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顏沒想到雲遲為了救她,竟然不小心引了毒侵入了心脈,這麼長時間,即便他受傷,賀言竟然也沒診出來。若不是秋月來了,她難以想象,時間更長後,會是個什麼後果。
雲遲伸手握住花顏的手,溫聲笑著說,“彆擔心,即便如今沒有法子,隻要控製住毒素,待我武功恢複之後,區區毒素,運功就能清除的。”
花顏皺眉,“就你如今這副樣子,養傷再恢複功力,少說也要兩三個月,時間太久了,難保損傷身體。”話落,她問秋月,“一個月,我的毒素能清除了吧?屆時武功是不是就能恢複了?”
秋月看著二人,立即說,“奴婢會想出法子的,小姐和太子殿下放心,若是想不出法子,我就用自己功力幫太子殿下儘快祛毒。”
雲遲微笑,“你的武功似乎不比雲影差多少,當初也是被封住了?”
秋月點頭,“我一直跟著小姐,公子怕我幫小姐,所以,也封了我的武功。”
雲遲淡笑,“你們兩個人在一起,是不太讓人放心。”
秋月一時無語。
花顏擺手,“您先快去用飯歇著,歇好了,有了精神,才能想出好法子。”
秋月點頭,她也的確累了,出了內殿去用飯歇著了。
花顏在秋月離開後,臉色難看地看著雲遲,惱怒地說,“你自己的身體,你應該比誰都清楚,是不是早就知曉自己體內引入毒素了?卻一直瞞著我不說?”
雲遲見她動了怒,笑著溫和地說,“早先不知道,那日南疆王對我出手,我躲避不及時才知道,按理說,三成功力,即便他因用了采蟲功力大增,我也不該躲不開,但那日我在他手下竟然隻能挪動分毫,方才知道中了毒,三成功力因毒素受了掣肘。”
花顏大怒,“既然如此,賀言來為你包紮傷口時,他即便因你的傷勢太凶險隻顧著治傷,疏忽了你體內的毒素沒診出,你如何不說?若不是今日秋月來,我不放心你傷勢,讓她給你看看,竟然還不知。你就是這般不愛惜自己身體的嗎?”
雲遲見她更怒,一怔,“我……”
花顏瞪著他,打斷他的話,“毒素明明侵蝕了心脈,你偏偏瞞著不說,是想做什麼?是想毒發而死嗎?”
雲遲似被她勃然大怒震呆了,一時看著她震怒的神色,沒了話。
“你說啊!”花顏甩開他的手,氣道,“堂堂太子,命就這般不值錢嗎?”
雲遲立即搖頭,“自然不是。”
花顏盯著他問,“那是什麼?是為了不讓我擔心?想等著自己傷勢好了,恢複武功了,再慢慢地悄無聲息地把毒給祛除了?但你就沒想過時間一長,萬一毒不能祛除了怎麼辦?是想毒發身亡嗎?”
雲遲搖頭,“不會的。”
花顏氣怒地看著他,“怎麼不會?毒入心脈,何等可怕?你何等聰明,怎麼會不知?你是覺得賀言沒把出脈來,定然也沒法子嗎?便瞞著不說,怕我擔心?那你今日也沒想過秋月會把出脈來是不是?”
雲遲看著花顏氣怒至極的樣子,呆怔片刻,忽然扯動嘴角,低低地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花顏眉頭豎起,“毒入心脈,你還笑得出來?”
雲遲伸手去拉花顏,花顏躲開,他站起身,固執將拽住她的手,將她拽進懷裡抱住,溫聲解釋,“我沒打算瞞著,是想等過幾日傷勢好些,再與賀言提提,看他可有法子,但這傷勢剛稍好些,秋月就來了,我可不敢小看天不絕的弟子。”
花顏伸手推他,他抱得緊,她又不敢用大力,怕她傷口又崩開,隻能繃著臉問,“你說的當真?不是故意打算一直瞞著我?”
“不是。”雲遲搖頭,溫聲說,“你答應嫁給我,我們就是夫妻一體,我怎麼會瞞你?畢竟……”他頓了頓,嗓音帶了濃濃笑意,“我這副身子將來也是歸你管的不是?”
花顏一口氣散了一半,雖然這話聽著不對味,但總算讓她心裡舒服了些,她麵色稍緩,“這種事情你應該早就告訴我,幾日也不該瞞,再沒有下次了!”
雲遲點頭,“好,我保證,再沒有下次了!”
花顏怒意褪去,伸手推他,“快回床上歇著,傷患便該有傷患的自覺,這麼精神做什麼?”
雲遲伸手拉她一起上床,笑著說,“每日你都陪著我,沒有你在,我睡不著。”
花顏抿著嘴氣笑,瞪了他一眼,“這麼多年沒有我,你是一直不睡覺的嗎?”
雲遲低笑,“沒有你時不覺得,有你便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