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楚京城最後一株杏花開敗時,花顏果然如約而至地踏進了京都城門。
自從福管家得了雲遲對於花顏命人送來一株杏花枝的寓意解惑後,便命人趕著東宮的馬車去南城門口守著,吩咐一旦見著太子妃進京,立馬將她接來東宮。
車夫手裡拿著福管家從太後給太子選妃的花名冊上臨摹下來的那幅畫卷,每日睜大眼睛瞧著,看城門口進京的哪個女子像畫冊上的太子妃。
車夫一連守了五日,也沒接到人。
第六日,快晌午時,門口有人稟告,“大管家,趙小姐來給太子送書了。”
福管家以為是花顏來了,一陣失望,聽說是趙清溪,不敢怠慢,連忙說,“快請趙小姐去報堂廳坐,今日殿下正閒賦在府中,我去秉殿下。”話落,又吩咐左右,“快去報堂廳侍候茶水,要沏上好的曲塵香茶。”
有人應是,立即去了。
福管家連忙去了書房。
雲遲正在翻閱奏折,近日皇上又病了,朝務都推給了雲遲,朝臣們的奏折自然也都送來了東宮,雲遲書房的桌案上堆了厚厚一摞奏折。
福管家站在門口稟告,“殿下,趙小姐來給您送書了。”
雲遲“嗯”了一聲,眼睛不離奏折,吩咐道,“你代我收了就好。”
福管家應是,見雲遲沒有見人的打算,立即去了。
趙清溪是趙宰鋪的獨女,不止在南楚京城頗負盛名,在整個天下也是頗享嘉譽,不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更是通曉詩詞歌賦四書五經。外加之容貌姣好,性情溫良,著實稱得上大家閨秀的典範。
去年,太後為太子選妃時,很多人都以為她是太子妃的不二人選。
據說,太後命禦畫師製定花名冊時,特意囑咐將趙清溪放在首頁,以便太子翻開便能第一個看到。
可是沒想到,太子選妃當日,不按常理出牌,隨意地一翻,就翻了大半本出去,翻中了名不見經傳的臨安花家的小女兒花顏,令人大跌眼球。
福管家來到報堂廳,笑嗬嗬地給趙清溪見禮,道,“太子殿下正在批閱奏折,吩咐老奴將書收了就好,其實您不必親自來一趟,派個下人將書送來就是了。”
趙清溪笑著將書遞給他,溫婉地道,“這書是孤本,派下人送來我不放心,怕給弄丟了或者弄破了,左右我閒來無事,走一趟也累不到。”
福管家接過書,笑著說,“您哪裡是無事兒?老奴聽聞您近來幫著夫人在籌備宰鋪壽宴之事。如今宰鋪壽誕快臨近了,夫人日日繁忙,您哪裡能清閒?”
趙清溪微笑,“有娘在我頭上頂著,我是累不到的。”
福管家嗬嗬地笑,“宰鋪夫人實在太能乾了,這京中無論誰提到夫人,都要豎起大拇指。”
趙清溪笑著道,“今年父親壽宴適逢皇上身體抱恙,父親本來說今年不辦壽宴了,但皇上聽聞了,囑咐他一定要辦,皇上說想借父親壽宴出宮透透風,去府裡坐坐,沒準病就好了。我娘聽聞後,不敢怠慢,便趕緊操持起來了。”
福管家歎了口氣,“皇上每年都要大病一場,今年尤其病得久了些,已經幾個月了,殿下處理朝務,近來都累瘦了。”
趙清溪試探地問,“如今京中安平,四海安穩,殿下朝務依舊十分之多嗎?”
福管家小聲說,“南楚的確是安平,但西南番邦小國不太平靜,近來殿下便勞心這些事兒。今日雖然閒賦在府,但依舊不得閒。”
趙清溪聞言道,“管家您要勸著些太子,身子要緊,千萬彆累壞了。”
福管家連連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