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醺-01(2 / 2)

蜜桃咬一口 鹿靈 12195 字 2024-04-03

謝行川倒是忍不住溢出道氣音:“那不然呢,你以為我不是在這改的?”

略作停頓,謝行川學她方才的語氣,輕飄飄地反將一軍,“怎麼,在你心裡我是個無法熟練使用智能機的弱智?”

……

辦法總比困難多,很快,簡桃想到彆的法子,拉了個討論組,把名字改成“謝行川”。

她嘖了聲,滿意道:“這樣你再給我發消息,上麵就是顯示謝行川了。”

男人好半天沒說話,她扭身去看,見謝行川抄著手,就那麼垂著眼,唇角的笑意味不明,眉梢半挑。

他說,“你讓我想起個成語。”

妙手回春?蕙質蘭心?

謝行川:“掩耳盜鈴。”

“……”

*

今晚的會晤也以失敗告終,掩耳盜鈴的簡桃回到臥室,打算明天做十隻狗泄憤。

次日她和瀟瀟起得早,趕在大家做任務之前,到了集市。

早上人不太多,畢竟是擺攤第一天,簡桃抱著隻要能賣出一個就不丟臉的心態,一邊做一邊等。

一上午的時間似乎很快過去,等她中午回到民宿,已經筋疲力竭。

眾人都已經回來了,坐在沙發上,期待地看她推門而入,結果她隻是禮貌地跟大家打過招呼,就疲憊地回房睡覺了。

氣氛一時凝滯,鄧爾試探地看向她身後的瀟瀟,問:“……今早,怎麼樣?”

瀟瀟歎氣。

鄧爾緊張:“效果不好啊?”

瀟瀟繼續歎氣:“效果太好了。”

“啊?”

“賣太好了,所以特彆累,小桃姐一上午幾乎沒停過,剛做完就賣出去,還有顧客定製指明要哪個哪個,她就得當場做。”

“你彆說,那個東西費眼又費手,我在一邊也忙著收錢和記錄,今天下午還得去,有幾個顧客等著呢。”

鄧爾驚愕地站在原地,看瀟瀟把錢拿出來:“對了,小桃姐說請大家吃冰激淩,今天晚餐她請客。”

“好誒!”

客廳一時間熱鬨,想起簡桃在睡覺,鄧爾又捂住了嘴,小聲道:“下午還要去的話,你下午不是跟我一起預約了摘草莓嗎?”

“是啊,我也在愁這個。”瀟瀟說,“小桃姐下午肯定得去,但一個人忙不過來,可是我們幾個不都預約了嗎?”

下午摘草莓,依然是節目組布置給大家的賺錢工作。

鄧爾:“農場隻允許一組最多四個人進,所以我們……”

還有一個當時沒預約。

大家不約而同地把目光轉向謝行川。

男人正靠在沙發上喝水,跟沒事人一樣。

鄧爾不敢說,導演組也不敢說。

畢竟下午是去替自己工作,瀟瀟一鼓作氣,心想失敗了就算了:“謝老師,你是不是不用去摘草莓啊?”

“嗯,”他道,“不是隻讓四個人進?”

“那擺攤的事,”瀟瀟握緊雙拳,硬著頭皮開口,“要不你……委屈一下?”

安靜。

長久的安靜。

她明顯能感覺到導演組謹慎的目光,和攝像老師握緊器材的,沾滿汗水的手。

不知道是誰吞了下口水。

似乎是忖度了一下,謝行川放下水杯。

漫長而持久的沉默過後,男人淡聲開口:“行,那我委屈一下。”

委屈兩個字被他念了重音,好像必須強調這兩個字,才能顯示出自己的處境艱辛。

瀟瀟內心歎氣,哎,我可憐的小桃姐。

簡桃渾然不知自己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等她起來,發現客廳裡人已經走空了。

謝行川正在網購一些生活必需品,見她過來,也沒多說什麼。

簡桃:“瀟瀟他們呢?”

“摘草莓去了。”

“那下午……”

“我陪你去。”

又是沉默。

這回沉默到導演組兩兩相望,簡桃這才蹦出一句:“也行吧。”

就,挺不情願。

導演組:“……”

你們對彼此的回複真是異曲同工。

收拾好了下午擺攤要用的東西,二人前往集市。

節目組架機器的時候,簡桃從一邊拿出兩個鏡子,擺在她和謝行川麵前。

鏡子做工還挺精致,古銅色花紋勾邊,謝行川看了一眼,關麥問:“哪來的?”

“買的唄。”

她說完頓了頓,抬起臉道,“我現在,有錢。”

“……”

“確實,”這人舒展了一下長腿,也不知道是在說正話還是反話,“差點忘了,簡老師現在是我們的大腿。”

反正她當正話聽:“你知道就好。”

這鏡子的作用很簡單,通過反射,讓他們在鏡頭的拍攝下,瞞著所有的鏡頭進行交流。

她看鏡子的時候,鏡頭和所有工作人員都不知道,她其實能看到他。

謝行川掃了眼鏡子,也懂了她的意圖。

很快,簡桃看到他拿出手機,低頭給她發了五個字。

姓謝的狗:【你挺會偷情】

簡桃:?

她不明白,她隻是在公司的監視下,合理讓溝通效率變高,怎麼就成偷情了?

還有,我都給你設置了謝行川討論組了,你為什麼非要用姓謝的狗跟我說話?

她撇了下唇角,沒開口,很快,老師幫她把麥戴好,等候已久的顧客終於走上前來。

……

這一忙就忙到了六點多,晚餐時間,小攤前麵終於慢慢清淨下來。

簡桃仰著頭休息了一會兒,等待導演組收機器和買飯的中途,拿出羊毛,隨手戳了隻阿拉斯加犬。

頭頂的灰色紋路、耳朵、鼻子,還有眼皮上的小痣……

簡桃做得投入,心說這顆小痣簡直是謝行川的靈魂,正在仔細雕刻間,冷不防地——

腿被人很不爽地勾了下。

心陡然一驚,她眼皮一晃,去看鏡子裡的他。

男人唇角冷冷抿著,視線停在她的戳針上。

怎麼就被他給發現了。

簡桃猝不及防被戳中笑點,抿著唇低頭笑起來,最後實在控製不住,整個人趴進肩膀裡,笑得抖動又克製,雖然沒發出一點聲音,但能從震顫的頻率裡展現出她的心情。

連導演組都被她笑懵了,愣愣問:“小桃怎麼了?有什麼事這麼好笑?”

簡桃笑得臉熱,好一會兒才緩過來,新西蘭溫度高,她把自己隨身攜帶的小風扇湊近垂著,發絲飄動間回複:“沒什麼,就是想到了一個冷笑話。”

謝行川當然不信她的鬼話,拆台:“什麼笑話,說來聽聽?”

“有關於狗的,”她內涵明涵一語雙關,“得狗在當場才能給你演繹。”

“……”

天氣太熱,大家都已經頂不住了,簡桃見機器快收完,把自己的工具也都收了起來,把那隻謝姓阿拉斯加犬包好,放進袋子裡。

她背著包,將風扇調到三檔對向自己的臉,看著夕陽出神時,突然感受到落在自己臉上的目光,這才轉頭看向謝行川。

她當然知道他在看什麼。

沒有風扇,他肯定後悔了吧。

她就還挺欠地搖了下自己手裡的風扇,鬢角的發被吹得飄搖。

果不其然,下一秒,她手機震動,收到條消息。

姓謝的狗:【之前給我的風扇,你放哪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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