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舒毓實在不想讓花顏走,奈何他留不住人,隻能嘎嘎嘴,任她走了。
他收回視線,看了一眼身邊躺著的葉蘭琦,真想一腳將她踹地上去,但是如今得了她的蟲子,他覺得還是規矩些好,誠如花顏所說,明日要有足夠的精力應付此事。於是,他閉上了眼睛,迷迷糊糊地睡了去。
他剛睡沒多久,葉蘭琦就醒了。
葉蘭琦睜開眼睛後,先是迷惑地看了看自己,然後,又迷惑地看了看身旁躺著呼呼大睡的梅舒毓,似乎覺得哪裡不對勁,她坐起身,怔怔地愣神。
她愣神半晌,忽然想明白了什麼,伸手摸向自己的胸口,緊接著,麵色大變,騰地跳下了床。
梅舒毓被她弄出的動靜弄醒,暗想她怎麼這麼快就醒了?不是說明日才醒嗎?恍然想起她體內的采蟲跑到了他體內,本來克製采蟲使她置幻的香囊自然也就沒用了。
這樣一來,她可不是很快就醒來了嗎?
他暗暗祈禱花顏能想起來這事兒,可彆真的走了扔下他不管,他心裡沒底,不敢動作,隻能先裝睡。
葉蘭琦試著運功感應,發臉體內真沒了蠱蟲,而且她功力儘失了,她臉色發白,伸手去推梅舒毓,“喂,你醒醒。”
梅舒毓自然不想這時候醒來,他還沒做好心裡準備,怕一個不小心露出馬腳,他得自己適應一會兒,所以,隨著葉蘭琦推他,他身子一動不動,睡得很熟,雷打不動的樣子。
葉蘭琦推了半晌,不見梅舒毓醒來,她又氣又急,轉身衝出了門外,大喊,“來人!”
“郡主。”有人立即跑到她麵前。
葉蘭琦臉色極差,沉怒又驚恐地說,“快,去告訴我爺爺,讓他立即來一趟,就說我蠱蟲有失,武功儘失。”
那人聞言麵色驚變,不敢耽擱,連忙慌慌張張地去了。
葉蘭琦站在門口,夜裡的冷風吹到她身上,清清涼涼的,讓她的腦袋清醒了些,但依舊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兒。
她體內的蠱蟲怎麼會不見了?
她思索半晌,也不得其解,想起屋內大床上躺著的梅舒毓,她又大聲吩咐,“來人,去拿醒酒丸。”
有人應是,立即去了。
不多時,有人拿開了醒酒丸,葉蘭琦回轉裡屋,見梅舒毓竟然打起了鼾聲,她扒開他的嘴,將醒酒丸硬塞了進去。
梅舒毓心裡暗罵,還是吃下了醒酒丸。
葉蘭琦一屁股坐在床上,靜靜地等著劾王前來,同時也等著梅舒毓醒來。
兩盞茶後,劾王帶著一群人匆匆地來到,古稀之年的劾王走路極快,健步如飛,當先衝進了屋,見到葉蘭琦,立即急迫地問,“聽說你蠱蟲有失,武功儘失,怎麼回事兒?”
葉蘭琦站起身,臉色蒼白驚恐地說,“爺爺,我也不知是怎麼回事兒。”
話落,她將她進了這處院落,被梅舒毓選中帶入房中,以及他醉酒嘔吐她惡心地離開,後來琢磨著舍不得這個俊秀的人物,去而複返又回來找他,之後醒來便發現體內的蠱蟲不見武功儘失之事說了一遍。
劾王聽完臉色也極差,看著床上依舊呼呼大睡的梅舒毓,問,“這房中,可是隻有你們二人?”
葉蘭琦點頭,“婢女仆從們都未曾進來,護衛們在外麵守著,應該隻我們二人。”
劾王道,“將梅公子弄醒。”
“剛剛給他吃了醒酒丸。”葉蘭琦惱怒地轉身又去推梅舒毓。
梅舒毓這回哼哼一聲,似乎睡得正香,不耐煩被打擾,翻了個身,又繼續睡去。
葉蘭琦怒喝,“彆睡了,快醒來。”
梅舒毓被吵得煩躁,騰地坐起身,迷迷糊糊眼睛不睜開脾氣也很大,“吵什麼吵?再吵本公子就封了你的嘴。”
葉蘭琦惱恨,揮手就要打梅舒毓。
劾王伸手攔住她的手,暗想這位是太子殿下的親表弟,可打不得。他開口出聲,“梅公子,你快醒來,出了點兒事情,本王有話要問你。”
梅舒毓迷迷糊糊地皺眉,“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