我們也隻能徹底撕破臉了。”
10%?
徐碧蓉目光微閃,他們要的並不算多。就算多了10%,薛家夫婦也依然是如茵的小股東。
“你們怎麼知道我不是薛茵的,是不是薛茵找上了你們?”
薛家夫婦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
徐碧蓉挺直了背,冷笑道:“我可以把股份轉讓給你們,但是我有兩個條件,第一,我要按市價轉讓。第二,我要你們當著薛茵的麵,承認我才是薛茵,而她,不過是個冒牌貨而已。”
一想到礙眼的薛茵被親生父母親口否決,徐碧蓉就難以抑製心底的快意。就算她再有能力又怎麼樣?還不是注定要眾叛親離。
為了這份愉悅,舍棄一點股份又算什麼。
而要現金,徐碧蓉抿了抿唇,世事難料,她也得給自己提前準備一點後路才行。
薛父握緊了拳頭,到底是自己的親生女兒,這麼做,太殘忍了。
然而薛母卻一口答應了下來:“好,我們答應你。”
徐碧蓉接過了文件,卻也不急著簽,“文件我帶回去了。等我找律師好好看看,再交給你們。”
“畢竟,虎毒尚不食子呢,你們二位,實在是讓人不得不多留幾個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