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灼抱著小狐狸出了大殿後,立在大殿的門前,看著山巔下的雲山。
一層輕輕薄薄的雲霧籠罩著的雲山,如煙似雲又似霞,山巒層疊,風煙翠幕,風景如畫。
輕輕柔柔的風拂過,卷起花灼衣袍一角,他嗅到風似乎都帶著空靈之氣。
他低頭看懷裡的小狐狸,埋著腦袋,已十分香甜地窩在他懷裡睡了過去。他緩步沿著山中青石鋪就的小路,漫無目的地隨處轉悠。
這片雲山之地,已空曠了怕是上千年。
物轉星移,不變的大約是這雲山的景色,日複一日,年複一年,變的是塵世的朝代更替,子孫代代。
花灼轉悠了一圈,來到了溪水旁,坐在了溪水旁的一塊山石上,溪水內,各種魚,看著肥又鮮美。
他坐著看了一會兒,忽然伸手拍醒小狐狸,“小祖宗,這魚能吃嗎?”
小狐狸睡的正香,被花灼拍醒,頓時想對他齜牙咧嘴,但聽他稱呼它為小祖宗,似乎恍然地想起了自己的輩分,不該跟一個小輩計較,於是,他小腦袋點了一下頭,又埋進了花灼懷裡。
花灼自從禁地顯現花顏失蹤後已兩日夜沒吃飯,如今見小狐狸點頭,他豈能放過,所以,隨手將小狐狸放下,伸手就入淺淺的溪水裡撈了一條魚上來。
小狐狸不滿意,蹲起身子瞪著花灼。
“我餓著呢,先吃飽了再抱你。”花灼一手撈著魚,一手伸手入懷摸火石,同時對小狐狸問,“要不要吃烤魚?”
小狐狸頓時明亮了一雙狐狸眼,連連點頭,看那模樣,就差手舞足蹈了,跟早先花灼打擾它睡覺一副不滿要瞪眼的模樣完全不同。
“吃的話,去給我拾乾柴。”花灼看了一眼四周,指使小狐狸。
小狐狸倒也痛快,“嗖”地一下子就跑沒影了。
花灼失笑,拿出貼身的匕首,對肥美的魚開膛破肚,然後,又對著清水洗乾淨,雲山的魚,似也有靈性,見到有兄弟成了花灼的美餐,頓時都嚇跑了,遠離他麵前十丈內。
不多時,小狐狸就叼了乾柴回來,它一趟叼不了幾根,在花灼搖頭說“不夠”時,又痛快地跑遠了去叼。
就這樣,來來回回好幾趟,總算是叼夠了花灼需要的乾柴,然後,它便眼珠子都不眨一下地等著花灼烤魚。
花灼慢悠悠地架起了火,又找了些草藥碾碎成汁,淋在魚上。不多時,香味就飄了出來。
小狐狸迫不及待地舔著嘴,看那模樣,饞的很,但也知道沒烤好,隻能等著。
花灼瞧著它有趣,覺得這一條魚大約不夠吃,於是又起身,拿了一根乾柴,甩手而出,從十丈遠的水裡紮了一條魚,他揚手一招,輕輕薄薄的吸力將那紮到的魚吸到了手裡。
身處靈山,處處皆漂浮著靈力,所以,在雲山外用靈力分外費勁,但到了這裡,似乎輕易容易的很。
小狐狸見了,又不停地點頭,手舞足蹈起來,十分歡喜,顯然,它也知道一條魚不夠和花灼瓜分。
花灼也算是孝敬小祖宗,在第一條魚烤好後,直接都給了小狐狸,自己烤第二條魚。
小狐狸愛乾淨,花灼用乾淨的葉子墊在烤好的魚上,小狐狸知道一整條魚都是它的後,一改心急,慢條斯理地吃著,津津有味。
山清水秀的地方,魚便格外的肥美香甜,鮮嫩可口。
花灼烤好另一條魚後,也慢條斯理地吃著。
一人一狐狸,在這時候,竟然有幾分十分和諧的相像。
兩條肥美的魚吃完後,花灼掏出帕子擦了擦嘴角,對小狐狸問,“你說,要不要再烤一條?”
小狐狸搖搖頭,打了個飽嗝,示意它飽了,吃不動了,不吃了。
花灼彎了彎嘴角,這麼有靈性的小東西,真是讓人喜歡,難為它獨自一個在這裡活了這麼久,笑道,“太子殿下還沒吃東西呢,為了我妹妹著想,不能餓著他不是?”
小狐狸這一回似懂非懂,迷迷糊糊地點了點頭。
花灼又抓了一條魚,慢悠悠地烤了,然後用乾淨的葉子裹了,帶回去給雲遲。
小狐狸吃飽了,似十分懂得消食,亦步亦趨地跟在花灼身後,學著她慢悠悠地走著。
一人一狐回到殿內,雲遲已找了個地方坐下,等著花顏醒來。
聽到動靜,雲遲轉過頭,看了一眼花灼手裡拿著的烤魚,笑道,“老遠就聞到香味了。”
花灼看了一眼躺著一動不動的花顏,將烤魚遞給雲遲,“趁熱吃。”