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畫舫,花顏對花容吩咐了一聲,花容應是,連忙去安排了。
雲遲看著歌舞升平的靈湖,笑著問,“還打算帶我去哪裡見識?”
花顏笑著說,“帶你遊湖,夜晚的靈湖,湖光山色極美,不領略一番,可惜了。”
雲遲含笑點頭。
不多時,花容安排妥當了一艘空畫舫,花顏帶著雲遲上了空畫舫。
除了船夫,裡麵布置了酒菜,再無其它人。
花顏解了自己的笠帽,又拿掉了雲遲的笠帽,對他說,“方才沒吃多少,總不能餓著肚子遊湖,再吃一些吧!”
雲遲頷首。
二人落座,畫舫行駛出岸邊,其它畫舫似得了指示一般,紛紛讓開了一條路,這處畫舫便在各個畫舫中穿梭而過,駛向湖中心。
靈湖的山上坐落著一排排的樓宇,樓宇都亮著一盞盞紅燈,湖麵波光映著夜明珠的光,山清水秀,湖色迷人。
花顏給雲遲和自己的酒盞裡都滿了酒,酒香四溢中,二人悠閒而坐,欣賞著靈湖夜色。
一壺酒喝下後,花顏還要再滿上,雲遲按住了她的手,“你身子剛傷了五臟六腑,還未大好,不準喝了。”
花顏揚著臉看著他,“幾杯酒而已,無礙的。”
雲遲搖頭。
花顏隻能放下,對他笑著說,“北地程家八小姐,據說自小傾慕太子殿下,得知他年少時為趙宰輔清溪小姐畫過一幅美人圖,自此便一心專攻畫功。”
雲遲揚眉,看著她,淺淺含笑,問,“想說什麼?”
花顏“唔”了一聲,“我折了東宮一株鳳凰木,天下不知道多少女子恨我!”
雲遲失笑。
花顏身子懶洋洋地趴在桌案上,雙手支著下巴看向外麵,“那程顧之估計是猜出你我的身份了,今日遇到,想必明日會登花家的門拜訪你。”
雲遲笑意微收,“程家多年來一直有太後照拂,以前還尚好,如今卻愈發不成樣子了。”
花顏幽幽地說,“我隻盼花家,幾代之後,依舊是如今的花家,子孫不會如此,懂得安穩度日,太後較之程家,也不過才兩代而已。”
雲遲看著她,“何必操心幾代之後的事兒?你又不能守護花家幾輩子。”
花顏身子微微僵了一下,失笑,“是啊,我又不能守護花家幾輩子,或者生生世世,真是操心的沒邊了。”話落,她看著雲遲,問,“你累不累?若是不累,我們去登雲霧山吧!雲霧山的日出是臨安一景。”
雲遲笑著說,“雲霧山距離臨安百裡吧?”
花顏點頭,“不走路路,從靈湖到雲霧山,不足百裡,我們就這樣乘畫舫過去。”
雲遲笑著頷首,“好。”
於是,花顏對花容吩咐了一聲,花容令船夫駛向雲霧山方向。
夜晚湖風習習,船槳劃著水波,嘩嘩的水聲蕩漾,湖水兩岸的喧鬨聲漸漸離遠,夜色裡,整個靈湖一片靜謐。
花顏趴著趴著,不知覺地睡著了。
雲遲前一刻還與她說著話,後一刻發現她已然睡著,不由啞然失笑,低聲說,“還問我累不累,自己先累了。”話落,他看向花容,低聲問,“這畫舫裡可備有薄毯?”
花容立即點頭,伸手一指,“有的,裡麵有內倉,殿下可以帶著十七姐姐去裡麵休息,備有薄毯的。”
雲遲頷首,彎身抱起花顏,進了裡麵的內倉。
內倉裡麵擺放著一張床榻,雖不寬敞,但也可容納兩個人並排而睡。
雲遲將花顏放在床榻上,坐在床邊看了她一會兒,又起身出了內倉,來到船頭。
小忠子捧著一件披風,對雲遲小聲說,“殿下,夜晚湖風涼,仔細身子,披上一件衣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