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茵扯了扯嘴角, 側頭避開了他的幽深的黑眸,“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兼並如茵, 是我從公司利益出發做出的決定。”
何瑞然麵無表情的抓/住了薛茵的手, “那好,作為公司的總裁, 我不同意。”
薛茵咬了咬唇,仿佛被刺痛一般,眼中泛起了朦朧的淚光。
“如果說我一定要對付如茵呢?”
何瑞然心頭一窒, “為什麼?”
薛茵神色慘然, 她該怎麼說?說她的親生父母,為了一點股份,當著徐碧蓉的麵親口承認,徐碧蓉才是他們的親生女兒, 是真正的薛茵嗎?
難道要她親口告訴何瑞然, 她薛茵的人生居然是這麼的失敗嗎?
那天, 她的希望有多大,在徐碧蓉快意的笑聲裡,她的失望就有多大。
如果在他們心裡, 如茵是最重要的, 那麼, 就由她來親手結束如茵好了。
薛茵沉默不語的慘然表情落在何瑞然眼中,越/發印證了他的判斷。
一想到薛茵心中另有他人, 何瑞然的心頭就簇起了熊熊妒火, 燒得他雙目赤紅。
“告訴我, 是不是因為何子鴻?”
何瑞然滾燙的大手死死的鉗著薛茵,她下意識的想要蜷起手指,卻被何瑞然強勢的十指交扣。
“你放開我。”
仿佛被燙到了一般,薛茵極力的掙紮著。“現在還是上班時間,何瑞然你能不能尊重我一點。”
這是第一次,她不再生疏的喊他何總,而是喊他何瑞然。
何瑞然的喉結上下滑動著,他胳膊一用力,就將薛茵帶進了懷裡。
“我不管你和何子鴻有什麼關係,我隻知道,我喜歡你。”
聽著男人強勁有力的心跳,薛茵難耐的咬住了唇,他的懷抱是這麼的溫暖,讓漂泊無依的她第一次有了留戀,“你喜歡我什麼?”
何瑞然手緊了緊,“一切。”
嗡嗡嗡,薛茵的手機響了。她看了看屏幕上的短信,深吸了一口氣,“徐……有人找我,我得下去一趟。。”
“如果等我回來,你的心意還沒有變,我就把一切都告訴你。”
何瑞然依依不舍的放開了手,“你答應的。”
“我答應的。”
是徐母的短信,她說她在何氏大廈的一樓大廳等她。
看著不斷下降的電梯顯示屏,薛茵撥通了電話,“您好,我想查一下,最近進入中心的徐聰現在情況怎麼樣?”
聽說徐聰一直強烈要求退出戒斷中心,薛茵眼中盈滿了笑意,“那他的妻子呢?”
這段時間,徐母倒是一直百般耐心的陪著徐父。如果她有什麼急事,完全可以直接打電話。
怎麼會突然要見她。
大廳裡並沒有徐母,薛茵四處張望了一圈,奇怪的搖了搖頭。正準備上樓,手機就再次響了。
“喂?你在哪?”
“我……我現在在大樓外。”徐母的聲音斷斷續續的落入薛茵的耳中,也不知是信號問題還是她本人的原因,聲音一直顯得很微弱。
薛茵皺了皺眉,轉身出了大廳。
車水馬龍的街頭,汽笛聲此起彼伏,正午的陽光透過摩天大樓的玻璃牆折射/出一道道刺眼的光圈。
薛茵走下了台階,卻始終沒有看見徐母的身影,正想再給她撥電話,女/人柔弱的聲音就在她耳後響起。
“原來,你不是碧蓉。”
薛茵皺了皺眉,“你知道了。”
仿佛大受打擊一般,女/人倒退了幾步,枯瘦的臉上浮起一絲扭曲的瘋狂,“原來她說的都是真的,真的是你偷走了我女兒的身體。”
“原來她真的是小蓉。”
“偷?我偷徐碧蓉?難道徐碧蓉沒有告訴你,她才是真正的小偷嗎?”
女/人縮了縮脖子,滿是紅血絲的眼中溢滿了悲哀,“是我不好,不能讓女兒過上好日子。”
徐母抬頭看向薛茵,似乎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一般,她咬了咬唇,“對不起,可是小蓉說你……”
“真的,對不起。”
徐母突然從袖子裡掏出了一把水果刀,直直的捅/進了薛茵的小腹,“對不起,小蓉說,你會搶走她的一切。我不能讓你奪走小蓉的幸福。”
血點濺射在女/人扭曲猙獰的臉上,她拔/出了刀,試圖再捅一次,卻被趕來的保安死死的壓在了地上。
馬路對麵的徐碧蓉走出了咖啡廳,看著緩緩倒下的薛茵,她戴上了墨鏡,描摹精致的紅唇微勾,一切都結束了。
薛茵死了,她再也沒有後顧之憂了。
至於聯合DF資本趕她出局的薛家夫婦,徐碧蓉攥緊了拳頭,她不會就這麼善罷乾休的。
之前是她太心慈手軟,隻顧著在薛茵麵前揚眉吐氣,卻忘了薛家夫婦才是真正陰險毒辣的惡狼。
一想到股東大會上她是怎麼被突然稀釋股權,甚至被強製趕出公司,薛茵就氣血上湧,恨不得立即撕爛薛父,薛母,還有那個所謂的賈斯汀。
好在,她還有子鴻。
一想到子鴻上飛機前給她打的電話,徐碧蓉就嘴角上揚,忍不住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